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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辰深吸了口气,他拳头握得关节发白,肩膀微微颤抖。
“陈思远我错了,对不起!”陈启辰忽地站了起来大声地说,他直视着陈思远的眼睛,脸涨得通红,那是闹别扭那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看她的眼睛,他努力绷着,不让眼里那个懦弱的灵魂跳出来。
“迟了!”陈思远冷冷地看着他,“早干嘛去了?”
“我......”陈启辰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被消耗殆尽,“对不起。”
“算了算了,”陈思远拿起一串烤肉咬,“今天是阿月的送别宴,别搞得大家都不高兴。”
“来来来吃东西,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不说这些了。”黄月说着给他们两个拿肉,她还点了啤酒,开了直接对瓶喝,又把开好的两瓶递给他们。此刻她脚放在凳子上,一副女流氓的样子,她有很多的样子,有时候就连陈思远也不知道那个是真正的她,又或者每个都是真正的她。
“喝酒不太好吧?”陈思远看着那瓶纯生有点为难。
“这没什么,两三度而已,而且你没听老师说嘛,啤酒就是液体面包。”黄月喝了一口,对着他们两举起杯子,“而且送别不是应该有酒吗?”
陈启辰默默地举起那瓶酒,跟黄月的碰在了一起,陈思远犹豫了一会三个人碰杯。那是他们第一次喝酒,尽管是啤酒,还是被呛的红了脸。
一瓶之后三个人都有点微醺了,他们慢慢吃着串,谁也不说话。
分别这件事此时浮上他们心头,三人都意识到,他们是真的要分开了,而且会很久很久都再也见不到。
那时候说的一起读书一起毕业,此刻看起来是多么可笑和不堪一击。这,才只不过是开始,却已经有人要离场。
黄月强颜欢笑,只是她自己都没注意自己拉耸着脑袋,“别这么沉重嘛,我只是换个地方读书而已。”
“我舍不得你。”陈思远眼眶发红。
“老大......”陈启辰举杯,“敬你,谢谢你的照顾。”
“你是我小弟嘛,”黄月叹了口气,“应该的。”
“我也敬你。”陈思远跟着举杯。
黄月哭里带笑着,“好好照顾自己,思远。”
“嗯......”陈思远泣不成声地说。
那天他们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周围的人慢慢变少,最后冷清下去。每个人都知道很晚了该回家了,可是每个人都不愿意说出来,生怕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
“走吧,”黄月笑笑,“总要分别的。”
“我们还会再见吗?”陈思远声音有点嘶哑了。
“会的吧......”黄月迟疑了一会,然后坚定地说,“一定会的。”
“别这么伤感嘛!”一个不善的声音这他们身后响起,“你们很快就会在医院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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