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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顾明深有何来意,这才紧紧盯着他,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
&ldo;那个给你新生命的人,我想和你聊聊他。&rdo;顾明深说。
马杰刹那间瞪大了眼。
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其古怪,似乎想笑,可是碍于顾明深的气场,又不敢笑,加上他特殊的生理特点,整张脸扭曲成不自然的形态,带着一点点阴柔的感觉,让人觉得很怪异。
顾明深静静地等他下。
&ldo;不是,顾老师,你是姓这个吧……&rdo;马杰缓了一会儿,&ldo;我都给你带了信儿了,你不会现在还没联系上他吧?&rdo;
这件事似乎给了马杰极大的自信。顾明深挑眉,不置可否。
这点挑衅,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ldo;跟你说说也没事儿,反正我要是不说,就没别人知道了,想想真的挺空虚。&rdo;马杰摆摆,镣铐跟着一起响,&ldo;他可真是我的大救星。聪明,长得好,还教我杀人,是个很厉害的人。&rdo;
顾明深懒得反驳。
既然马杰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话语权在他里,那就让他顺势多说点儿吧。
破绽总是从口出。
&ldo;我就是把他供起来了。这么好的人,我这条命给他都行。帮他送个信算什么。&rdo;马杰笑了笑,&ldo;我觉得吧,人活几十年上百年,真没意思,还不如闹个轰轰烈烈的,你说对吧,顾老师?&rdo;
顾明深不轻不重地问:&ldo;那你只供着他,不供他家里人?&rdo;
&ldo;家里人?都是没用的东西,供他们干嘛。&rdo;马杰笑着说,&ldo;一个没用的废物老头子,只知道躺床上哼哼。还有个废物老太婆,也是没用的,她割肉给我吃,我都不会吃‐‐哎,顾老师,你这不是和他联系上了吗,干嘛还来问我?&rdo;
顾明深避开了这个话题:&ldo;你知不知道,吃了同类,可能会得病?老头的病可能就这么来的,你也敢吃?&rdo;
马杰迟疑了两秒。
&ldo;我就尝过两块,不好吃,太硬了,嚼不动。&rdo;
顾明深:&ldo;你把他当佛一样供起来,他应该很珍惜吧?&rdo;
他敏锐地捕捉到马杰脸上的一瞬迟疑。
像自我怀疑,也像自我安慰。
他想了想,在马杰开口前补充:&ldo;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他要是珍惜你的贡献,就不会把你派回来了。你一直在外面逃得好好的,本地警方根本抓不到你的线索,你回来不是自寻死路吗?他都没有为你考虑过?&rdo;
问完以后,顾明深敢肯定,马杰一定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过了半晌,马杰才说:&ldo;我跑出去是他帮的忙,他让我回来,我没别的好说。&rdo;
&ldo;回来难道不是你的贡献吗?你在外面过得不逍遥快活,要回来送死?&rdo;顾明深反问。
&ldo;要是躲在个破院子里也算逍遥快活,顾老师,你过得太惨了吧。这儿挺舒服的,没人敢惹我。&rdo;马杰讽刺他,可很快意识到什么,&ldo;等会儿……你真和他联系了?你不会是来套我话的吧?&rdo;
马杰明显说嗨了,现在才意识到不对。顾明深已经把他说的暗暗记下了。
一个破院子,两个老人家,马杰逃跑是那个人帮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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