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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落日孤臣之谜（第3页）

酒还没有到胃里，元厉就放下了酒瓶，“可恶！他们竟然又来探我们？”酒劲之下，元厉一下子满脸通红。

常年以来，滨启的两股武装势力，沁阳军，和孟冲的真武剑，一直处于互相猜忌的状态，因此私下派密探潜入对方营帐，是很常有的事。

“还是在老地方，窗外十丈左右的银杏树上。那家伙在树上窸窸窣窣好久。”韩天慕从元厉手中抢过酒瓶，继续喝着。

元厉拔出佩剑，猛地推开窗户，直逼银杏树。在元厉身后，韩天慕见到银杏树上已然一片混乱，一声长哨，片刻后吟龙即出现在窗前，韩天慕安然取下铜管中的纸片，放在衣袖之中，然后放飞了吟龙。

树上的打斗，迅速引来了巡防的兵士，元厉的出现，显然让屠尔勒的暗哨措手不及，而元厉已经在这个地方，和孟冲的暗探，打斗到无数次。没过多久，暗哨就被元厉一脚踢落到了地上。

而此时韩天慕已经站在了暗哨面前。元厉飞落在暗哨面前，用剑顶着暗哨，“呵，几个月没见，功夫退步了不少啊。”

“说，孟冲让你们来探什么？”韩天慕说道。

暗哨哑然，突然，不知从哪里飞出的一计飞刀，直扎暗哨的喉咙。这样的举动让韩天慕十分讶异。

“孟冲品性纯良，为人仗义，怎么今天也会做这种杀人灭口的事？”元厉说道。

“不，这不是孟冲的人。”韩天慕顿觉眼前的场面已然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被屠尔勒盯上了。

紧接着，一队巡防兵赶了过来，“在这边，快追！”

韩天慕猛地一抬头，一个黑影正欲飞出营墙，元厉猛地挥出手中的佩剑准备截击他。

而韩天慕竟然顺势也辉出了手中的弯刀，侧向佩剑甩出，在半空中将佩剑击落。黑影在黑夜中逃遁得无影无踪。

元厉十分不解：“千户，这是什么意思？”

韩天慕蹲下身子，拔出死尸喉部的那把飞刀，仔细端详着：“朝间司的人，可不像孟冲的人。”

“可是……”

“今晚的事情，所有人不许声张！”韩天慕说道，然后他又在元厉跟前，单独地他说道，“朝间司的人来了，少惹，他们要盯就让他们盯，我们行得正坐得直。”韩天慕说道。

而此时元厉低着头，陷入了沉默。

一时间，只听到巡防兵士手中火把的声音。

元厉突然猛地抬头，当着所有兵士的面说道，“千户，不是我说，朝间司没来的时候，县尉府孟冲天天来盯着，现在朝间司来了，他屠尔勒又来盯着，我们沁阳军莫非真的有间者？”

下面的兵士皆不知所措，但是听到“间者”二字，每个人都露出惊惧的面色。

“放肆！”韩天慕急火攻心，怒不可遏，大声喊道：“沁阳军百夫长元厉，胡言乱语，散播谣言，扰乱军心，违反军纪。罚军杖五十，没收三个月俸禄。”韩天慕扫了一眼巡防的兵士，“来人，把他押下去。”

元厉神色颓然，被兵士押走。

亥时正，韩天慕回到房内，确认了暗哨已经全部撤出后，他将衣袖中的纸片放在热水上受热并且变湿润，然后从密柜里取出一瓶紫色液体，将毛笔蘸入液体中，随后滴在纸片上。

随后纸上显现出了两行红色的字：

“东塬秘报：羽天翼图纸失窃，结合近期军报，靳虎欲从盗窃者手中买下图纸，而被寒川所弑，现图纸下落不明。羽天翼乃吾军之天敌，夺之可，毁之亦可，万万不可落入西辽手中。”

在用烛火烧烬纸片后，韩天慕一切都想通了，现在羽天翼的图纸应该在娄心月——或者是与娄心月相关的人的手中，西辽过来追查的人，也应当是为了这图纸，只是他们没有《落日孤臣曲》这秘典，根本无法洞察娄心月所发送出来的信息。

娄心月的古琴中少了一根金弦，因此密语中的六十万，应该指的是要买到图纸的价钱——六十万两。

无论是对于西辽还是东庆，羽天翼的图纸都值得起这个价钱，因为这关乎战场上的胜败。只是眼下，他根本没法筹到六十万两。

而现在摆在屠尔勒眼前的难题是，他仅仅知道靳虎是要与偷窃者进行交易，偷窃者是谁，交接的地点在何处，随着靳虎的天狼团近卫军全部遇害，而一无所知，除了那六十万两银票，以及靳虎遇害前一晚去过的余音阁，其他信息，都无迹可寻。

靳虎在西辽国库中取走的五十万两银票，必然已经落入寒川手中，而寒川同样也会用这五十万两，去买走图纸，只是，他们会已经知道了图纸的下落吗？

眼下，对于韩天慕来说，如果仅凭他一人之力，绝对无法通过正常手段，取得羽天翼图纸，他必须联系到宋扬，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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