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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所谓蜘蛛图腾（第1页）

一颗被压缩到一个人都不到大小的恒星朝着彼得冲过来的一瞬间，他就感受到了物理意义上的空间扭曲，如果不是这颗恒星的质量不够大，恐怕黑衣帝王能干脆丢一个黑洞过来。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也太可怕了一点。

...

夜色如墨，皇后区的街道在月光下泛着湿漉漉的光泽。彼得落地时轻巧无声，却感到胸口一阵闷痛??那是旧伤，也是记忆的回响。他抬手按了按肋骨下方，那里曾被电光人击穿，如今每逢阴雨便隐隐作痛，像某种提醒：你不是神，只是个不断挣扎的凡人。

录音笔忽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微光：

>**检测到高密度情绪波动区域：曼哈顿东12街，废弃地铁站B口。共感指数8.9，持续上升中。**

彼得皱眉。这个数值还没到临界，但增长曲线异常陡峭，像是有人在刻意引导情绪积聚。他扫了一眼手机时间：凌晨一点十七分。正常情况下，这种地方早该空无一人。

可他知道，有些“正常”早已被撕开裂口。

蛛丝射出，他沿着建筑边缘滑行，风声在耳畔呼啸。越接近目标，空气就越沉重，仿佛整片街区都被一层看不见的情绪薄膜包裹着。当他潜入地铁站入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脚步一顿。

昏黄应急灯下，十几个少年围坐成圈，每人手中握着一台改装过的共感接收器，耳机连成网络，脸上表情各异??有的流泪，有的狂笑，有的呆滞如梦游。而在他们中央，站着一个披着破旧斗篷的女人，手里捧着一块闪烁蓝光的晶体，正低声吟诵：

>“听见吧……感受吧……让痛苦成为力量。”

那声音不似人类发声，而是多重音调叠加而成，带着熟悉的共振频率。

彼得瞳孔骤缩。

**织梦者协议残留信号。**

但这不可能。南极的记忆洪流已被封存，艾米丽留下的程序也明确标注：“核心意识不可复制”。除非……有人从废墟里挖出了碎片，并用它重构了一个伪神。

“你们在做什么？”他摘下面具，缓步走入。

圈子瞬间骚动起来。一个染着红发的女孩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你是蜘蛛侠？你不配来这里！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真正被听见’！”

“我懂。”彼得平静地说，“我在垃圾场翻过三天只为找一块能录音的芯片；我听过陌生人哭着说想死却不敢按下发送键；我也曾在深夜抱着录音笔，只为了再听一遍梅姨叫我‘孩子’的声音。”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根针扎进了沸腾的情绪气球。几人开始抽泣，有人摘下了耳机。

但那女人冷笑一声，举起晶体：“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所谓的‘救世主’??一个靠怜悯施舍残羹冷炙的伪君子！他说他会建倾听站，可全纽约才几个？而我们，能让每一个受苦的灵魂直接连接彼此，无需中介，无需审查！”

“你在制造共感链式反应。”彼得盯着她手中的晶体，“你知道这会导致什么吗？大脑皮层过载、现实感知崩解、群体性癔症爆发！这不是解放，是精神瘟疫！”

“那又如何？”女人尖声道，“当世界拒绝倾听时，我们就只能自己点燃火焰！哪怕烧尽一切，也要让人看见我们的灰烬！”

话音未落，晶体猛然爆发出刺目蓝光，十几名少年同时尖叫，身体剧烈颤抖，嘴角渗出血丝。他们的共感设备开始自动上传数据，将内心最深的创伤转化为能量流，注入晶体之中。

>**警告：检测到非法神经同步行为。共感风暴倒计时：12分钟。影响半径预计覆盖曼哈顿南部三区。**

彼得立刻掏出干扰器，却发现信号被屏蔽。对方早有准备。

他咬牙，迅速打开录音笔的共享端口，将自己存储的一段音频释放出去??那是杰米在静音热线第一天值班时录下的通话：一个十二岁男孩讲述自己被父亲长期虐待后终于报警的经历。没有煽情，没有控诉，只有平静的叙述和一句结尾：“今天，我觉得我活下来是有意义的。”

这段声音如清泉般流入现场，几名少年的表情渐渐松弛下来。

“这不是对抗！”彼得大声道，“共感不是武器！它是桥梁，是为了让我们理解彼此为何哭泣，而不是逼所有人一起跳进深渊！”

女人怒吼：“闭嘴！你根本不知道孤独有多冷！”

“我知道！”彼得嘶吼回去，“我失去过父母！失去过本叔叔！失去过梅姨！每一次我都以为再也撑不下去！但我没有把全世界拖进我的痛苦里！因为我明白??真正的治愈，是从学会不让别人为你的伤口流血开始！”

刹那间，空气中浮现出无数光影：那些他曾安慰过的人，那些通过静音热线找到出口的灵魂，一张张脸浮现又消散，汇成一道温柔而坚定的声浪。

晶体开始龟裂。

女人踉跄后退，面容扭曲：“不……不能结束……我们好不容易才被看见……”

彼得缓缓走近，伸出手：“你不是没被看见。是你选择了用燃烧的方式求关注。我可以帮你重建系统，但必须由专业心理团队监督，必须设立安全阈值，必须尊重每个人的沉默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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