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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玄微微一哂,表情明显在说:这还用问么?
“看什么狗呗。乱咬人的疯狗,还有狗眼看人低、跟人抢肉吃的霸凌狗,那当然怕我了,敢惹我,收拾不死它。但与人为善的好狗嘛,它对我好,我自然也对它好。”
“好狗最通人性了,也最仗义,你给他一根骨头吃,他就能记着你的好。如果别人欺负你,它还会帮你打架。”
“狗有时候比人好。”季舒玄道。
李慕白闻言,顿时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自嘲地一笑,方才自己在想什么?
竟会有一瞬间觉得,面前的季舒玄,可能并非他的挚友季舒玄。
那怎么可能呢?
也太荒谬了。
他不是季舒玄,还能是谁?
诚然,如今的季舒玄,与从前,是有了一些不同。
他似乎忘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性情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好像自打成亲后,季舒玄就变得温柔了许多,整个人也平和了许多,从前身上那股时不时冒出来的暴戾之气,也没有了。
是因为林亦初吗?
***
季舒玄浑然不知他的随口之语,害得李慕白心中经历了怎样一番惊涛骇浪,也险些害得自己被拆穿。
他也压根没去留意对方的表情变化,他眼下听着那雨打竹屋的悦耳响声,听得上了瘾,听着听着,竟渐渐犯起瞌睡来。
“雨天正好眠,你不如就在这里小憩片刻罢。”李慕白体贴地道,一面将窗下那张竹榻为他铺好。
季舒玄也不跟他客气,便翻身上榻睡了。
竹屋外的雨比适才小了一些,但仍淅淅沥沥个不停。
李慕白倒希望这场雨一直别停才好,这样季舒玄就能在他这里多呆上一会儿。
他随手拿了一卷书,坐在桌边。眼睛却并没看书,只时不时望向熟睡中的季舒玄。
季舒玄身上有了一些他想不通的奇异变化。
可是这些变化,很可爱,很戳人心窝,比如他说起小动物时温柔的神情,比如相处中他时不时流露出来的细心、温柔与体贴。
成亲前的季舒玄并没有这样的温柔,也没有这般细心。
虽然他忘了以前的一些事,但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忘了就忘了,他以前不也经常忘东忘西的?
只是忘了自己的口味而已,又算得了什么了?
他只知道,现在季舒玄身上的这些变化,让他无可救药地,更喜欢了。
***
季舒玄一觉醒来,只觉浑身舒爽,头也不疼、身上也不酸了,满血复活。
这会儿天已放晴,天空中横贯而出一道绚丽的彩虹。季舒玄跑到院子里,边伸懒腰,边瞧那彩虹。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怡人,被一场雨洗濯后的花草树木也格外清透有精神,令人只觉满眼清凉,神清气爽。
在李慕白这里用了午饭后,他就赶忙告辞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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