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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虚无之笔（第1页）

“喂！”百里玄策不满道：“这不公平，为什么你叫我哥哥就叫名字，叫我就得叫弟弟？”上官婉儿微微一笑道：“你自己不是也回答了吗？你既然是弟弟，那就应该叫你弟弟才是啊。”

百里玄策还是不服气，不住地挣扎反驳。百里守约却暗自里思索，随即道：“请问······你是叫上官婉儿吗？”上官婉儿点了点头道：“看来，殿下还是对你们提起过我。”百里玄策一听，“啊”的点了点头道：“原来你就是李信给予过承诺的人啊？很好很好，那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我们都是重视承诺的人，叫你姐就叫你姐吧。”

百里守约便道：“婉儿，今日我们来此，要去何处查案呢？”上官婉儿伸手示意让他们靠近，随即将自己之前给狄仁杰看过的字帖，展开在屋外的木桌上，道：“这是我凭借年幼时记忆写下的诉状，但是在这诉状的上面画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根据我的记忆，这乃是祖父当年曾和我说过的，留下真正奥秘的地方。今日我们就是要去此处。”

“这里······”百里守约看了看上官婉儿所画诉状，指着那方形的形状道：“长安城仿市林立，以我估计这应该就是长安城。但······这图纸所指似乎是长安以北。那是什么地方？”

“大明宫。”上官婉儿沉声道：“乃是女帝办公之所，位于长安北侧的龙首原。”“女帝办公之所？”百里守约和百里玄策都吃了一惊，百里玄策道：“我们去女帝办公的地方调查她不允许的案件，女帝······女帝她同意吗？”

“当然不会。”上官婉儿苦笑一声道：“我这随意进出朝野上下的令牌虽说是她所授，可目的却是为她打探民情。若是让女帝知晓，我利用她所给的权利去调查这桩旧案，那我也到了死的时候了。”

“不会吧？”百里玄策愕然道：“这么危险的话，我们是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安全大明宫呢？”

上官婉儿伸出三根手指，道：“我们的机会不足三成，像大明宫这般重要的地方，自然是戒备森严。不单单有守卫，还有机器扫视。你们知道吗，这大明宫的守卫机器，其精密程度，在整个大唐，估计也就是逊于方舟而已。乃是千年前墨子大师留下的少有的机关之一。”

“这······”百里守约沉思一阵，道：“也就是说，我们很有可能会被守卫或者机关给发现，如果被发现并抓到女帝的面前，我们还有活路吗？”

“你还想见女帝吗？”上官婉儿苦笑一声，拍了拍百里守约的肩膀道：“擅闯皇帝办公的宫殿，除非有皇帝之令，否则会被守卫和机关当场击杀。别说留条命去见女帝了，恐怕女帝连我们的尸首都瞧不见。”

“那······那这守卫和机关的守护究竟有多么的严密啊？”百里玄策愁眉苦脸的说道。

“这个嘛······”上官婉儿算了算，道：“守卫的话，每日子时丑时、卯时辰时、午时未时、酉时戌时，这四个时候各自有值班守卫换班的时候，这是我们从外围溜进去的机会。只要时机把握的准确，进去的要求不高，只要迅速而且不留痕迹并没什么动静即可成功。”

“那之后是不是就会面对机关了？”百里守约听她将这么困难的事情说的似乎很简单，那么里面的机关定然比通过外围守卫还要困难的多，有些担忧道。

“不错。”上官婉儿道：“机关不像守卫会有轮值，机关会一直巡视着内部各处。我从未过大明宫，也不知道其中是否有哪些地方是机关不曾覆盖到的。所以我们只能在机关的照视之下在大明宫内前行。”

“在机关的照视之下？”百里守约和百里玄策的脸色顿时都变得极其难看，百里守约道：“机关难道不会通报······抑或是攻击我们吗？”“正常来说当然会。”上官婉儿不紧不慢的说道：“但是如果我们可以虚无状态的话，那些机关便不会发现我们？”

“什么东西？”百里玄策撇着脸，满面不信之色道：“什么叫虚无状态？我们可没有这样的能力啊。”

“我有就够了。”上官婉儿很是自信的叉着腰道：“这是我祖父当年发明的招式，我可以自豪的说，在整个王者大陆，会此招的人也只有我们上官家族的人。”

“这么厉害？”百里守约和百里玄策对视一眼，虽然他们早就猜到眼前这个年轻姑娘本领不凡，却也没想到她居然有这般凌驾于整个大陆之上的能力。

上官婉儿看着两人怀疑的神色，一步步和他俩拉开距离，突然拔出腰间画笔一甩，在远处和她之间同时划出一道笔墨，同时相对行进。两处笔墨在缓慢行进之后，便缓慢交织在了一起，并展现出微弱的爆开迹象。

