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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32武陵山4Shuhaige NET（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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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是中部地区中等规模的城市，又是长沙是湖南首府。如今是乱世，全国小战不停。不过，长沙还可以。湖南军的都督谭延闿是个文人，原来的革命党自相残杀，把谭延闿硬推上台。”邓仲玖解释道。“这个谭延闿，人称‘药中甘草’，处事圆滑，八面玲珑，谁也不得罪。到也给湖南带来了稍歇安宁。甘草并不名贵，但素有‘百药之王’之誉，有调和百药的功能。这一点，我倒是很为谭延闿叫好的！”邓仲玖耐心地说。和这么一个知识渊博又好脾气的人在一起，应当是很开心的。

不过，不知怎的，朱芙蓉突然想起了“那个人！”人的心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经常，它把周围所看到的一切全都吸收进去，但它却并不一一有所表示。在心灵深处，深藏不露地保存着一些未曾动用过的某些情感，深藏着。它似乎在等待着，等待着那打开的那一天。生活的经验——即使不是幸酸的，然而也会是谨慎的——它警惕地守卫着那些深处的情感。心儿在轻声说着：等一等，再等一等。千万别搞错。“好，那末我就再等等看！”人往往会顺从心的意愿，并且常常会用力按住剧烈颤动的心房，冷静下来。

秋天，天高气爽，随之而来的是严寒，你可以冷静。可是春天来时，万物开始萌芽，一切都在暗示你，那时，你的心情怎么样呢！朱芙蓉开始懂了“踏青”的含意了。朱芙蓉的脸又红了，朱芙蓉自己知道。这种经验，这种一代又一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经验，究竟对不对哪？也许是对的，也许不对……朱芙蓉不知道。可是，看看周围，大多数的女儿家，不是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就是很小因为家穷给人家做童养熄，甚至做生意来养家活口的，太多，太多了。特别是在灾年荒年，更是时有人间惨剧上演，这都已经成为定式。

让女孩子们想到这就害怕。其实，哪个父母不疼子女，到了那个地步，都说儿子还能传宗接代，女儿迟早是别人家的，卖了不但可以救家人，自己还有一半可能过上好日子。可是，会吗？你买一匹布，为得是做衣服；你买一个碗，为得是盛东西；买回去的女子，不是叫她做事，就是为的是生儿育女，或者转手再卖出去，怎么可能供养起来，善待她？最好的也要像驴像马似的辛劳，好生供奉公婆、丈夫、小姑、小叔等一大帮子。这样一看，朱芙蓉觉得：我们书院真的好似人间天堂。我的父母更好！人人不再恐惧灾荒，男女老少丰衣足食，而且，大家一起学知识，学本领，有商有量，互相帮助，互相照顾，互相尊重。那种气氛，只有自己生活在里面的人才能体会到的。

朱芙蓉是幸福的，也许在书院里找一个可心的人组建小家庭会更幸福。邓仲玖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两家知根知底，本人文质彬彬。可不知为什么，朱芙蓉的内心深处总是有“那个人”的影子，而且是那么刻骨铭心，为什么哪？朱芙蓉以为自己并不属于那种一见钟情的女子，而且，朱芙蓉的内心其实是很高傲的，世上没有几个人配的上她朱芙蓉。爹娘也常夸她是巾帼中的巾帼，才女中的才女，可是为什么独独对他情有独钟。难道，人真的有前世。感觉就像一种剧烈的震动，很像那种冰层的破裂。河流整个冬天安静的沉睡着，在厚厚的冰层下面，它还觉得舒服呢。但是，突然一天冰层开裂了，碎开了的冰块哗哗地乱转。河流再也不能平静了。

朱芙蓉开始扪心自问：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她的心有点乱了。朱芙蓉的“闺蜜”当然是邓樨儿。可是，这些话无论如何不能和她讲。尽管，朱芙蓉知道邓樨儿芳心已许黎得水，“那个人”和黎得水亲如兄弟.在邓樨儿的心里，早就把自己“许配”给她的哥哥了。可是，朱芙蓉心里有了“那个人”，却比邓仲玖早到。这样的话，万万不可和邓樨儿讲。周而成回来了。而且再也不回到那支船队去了，因为周而成是被黎慕军“礼送出境”的。黎慕军在来去武汉的路上和黄金忠深谈了几次，黄金忠最终还是暴露了周而成的真实身份。得知周而成是“泛”的成员，回到大庸后，黎慕军和黎得水交换了意见，当众宣布周而成不再适合继续留在队里的。黎慕军也没有为此多抱怨三哥黎得水，相反他认为这能使大家沟通起来方便的多，彼此之间了解了很多，有利于事情的解决。黎慕军还和周而成深谈了一夜。

