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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梦魇与当年仇（第2页）

他抬头看四周，发现这里是一间泥墙小屋，墙上挂着弓箭、猎叉，地上有一个火盆，似乎是一间猎户居舍。

“怎么这么熟悉，这地方我好像来过？妈妈，真奇怪，这地方我好像来过。”

他回过头朝妈妈看时，发现妈妈已经消失不见，“妈妈，妈妈……”

“奇怪，妈妈怎么不见了？”萧开心觉怪异，又抬头看了看小屋，发现这里充斥着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息，心下暗颤，不由闷出一身冷汗。

接着，他又低下头往地板上看去，更是一惊，刚才还在的高阳叔叔和爹爹，此刻也不见踪影。他再一抬头往四周看时，发现墙壁也消失了，接着地上的火盆也不见了。周围忽然只剩下混混沌沌、迷迷蒙蒙的白色。

萧开心中害怕，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冷汗也是直流。过了片刻，忽然耳畔响起了一阵阵呼啸风声，然后又听到断断续续的凄厉哭声，接着，时而哭声夹杂着风声，时而风声里回荡着哭声。

片刻后，风声和哭声倏地一下停止了，四周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而眼前的白色则骤然急转起来，并且逐渐膨胀变大，隔了一阵，只听“嘭”地一声，眼前的白色支离破裂，化一块块碎片，坠落下来，四周陷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当中。

接着，又闻风声响动，忽然一阵疾风吹来，风含沙砾，吹得他眼睛迷离，想睁也睁不开。

等他勉强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又变成了一片片连亘的雪山，自己则站在了其中一座雪山的山腰上。看着眼前壮观的雪景，萧开长长吁了一口气，镇定了心神。接着，不知什么东西在后脖颈上吹了一下，后脖颈飕飕发凉。

萧开好生奇怪，就回过头去看个究竟，发现并无什么异常，可当他低头往雪地上看时，发现雪地上有一方矮矮的坟茔。

微风忽又一疾，他眼前那方矮矮的坟茔，随风升起一缕青烟，那青烟缓缓升至半空，幻化成了一张苍白得有点可怖的人脸。

那张脸没有血色，一双眼睛微微凸出，眼中瞳孔放得极大，几乎充满了整个眼眶。

萧开努力想看清那张脸，但不知为何，就是看不清晰，他不断地揉眼睛，努力想去看清。但无论他揉多少次，用多大力气去揉，就是看不清那张脸。

忽然，那张脸的嘴唇翕动，面容变得狰狞，但狰狞中又带着痛苦，那张脸先痛哭了一阵，接着，用极为低沉喑哑的声音，喊道：“我死得好惨啊！我死得好惨！”

萧开一听这声音直觉得十分熟悉，冥思苦想了片刻，眼睛邃然一亮，“是爹爹，这声音是爹爹！”

他再猛一抬眼，那人的脸忽然变得无比清晰，正是他爹爹萧无痕。

“爹爹，爹爹，是你吗？”

那张脸怔了一下，定睛朝萧开瞧去，神色忽然变得温和起来，还咧着嘴唇，扯出一抹淡笑，“开儿，好孩子，是爹爹，是爹爹！”

“爹爹，真是你，你……你为什么变成这样？”

一听这话，那张本已变得温和的脸，猛地一扯，又变得无比狰狞起来，接着，那张青幽幽的狰狞脸面，显得十分痛苦，仿佛就像受凌迟之刑的死犯的脸一样。过了一阵，那张脸开口道：“你个不孝子！你爹爹含冤而死整整十年了，你为什么不给我报仇！你个不孝子，你个不孝子！”

接着，那张脸上的嘴巴，变得越来越大，先是如坛罐，接着变得像水缸。那张嘴巴，布满青幽幽的獠牙，而且径直朝萧开飞来，眼看就要将萧开吞噬。

萧开连忙喊道：“爹不要，爹不要，我是开儿啊！我是开儿！”

但无论他怎么叫，那张嘴依旧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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