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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换下紧身的夜行衣,沐浴后,将屋内烛火挑亮。
顾漘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将药渣中的药材大致分了一下,然后道:“是补药。”
“只是寻常补药?”卫瑾问。
顾漘没有马上接话,继续仔细翻看药渣,半晌,用银针挑出一片暗红色的叶子,凝神想了一会儿。见他微微皱眉,卫瑾也凑过去与他一起看,却认不出什么,那片叶子的模样似是从没在医书上见过。
“这是茯砂叶,一种毒物。”顾漘皱着眉道。
“毒物?”卫瑾脸色一变。
“这种药材很是稀有少见,只生长在江南沿海一带。”顾漘将药渣重新包好。
卫瑾问:“那你刚说它的毒性怎么回事?”
顾漘解释:“茯砂叶是一种□□,如果是长久服用,会损了心脉。”
“难道方祺想用这东西毒死他父亲?”卫瑾指了指那包药渣。
“不一定。”顾漘边净手边道:“我说的长久服用,其实也不过是三五年的时间,但按照方圆的说法,这药很可能已经喝了十几年了,没理由还活着。”
“会不会原先喝的是寻常补药,这种茯砂叶是最近才加进去的?”卫瑾猜测。
“有这种可能。”顾漘坐到床边,“但还有另一种可能,茯砂叶在某种情况下不是毒,而是救命的药。”
“怎么说?”卫瑾被他绕的有些糊涂。
“茯砂叶是唯一可能解鸩毒的药。”顾漘道:“如果一个人曾经中过鸩毒,即便毒解,日后也需要不断用茯砂叶涤清心肺中的余毒。”
事情似乎有些复杂,顾漘想了良久,如果是后一种可能......
鸩毒......
“喂?你做什么?”顾漘回过神,不过恍惚间,自己就已经被某个不安分的人十指翻飞地脱光了衣物,只剩一条衬裤,姿势也从原来的坐着变躺着。
卫瑾虚压在他身上,轻轻捏起他的下巴,笑得暧昧,“你说我做什么?”
顾漘警觉看他,“明天不是休沐!”
“我知道。”卫瑾的手沿着他的胸膛一路往下,“但刚刚和你说了半天话都不理我,是不是该罚?”
顾漘回想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话了?”
卫瑾在他大腿间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连我同你说话都没听见,罪加一等。”
“嗯......”顾漘的鼻间溢出一声闷哼,用手推推他,冷静道:“那你重新说一遍,我这次一定认真听。”
“我说,方祺那边我已经派了人盯着,不出两日定能有结果,所以你现在不用绞尽脑汁多想。”卫瑾不疾不徐地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
能不能好好说话?!
顾漘用力拍开他的手,自己转过身面对墙壁,尽量平淡的“嗯”了一声,被他这么一捣乱,哪里还能再静不下心来想事情。
卫瑾侧撑着身子看他,似笑非笑,“真的不要?”
“不要!”顾漘咬牙。
“那好吧。”卫瑾勉为其难地答应,声音听上去十分委屈。
挥袖扫灭烛火,黑暗中听见枕边人的呼吸比往常粗重了些,又间或用力地蹭了两下被单。七八中文更新最快^
卫瑾心里好笑,用背后抱住他,“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顾漘愤愤咬着下唇,“还不是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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