第二天临别时大家还依依不舍的。黎慕军还派了几个弟兄送周而成他一程。“这么说来，你是被黄金忠出卖的啰！”快人快语的邓樨儿快嘴道。“也不能这么说，”回到自己的弟兄们身边的周而成，心情看来很是舒畅。他接着说：“黄金忠是个老实人，要他说谎也难，不要怪他。世上有三种人，说话不加掩饰。一种人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他们一贯正直、正派；他们是无私的人。不过，这种人，人们往往敬而远之，因为多数人总有那么点私心。还有一种是狂妄自大的人，他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他们是有什么说什么，甚至，口气比力气大。他们其实是无耻的人，他们什么都敢说，他们往往把话语当作武器来攻击别人。

还有一种就是像黄金忠那样无能的人，他们不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时候可以说，什么时候不可以说。不分场合，不管对像是谁，张口就说。他们实在没这个分析能力。他们常被人利用，我们不要过多责怪他们。”周而成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自从邓兆麟叔叔到桑植办事去后，崇山好像一下子清静了不少，好久没有人再这么长篇大论了。周而成也是“泛”的大理论家，话多人更好。周而成的回家，书院上下都非常高兴。朱中安见周而成回来了，也很高兴。尽管周而成得知黄金忠单独向汉口发送电报之事，周而成也感到事情可能不像他原来说的那么简单。

但是在唐飞湘西凤凰县调查黄金忠还没有回来之前，黄金忠是不是有问题没有定论之前，周而成还是坚持认定黄金忠是个老实人。但是，黄金忠出卖周而成，把周而成逐出船队，一定不是简简单单的事。也许，这里面还有个大阴谋。不过，从黎慕军对周而成礼送出境的做法，也看得出他的善意！也间接证实黄金忠并没有把周而成说成是红眉毛、绿牙齿的怪物，否则黎慕军也不会如此客客气气。但是，是不是要提醒黎慕军，让他们也提防起黄金忠来，周而成问朱中安。“不急，先准备开个会商量一下吧！”朱中安说，正说着，有人来报告：副头领唐飞回来了。于是，朱中安和周而成一起去迎接唐飞了。

第二天，在书院堂长以上的首领开会议事是，周而成首先介绍了黎慕军和他谈话的具体内容。几个月下来了，天天在一起，彼此之间当然有感情。一开始和他谈话时，黎慕军还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大家能推心置腹地谈论了。黎慕军承认这次回到武昌，黎元洪一反以前那种宽厚温良的常态，上来就是一头训斥。要黎慕军立即停止湖南的行动，回来述职。船队就地解散。黎元洪周围的饶汉祥、孙发绪、金永炎和王安谰等人也众说纷纭，帮忙附议。其实，他们都知道黎慕军在黎元洪心中的地位，都是好言劝说黎慕军尽快回来。有的说黎都督不但要为湖北的事操心，他还是民国的副总统，还要为国家大事费心，这种小事能丢则丢，不要分散黎都督的精力。有的说，要是朱中安那些人真的拿了这么多钱财，他们也已经做大了，也动不了他们了。

要叫人把吃下去的肉吐出来，想都不用想。也有人说，就算拿到大把的钱，现在湖南的那个谭延闿是个老狐狸，我们不要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为他人火中取栗的傻事。更有人说，船队里居心叵测的人不少，迟早是个祸害。黎慕军也没心思和他们纠缠过多，敷衍了几句，就去向黎元洪单独汇报。一开始，黎慕军问黎元洪为什么不肯接见三哥黎得水。“见他，呸，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

一提起黎得水，黎元洪就发怒了。“他是陈英士的密探，湖北的几次暴乱，他都在里面活动，这个人，我再也不想看见他！”黎慕军向黎元洪解释，这绝对是个误会，三哥黎得水决不是这种人，千万不要相信别人的挑拨。黎元洪随即拿出一叠文件，让黎慕军自己细看。随后气冲冲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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