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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3页）

宋初一道，&ldo;你们久别重逢，不如住在城中？总不好委屈了公主，是吧？&rdo;

卫江看着姬眠，阻止他要说的话，&ldo;再奢华的地方都是平常，唯君在处才别样。&rdo;

卫国虽不是强盛之国，但她作为一国公主。天底下的富贵并没有少见识，她能够抛却荣华富贵，便不在乎吃苦。她也看出姬眠现在生活拮据，重逢本是喜事，没有必要雪上加霜。

宋初一微微一笑，心中却叹。悟寐啊，我把卫江给你送来，希望能让你冷静下来看看这个天下。

&ldo;那不如就在家里吧。&rdo;宋初一道。

季涣去屋内找了两张席来，放在院中树下，又去烧了一壶开水。籍羽则保护卫江去周围看看。

&ldo;以茶代酒。&rdo;姬眠端起茶碗。

宋初一亦端起茶。因着茶水太烫，两人都只轻轻抿了一口。

&ldo;别来无恙？&rdo;宋初一放下茶碗，询问道。

姬眠笑道，&ldo;无恙。&rdo;

宋初一看他这神情，便知道，可能在巴国变法的事情有了眉目。她叹了口气，&ldo;我啊，难得想说一句正经话，你听还是不听？&rdo;

&ldo;听！你一贯说正经的也像不正经，这回倒教我瞧瞧如何。&rdo;姬眠端正身子。

言下，并没有多少认真的意思，但是宋初一还是收敛起平日的不着调，肃然道，&ldo;巴蜀根本不可能变法，尤其是巴国。&rdo;

姬眠头一次见他如此严肃的模样，微微愣了一下，旋即也认真起来，&ldo;为何？前日我才打通关系，我有把握能让巴王感兴趣。&rdo;

&ldo;你可知，七雄国均历经变法，为何只有秦国深彻变法，其他六国却只流于表层？&rdo;宋初一问道。

姬眠沉吟道，&ldo;因为秦国当时已经残破不堪，亟待有人力挽狂澜，商君正如救命稻糙，秦孝公自然紧紧抓握。&rdo;

宋初一摇摇头，&ldo;你所言并非根本。&rdo;

她顿了一下，缓缓道，&ldo;根本在于&lso;破而后立&rso;四个字！而老子曾曰&lso;治大国如烹小鲜&rso;，哪一国君主不是小心翼翼？自古以来有几人有担起&lso;先破&rso;的魄力？&rdo;

鱼肉苏嫩，烹时必须小心翻动，不能乱来。这个比喻很生动，姬眠点头认同。

&ldo;这只是其一。其二，各国之所以变法不深彻，也因氏族势力繁杂。除此之外便是&lso;民&rso;，民是否能够接受颠覆已习惯的规矩？&rdo;宋初一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不再关注姬眠的神情，转而看向土墙外的景，&ldo;譬如周，民皆知周法，倘若贸然将周法全然推翻，岂能不乱？当初秦国法制混乱，山河残破，秦人虽野蛮却能明是非。商君变法，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尚且如此艰难，更何况其他？&rdo;

巴蜀是从上古时期便有独立的文化传承，且与中原文化迥然，鬼神信奉不可撼动，规则是在那些大巫的手中。现在的大巫虽然已经渐渐衰落，却依旧并非众之力可以撼动。

&ldo;悟寐，&lso;天时&rso;已经过去，莫要强求。&rdo;宋初一回过头，看着姬眠。

你且看吧，法家术士的时代已经过去，未来将由策士接掌。宋初一这句话再看见姬眠不认同的神情之后，又吞了回去。

&ldo;罢了，法家人就是执拗，我且说，你且听，倘若觉得有道理便往心里去，倘若觉得无根无据便当大风刮过。&rdo;宋初一笑着端起茶碗，&ldo;久别重逢，我敬你。&rdo;

第185章白刃君归来

两人喝了个水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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