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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印完契约指令,又敲打了一番薇薇安跟玛蒂娜之后,程远就继续放薇薇安跟玛蒂娜离开,让她们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只有路易斯,程远没有让她自行离开,而是要她陪陪自己,因为自己有话要说。
谈话的地点依然是程远跟孙雪租的那套房子,虽然这里没有海云间那所别墅豪华,但这里更加不引人注意,而且也更适合两个人聊天。
“想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矿泉水吧,矿泉水有益健康。”
“哦?”程远笑了笑,给路易斯倒了一杯矿泉水,放到她的面前,“你难道不知道,你如今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了,普通人类的生老病死,已经跟你没什么关系了,所以说,何必压抑自己的口舌之欲呢?”
听了程远的话,路易斯没说话,只是双手捧起杯子,静静的喝水。
看到她这个样子,程远摇摇头,坐在她的对面,轻轻的道:“路易斯,我记得你们自己介绍的时候,你说自己当初之所以跟阿斯特走,是因为想活着吧?”
路易斯点点头,继续捧着杯子没说话。
“坦白说,想活下去,的确是个不错的理由跟动力,但仅仅这样,恐怕很难在万人之中脱颖而出,成为阿斯特的三个人选之一。”程远静静的道,“精神领域的考验我现在已经知道有多难了,要想在那么短时间内不被淘汰,只有天赋是不可能成功的,还必须有强烈的生存意志才行。薇薇安跟玛蒂娜都有很强烈的欲望跟野心,这些都很明显,这也是她们能在精神领域考验中生存下来的原因之一,唯有你,我一直不太明白,所以干脆直接问你——你到底想要什么?仅仅是活下去吗?当初又是什么信念支持着你,让你在那么残酷的精神领域考验中胜出的呢?”
“这些问题必须回答么?”路易斯皱眉道。
“是的,必须回答。”
“这样啊。”路易斯点点头,“你是怀疑我,对我不放心吗?”
“这倒没有,你想多了。”程远笑了笑,“我是不会怀疑自己的眷属的,我之所以这么问你,除了好奇外,还跟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关,或者说,你的回答,会直接影响我接下来的决定。”
“哦。”路易斯点点头,想了想,才轻轻的道,“其实,你要问我为什么,问我想要什么,我真的答不上来,我只知道我想活下去,安静的活下去。所以当初无论是跟阿斯特走,还是进行那些精神测试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想,就只想着别死,别死,千万别死,仅此而已。”
“真的就这么简单?”程远皱了皱眉。
“是的,就这么简单。”路易斯点点头。
再次看了看路易斯的眼睛,程远知道,对方并没有撒谎,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对方是天生的偏执狂。
这种天生偏执狂遇上天生病秧子,两相结合,让她对死亡的恐惧盖过了一切,不对,说恐惧也不对,她其实并不怕死,也对死亡没有概念,她只是在拒绝,本能的拒绝死亡而已,这跟怕死已经是两个概念了。仔细想想,她这种拒绝,很可能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一个咒语,一个跟随她父亲的意志所下的咒语,类似自己催眠了自己。可以说,只要不让她死,她就可以做任何事情,典型的人格缺失现象。
当然,也正是这种单纯的对生存的执着,让她能够在那么残酷的精神领域测试中胜出,成为了三个人偶之一,因为活着,就是她最高的信仰!
换句话说,路易斯之所以这么听话,只是因为她知道,要想继续生存,就只有听程远的,因此她才安安静静,无欲无求。
相比而言,三个人之中,只有路易斯,才像是真正的扯线木偶!
如果说换了以前,程远可能还想着改变对方,让对方补全缺失的人格,爱心泛滥一把,不过如今的他已经看透了许多事情,那么做先不说对他自己有没有好处,就算对路易斯自己,也未必就是好事。
正如有句话说得好,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不快乐,你不是精神病,怎么知道精神病患者活的不幸福?
幸福的概念有时候就是个人的感受,外人看起来不好的东西,也许对当事人来说反而是种享受,强行改变他人,很多时候未必就是行善做好事。
“明白了。”程远点点头,“再问一个问题,你真的没想过去见见你父亲么?生下你的亲生父亲?你被改造前最亲的亲人?”
“见或者不见,又有什么关系呢?”路易斯皱了皱眉,“反正我就算见到他,他也认不出我来了,而我又不能跟她说我的真实身份。”
“了解。”程远笑了笑,“你的回答我已经知道了,那么接下来,我要做出我的决定了,而这个决定就是,解开你体内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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