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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初见妖面（第2页）

还没等他想明白，忽然仲明惊呼一声，被一块石头绊到在地。常吾转身去扶他，连山和孟央便下意识停下脚步等了一下，就这片刻之间，那黑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就逼近了四人，那种阴寒的气息立刻就强烈起来。连山的身子打了一个颤，被这股阴寒的气息吓到，他眼看着那黑影越靠越近，意识到四人这么样子跑肯定跑不过这道黑影。

他咬牙一个转身，接着挡在常吾父子三人身后吼道：“常吾兄，这么跑跑不过这个家伙，你带两个孩子先走，我断后！”

常吾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不由得吃了一惊停下脚步说：“你疯啦？快走啊！”说着就要上来拉连山，但是走了几步脸色又变了，僵在那里不敢动弹。

因为这时那道黑影已经来到离连山很近的地方。

连山举着火把对着那道黑影，这时候才看清楚那道黑影是个什么东西。

那居然是一坨瘤子一样的东西！

整体像个椭圆形的巨大鹅软石，个头比连山还高一点，皮肤是惨白的石灰色，上面长了起码三四十个拳头大小的瘤子一样的东西，全部挤在一起十分恶心。这怪物的身体一直在不停地鼓动着，刚才它靠近的时候就是靠瘤子顶在地上飞速地滚动，所以速度十分的快。此时它停在连山的面前，身上的瘤子就像是写字一样来回转动着，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连山不敢轻举妄动，他被那坨古怪的东西惊得毛骨悚然，这时听到身后传来两个孩子充满恐惧的抽泣声，知道常吾父子三人还没走，不由得就有些着急。

四人一瘤就这样僵在树林里，连山就是不停地在心里想着这是个什么东西，自己该怎么办，却没有一点主意。

没想到的是那坨东西身上的瘤子忽然鼓动了起来，然后互相碰撞着，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

连山一开始还很紧张，不明白它这是要干什么，但是片刻后当他仔细听了一下那声音，忽然意识到那声音居然是一句话：“你似乎很畏惧我？”

“是你在说话？”连山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坨东西，刚才那阵声音虽然生硬古怪而且没有音调，但结合在一起确实变成了一句话，真是让他万万没想到。

那坨东西再一次发出声音：“是我在说话，我已经太久没有说过话了，都快忘记怎么说话了。你是第一个我愿意对话的人类，因为今天下午我听到了你说的话。”这一次它发出的声音就准确多了，听起来比上一次要清楚的多。

“下午？”连山愣了一下，想起了下午自己面对玄越的时候说的那一番长篇大论。

“不错，这么多年以来，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会说神仙不存在的人，你也是我见过第一个会破坏那些规矩的人。”那坨东西嗡声说，“你和其他人类不一样，他们那般软弱和愚蠢，而你却很聪明。但你还需要再多学学，你太莽撞了，这世间还有诸多事情你还并不知晓，这般鲁莽只会害死你。”

“你在说什么？”连山整个人都懵了，没想到深夜之中一坨瘤子在说教自己，“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时候一到你自会知道，”那一坨东西发出类似笑声的嗡嗡声，“至于我所说，自然是那天夜里你擅自下井的事情，不知其中奥秘便擅自下井，不但弄得手臂中毒，今日还险些把送性命送在那些愚人手中。若不是我们手下留情，今日又出手相助，只怕你现在早就成了一块火炭了。”

“出手相助？”连山一惊，想起那个小孩的父亲被一个黑影弄得上吊，随后村里的人就都被吸引到那人家中去，自己才侥幸获救，背后冷汗就下来了，“那上吊的人是你弄得？你们？那天晚上那几个黑影就是你们？”

那坨瘤子说道：“正是。你们人类向来喜欢这么做，这叫做计策，我说的对不对？”

连山没想到它们杀人居然是为了救自己，于是又问：“你们在井中放那一枚石头珠子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后来要把井填上？你们在村子里闹事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那坨瘤子再一次嗡嗡笑了起来，“自然是杀人了，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不是说过了么，这叫计策。好了，你也无需问这么多，反正到了时候自然一切自会明了。今夜算那父子三人走运，既然你在这里，那我这次就不杀他们了。连山，我希望你继续追寻你想要的真相，你我再见会有时，希望到那时你能找到你要的真相。”它说完这几句话之后，接着就扭动着身子用瘤子撑着地向后滚走，片刻之间就消失在黑暗之中。连山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只能目瞪口呆看着它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连山听到身后传来常吾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常吾在他身后问：“那妖怪它走了么？”

连山看着那坨瘤子远去的方向点了点头，又听到常吾问：“连山兄，刚才那妖怪跟你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它说是它们救得你？”

连山点了点头，解释说：“那些妖怪杀了那个人，然后让他的儿子出来呼救，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这样我就不会马上被烧死，这个叫围魏救赵。”

“围什么救什么？”常吾一脸茫然，显然没有听懂，但随即又问：“可是它们为什么要救你？而且它刚才说村子里的事情都是它们造成的，它们是不是也想袭击这个村子？”

连山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即转身严肃地对常吾说：“不管它们为什么救我，总之它一定是不安好心的。你方才也听到了，这段时间一直是它们这些妖怪在村里闹事，那口井被填上也不是什么井神发怒，完全就是这些妖怪在搞得鬼。常吾兄，这一切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是什么妖怪，那所谓神仙的谕令不过是玄越那个神棍的一派胡言，这回你一定要信我，一定要帮我。我怕它们的目的是要袭击村子杀光村里的人，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的话，只怕村子很快就会遭到大难。”

常吾呆呆地看着连山，他问道：“事到如今我自然相信你，只是要做点什么？光靠你我两个人？这怎么可能？”

连山叹了一口气说：“事在人为，纵然这事情再难办，如今我们也得办到。常吾兄你经历过这种事情，你心里清楚若是我们什么都不管，村里人会发生什么。难道你这一次还要看着全村人惨遭屠戮、尸横遍地吗？再说了，若是帮村子度过这一劫，也可以洗刷我二人背负的冤屈，重新回村子生活总好过带着两个孩子在野外漂泊流浪啊。”

常吾回想起了自己的村子遭到妖的袭击之后那种惨状，妻子阿青凄惨的死状就在眼前挥之不去，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再想想两个孩子确实不宜再跟着自己漂泊，于是咬牙说道：“我当然不愿这惨状再次出现，只是村里人已将我父子三人驱逐，他们肯定也容不得你，如此情况咱们又能做什么呢？”

连山皱起眉头，若是按原先他心中所想，那当然就是先冲回去看看那上吊死的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或者就干脆追着刚才那坨瘤子看看它要去什么地方。

但今时不同往日，如果再这么盲干只怕又要落入危险的处境，连山看着常吾父子三人思索了半天，最后说道：“村里的人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只以为杀了我就了结了，现在我逃了出来，他们一定会在这四周找我。这样吧，咱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再想办法联系村中信得过的人。先要让村里的人警觉起来，然后设法从玄越那神棍那里弄些古籍来，古籍之中或许记载有这些妖的事情。”

常吾虽然是个猎户，却毫无对付妖的经验，此时只能是连山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拉着两个孩子问：“那我们此时要藏到哪去？”

连山道：“咱们先回屋子把该拿的东西全部拿走，然后到小次山上暂时藏几天吧。”说着他领头又往村子走去，常吾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只能跟在后面也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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