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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安安静静,陈启辰发现就像以前没遇见黄月和陈思远时那样,他的自卑又都回来了,就连目光有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做了个噩梦。”陈启辰低沉地说。
“你知不知道已经中午了?”陈思远没好气地看着他,“你来学校一个早上,醒来时说做了一个梦,然后没了?”
“那还要怎样?我感觉我好像没睡一会啊。”陈启辰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但是他还有点懵逼,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情况。
“陈启辰你他妈是白痴吗?”黄月突然大声说。此刻她看起来有些咄咄逼人,陈启辰不明所以,“月姐,你......”
“别叫我月姐!”黄月搬了张凳子坐下,“你最近是不是跑去上网?”
“你怎么知道?”陈启辰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所以你每天上课睡觉,每天早上被班主任抓去办公室,每天下午不见人影!你前阵子写小说我不拦着你,可余航说你最近小说也不写了,业也经常不交,我靠我们说好的要考同一所高中,你就这样子?”陈思远说着眼睛竟然红了,“我让你背的单词,帮你做的笔记,那些到底算什么?你是以为我闲的没事干还是爱心泛滥啊!你是傻逼么?还是弱智!”
“陈启辰你是不是傻逼?”余航说。
“我......”
“你就是!”陈思远大吼。
那是陈启辰第一次听到陈思远说话的时候带着脏字,也是第一次看见从来都很气定神闲的陈思远激动甚至落泪。他心不知为何狠狠地抽痛,他很想帮陈思远把泪擦掉,但他又突然发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手脚该怎么放。他不敢看陈思远的眼睛,然而两旁一个是气场凌人的黄月,一个是身高接近一米八看起来颇有点凶神恶煞的余航。
“我......”陈启辰低着头,他知道自己在做错事,可是他停不下来,他渴望那种成就感,可在现实生活里他找不到。
“尼玛逼!”黄月骂道,“如果你还当我是老大,就给我把头抬起来!”
“阿月......”陈思远想说什么,却被黄月抬手制止了,“陈启辰你就是个傻子!垃圾!懦夫!”
陈启辰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眼角有泪就要夺眶而出,但是他得忍着,他知道自己活该,而所有的解释都是多余的。
气氛沉默得可怕,黄月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而他目光闪躲,也不知该说什么。
“对不起都不会说吗?”陈思远想给他找个台阶下。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陈启辰动了动嘴唇,刚想说话,黄月就爆发出了更大的声音,“陈启辰我告诉你,今天你最好给我表个态,上网和上学,我们和游戏之间选一个!”
陈思远殷切地看着他,余航侧着头,而黄月像个盛气凌人的女王。
陈启辰目光一寸寸低下去,他知道他做不出选择,也给不出答案。游戏这种东西就像吸毒,一旦上瘾,想戒掉谈何容易。
气氛凝重的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嘴唇嗡动,耳朵听见自己在说对不起。
陈思远的眼神黯淡下去,她深吸了口气,然后笑了,“算了。”那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地上,然后摔得粉碎。是陈思远的泪,也是一些看不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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