“嗨！”百里守约和百里玄策正在疑惑，上官婉儿却突然发动，朝着自己画出的长条笔墨带飞舞冲刺过去。那笔墨看似平淡无力，却在和上官婉儿交织之后，闪耀出了几丝光芒。上官婉儿在笔墨之中连续冲刺了几次，斗然间竟消失在了笔墨之中。

“咦？”百里守约和百里玄策同时惊呼一声，连忙朝着笔墨处跑去，两人分别拿出盲枪和飞镰在空中渐渐消散的笔墨处扫了扫，却早已没了上官婉儿的人影。

“婉儿？婉儿？你去哪了？”百里守约四处看了看，却只见到上官婉儿站在自己背后十几步远处，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他不觉大奇道：“你······你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说了，这是我祖父发明出来的招式。”上官婉儿一提起上官太傅，就感到无比的痛惜，道：“只是可惜他没能将此招传授给乾太子等更多当年的青年才俊。也只有我在年幼之时学得了一些皮毛。”

“那么问题来了。”百里玄策也慢悠悠的走了过来，道：“如果我们今日就要去大明宫的话，我和哥哥能学得会这么难的招式吗？就算学会了，这虚无的招式一定能够躲过机关的扫视吗？”

上官婉儿咬着嘴角，显然很是犹豫，道：“我不愿意骗你们，但事实如此，我没有进过大明宫，所以我也不清楚这招‘章草·横鳞’是否能够躲过机关的扫视。”

百里守约和百里玄策一听这话，脸色都是“刷”的一变，齐声道：“那岂不是还是有很大可能性会死在那里？”

“是啊。”上官婉儿却面色如故，好似死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特别的一般，继续道：“所以我尊重你们的决定，我觉得自己能力不够，所以才向狄大人求助。你们毕竟不算是狄大人的手下，为了安全选择放弃也是容易理解的。毕竟这次行动的确是非常危险，究竟是去还是不去，你们自己决定吧。不必想狄大人什么。”

百里守约看了看百里玄策，只见他闷着脸，咬着牙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情绪。他一眼便看出弟弟的想法，没有怎么犹豫，便拍着胸脯道：“婉儿，李信对你有承诺，我们兄弟对李信同样有承诺。我们都是长城守卫军，每日都面临着魔种与异族的侵袭，也没少和死神作伴了，这种冒险我们又怎会畏惧？”百里玄策见百里守约也这么说，也甩起飞镰道：“不错，对任何人的承诺都必须遵守，更何况李信乃是我们的兄弟。他承诺帮助你，现在他受伤了，还有我们来代替他。婉儿姐，什么都别说了，直接教我们这个什么‘章草·横鳞’就完事了。”

“承诺······吗？”上官婉儿听他俩豪气冲天的说了一通，也不禁喃喃道：“对殿下的承诺吗？好啊······殿下啊，这么多年来，除了我之外，终于有人愿意把你当做亲人了。他们为我而来，却绝对不能为我而出任何意外。”说到这，她便走近二人，大声道：“好！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你们看好了！”便又拔出画笔在空中一画，同时缓慢的冲刺开来。

百里守约和百里玄策瞪大眼睛看了又看，上官婉儿也是不厌其烦的为他们演示了五次，终于百里守约最先看出门道道：“啊······我们必须得在你这笔墨之中连续冲刺五次之后，才会虚无状态。”

“不错······”上官婉儿低喘口气，摸了摸发丝之间的汗珠，道：“在连续冲刺五次的时间之中，并不是在虚无状态之中，你们也看得出来。所以一旦虚无状态之后，便不能再次现身，否则便会被机关发现。我在虚无状态之时也会继续向我们的行进方向甩出笔墨，我们在虚无的同时也不能够掉以轻心，得继续以虚无的姿态向前冲刺，直到通过了所有的机关为止。”

“要一直冲刺啊？”百里玄策掐了掐自己的脖子，道：“那万一中途一断，岂不是死定了？”上官婉儿点头道：“所以不论发生什么，绝对不能停，一定要保证自己的身子处在我的水墨之中。”百里守约和百里玄策兄弟俩互相看了看，都看到了两人眼中的为难之色，却也都确认了对方坚定的神情，同时点了点头。

“那么······行动！”上官婉儿低声吟诵，一抖手中画笔，宛如转圈一般甩了甩她那笔尖。百里守约和百里玄策只觉面前空气之中冒出几缕青烟，再散发成好几丝青丝不断的扩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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