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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又没生过孩子（第2页）
胡郎中见了，又找出一枚药丸塞进她嘴里，药丸下肚，便立刻见效，原本快要昏过去的产妇渐渐睁开眼，抠紧了桌子边沿，连指甲也被折断。
就这样折腾了半个时辰，郭皎已经是腿肚子发软，一丁点儿多余的力气也使不出了。“柳大娘，是不是快了？”
柳大娘掀开了孕妇的裙子，看了一眼，道：“快，再用力，孩子出来了！”
郭皎更加卖力，产妇听了这话，也使出了最后一丝力气。
“好，再用力，再用力。”
“啊！——”女人叫的撕心裂肺，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没进了鬓角发丝里去。
“好了好了，出来了。”柳大娘拿起剪刀剪断脐带，将哇哇哭着的婴儿从母亲的裙底抱出来，哈哈一笑，道：“还是个男孩儿。”
郭皎想看看哭得那么凶的小孩儿到底长什么样，却被那浑身像个没毛猴子似的小东西吓了回来，“怎么这么丑啊。”
“刚出生都是这样的，丫头，快给我找块包布来，把孩子包上。”
“包布包布。”郭皎环视一圈，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坎肩上，这可是当初她从祖母手里硬求来的料子，又亲自请了江南的裁缝做的……
罢了罢了，给这个小丑八怪了！
郭皎一咬牙，将坎肩脱了下来叠好，两手托着去接小丑八怪，柳大妈活了几十年，早已是人精，只扫了一眼那东西，便知道那绝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
“哟，丫头，这东西太贵重了，恐怕会折了这小子的寿啊。”
“一件衣服而已，哪儿那么多说道。”
柳大娘也不好推辞，便把怀里那个热热软软的小崽子轻轻放进了郭皎的臂弯里，在感受到这小生命时，郭皎觉得两条手臂全酥麻了。
她不敢乱动，生怕摔着碰着他，小崽子还在哭着，柳大娘把孩子包好，轻声道：“去给门外的那个小公子看看，也不枉他着急那么久。”
郭皎点头，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出了屏风，朱厚照见了忙迎上去，站在她旁边，一起看小婴儿。
“好丑啊。”朱厚照忍不住地嫌弃，却还是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小脸蛋，“好了好了，别哭了，本来就丑，一哭更丑。”
那小婴儿听了，竟然止住了啼哭，巴巴的望着他，逗乐了郭皎。她神采奕奕的望向他，“朱寿，他听得懂你说话啊。”
“想不到你个小猴子，眼神儿还挺好，知道谁的话必须听，是不是？”朱厚照心情大好，又弹了弹他的小脸蛋儿。
“怎么你的话就必须听啊。”郭皎有些不满。
“因为……我长得好看啊。”
傻笑着的朱厚照彻底让郭皎没了脾气，“也不知道这孩子父亲是谁，要不然我们给他取个名字吧。”
两人正说着，忽听得那边柳大娘一声尖叫，“不好了！产妇大出血了，胡大夫快过来看看啊！”
胡大夫正在抓给产妇养身子的药材，听见这句话直接扔了小秤，二话不说就往屏风那头跑。“我来看看。”
郭皎把小猴子交给了朱厚照，自己也跑了进去。
产妇是产后大出血，还未等救治，便一命呜呼去了。柳大娘拿了一盆新的干净的热水，给她擦拭了身子，拉开屏风后，展露出来的，只是一具死尸。
小婴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安静地待在朱厚照怀里，吮着手指，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
朱厚照怔在原地，看着失魂落魄朝他走过来的郭皎，一时间，医馆里保持了很久的沉默。
“皎儿，这个孩子……”他低头看去，孩子睡得正香。
“娘没了，爹也不知道在哪里。”郭皎抹了把头上的汗，浑身无力。
柳大娘道：“你们不认识这个产妇吗？”
“不认识。”两人如实答道。
“那就难办了，孩子这么小，又没了娘，吃奶又是一个问题，以后往哪儿去，更是问题。”柳大娘叹了口气，又伸手帮已死去的母亲理了理衣衫。
郭皎望向朱厚照，却发现他同样在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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