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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边防见闻一下（第1页）

吴大牛略一推辞，便收下解淳给的钱财，让街邻去集镇买些米粮内菜，以此来款待解淳等人，可见他的家庭也不富裕，也没有打肿脸充胖子，做那虚伪推脱之辞。

解淳赶了一天的路，也有些疲乏，就在房间内略事休息，胡杰不久后来到解淳的房间，施礼禀报：“伯爷，这是振宁百户所下辖的一个军屯，吴大牛是世袭的小旗官。这里的军户都很穷，连新生的婴儿都没有，具体是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打听清楚。不过看样子，他们极其惧怕他们的百户官，吴大牛刚才隐晦向我们打听，问我们是不是振宁百户官的亲戚。”

解淳闻听后眉头紧皱，弘治皇帝自登基后，便听从众大臣的建议，整治边军和武备，并取得不小的成效。

已经在边关打退蒙古各部落的多次侵袭，边关也承平好几年了，蒙古部落宁愿自家窝里斗，也不敢轻易挑衅大明边疆。

这振宁百户所地处边彊南部，应该没遭受过蒙古人的侵袭，理应生活的不错才对，怎么整个村子看起来，比以前解家庄村民的生活，还要艰难困苦，以吴大牛有军中官职之家境，连招待六七位客人的食物，也没有能力储备，还须上集镇现场购买。あ七^八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如此怪异之处，让解淳顿时心中暗生疑虑，决定在此处多停留几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直到天色大黑，吴大牛才邀请解淳等人去前堂用饭，饭菜倒是准备的不错，毕竟解淳给予的钱财颇多，够几个人在此处吃用几天。

吴大牛倒是个直爽脾气，探查出解淳等人与振宁卫所百户官没有任何关系后，态度和善许多。

与胡杰等人颇为投缘，几碗酒水下肚，便放开胸怀，向胡杰抱怨起他的上司付百户官：“胡大哥，你是民户出身，不知道我们军户的苦楚和艰难生活。现在你们延安府有祥瑞伯爷赐予的农家三宝，小日子过的殷实富足，不缺吃喝用度，迕孩子都能上蒙学读书识字。边军也蒙圣上的恩惠，这几年也着实大有起色，生活也过得不错。”

说到此处，吴大牛悲愤的大声斥骂：“唯有我们振宁百户所仍然贫困不堪，胡大哥知道为什么吗？只因为我们的付百户付阎王。他是我们百户所正百户官，正六品朝廷武官，将以前朝廷分给我们的土地，统统收到他的名下，让我们向他交纳佃租。现在我们虽身属军户，连民户中的佃户也不如。您知道我们要交多少佃租吗？六成，足足六成，去掉佃租后，我们连半年的口粮都没有，都靠掺杂着野菜吃，勉强饿不死而已。不怕胡兄笑话，若不是解举人赐些钱财，我连顿像样的饭菜，都管不起诸位吃喝，呜呜……说起来丢人啊！”

胡杰皱皱眉头，不解地询问吴大牛：“吴兄，听你所言，这个付百户好象不是世袭卫所百户官，是刚调任过来的吗？原百户官的子嗣怎么不承续父职呢？”

吴大牛惊讶地望了胡杰一眼，好象对他如此熟悉军户的制度有些吃惊，但看到胡杰朝解淳处示意，便立刻明白过来：“原百户官没有子嗣承继官职，这付三是安化王妻舅的小妾兄长，才接任不到两年，不然胡兄也见不到我了，早被付三这小子整死了。”

胡杰又追问道：“吴兄，圣上不是下旨整顿军户吗？你们怎么不去千户所告状？难道千户所也有付三的亲戚不成？”

吴大牛此时已经有些喝多了，借着酒劲，赤红着脸，大声痛骂：“还不是付三这个王八蛋，他和兴化王有些远亲，在千户所作威作福。虽说朝廷对王室监管严厉，但兴化王可不是省油的灯，在边关之地极有权势。千户大人看在兴化王的面子，都对付三忌惮几分，都尽量让着付三，谁还敢管教他。我们又是军户，除了戍守边彊便是以屯田为生，付三身为百户官，把屯田据为己有，大肄增加税赋租金，外人根本不会管理。我们除了被他盘剥压迫，又有什么办法可想？又去何处去告状鸣冤呢？”

胡杰听得气愤填膺，便要亮明解淳的身份，与吴大牛和军户们鸣冤做主，被解淳用目光制止住，偏听则枉，偏信必冤，还是暗中调查此事，等掌握证据后再做决断，再说文武不相制，若千户所执意不处置付三，解淳还真的无计可施。

解淳一路劳累，吃罢晚饭后，便上床沉沉入睡，直到快天明时分，听到外面隐约传来哭泣声，才被惊酲过来，他立刻穿衣出门察看，胡杰急匆匆走进来禀报：“伯爷，吴大牛的妻子难产，眼看母子都不能保全。吴大牛和他的女儿们在痛哭不已，惊扰伯爷休息。”

解淳闻听后，立刻带人来到前厅，见吴大牛满眼泪水，旁边还有二个小女孩在嚎陶大哭，大者也不过五岁左右，看来古人大都是早婚早育。

解淳救人心切，便讯问吴大牛具体情况：“吴小旗，你的妻子倒底是什么情况，是先出手脚，还是別的情况？”

他见到吴大牛只是哭泣不止，根本不回应他的询问，登时心头火起，大声训斥吴大牛：“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镇定些，你说说情况，让我揣膜判断一下，看看可有救治的可能？”

解淳为官几年威信日增，厉声厉言让吴大牛心生畏惧，再也不敢放声哭泣，悲声回应解淳的问话：“听产婆说是难产，是腿先出来，己经折腾一阵子。说是没有希望了，母子都没有可能存活下来。”

解淳眉头紧皱，看来只能施行剖腹产接生技术，但依靠时下的条件，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做到手术百分百成功，但眼下救人要紧，也顾忌不了太多。

解淳一把把吴大牛从地上拉起，郑重其事的向他解释：“我曾学习过医术，有办法为尊夫人解除危险，但没有绝对的把握。你好好想一想，要不要让我为尊夫人医治？大约有六七成把握，能让母子都脱离危险。”

吴大牛眼睛瞪得溜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举人老爷有秘法救活妻子，虽然只有六七成把握，也是他唯一的希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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