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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决定（第2页）

她只是平常温和地，买菜做饭，收拾衣物，简单问候。

如何在死亡的边缘中，挣扎出来？

或许就是这看似无关的一举一动，日日夜夜的重复。

灵魂要是再不被叫醒，也算是白白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了。

那日吃饭前，黄野望着窗外，闭锁的城市，孤零零的房屋楼宇。

房屋楼宇里或许住着孤零零的人。

她突然想知道，人这么活着究竟有何意义呢？

每一户房间，像是这个大世界里的方寸之物，渺小得可怜。

或许像肺炎这样一场灾难，无数个小人物顷刻间就……归于寂静。

然而，即使面对无数的未知，人还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做着原来的事情，不懈怠，不放弃。就像考研的学生一样，无论世界发生了什么灾难，他们还是要专注于原来的事物。

既渺小又可怜，

又可怜又……可爱。

“你为什么不放弃我呢？”饭桌上，黄野突然向黄菁问起。

就在刚刚，她吃了好久以来的第一碗米饭，大口大口地吃，一粒不剩。

不过是电饭煲煮出来的普通米饭，却盛放着女儿不应该有的懂事与沉重。

黄野伴着眼泪，吃完了它。

“我为什么要放弃呢？”黄菁问。

“因为……我就是个拖累。”

“是的。”黄菁冷漠地点头。

黄野以为坐在对面的黄菁会婉转一些，但没想到她如此斩钉截铁，如此客观，客观地让人害怕。

“那你为什么不放弃我这个拖油瓶？”

“对我而言，放弃母亲，有什么好处吗？”黄菁淡漠地说完，就起身收拾碗筷。

放弃……有什么好处吗？

放弃的话，这间屋子里，恐怕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吧，或许程明旭会将她接过去，但是以黄菁的性格，她也许宁愿自己一个人待在这个房子里，也不愿意到他们那儿，不舒服地生活。

有什么好处呢？

寂静空旷的房间里，因为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人，便填补了许多的空气。

有总比没有好。

便是这样客观、冷漠却真实的回答。

而此刻，黄菁却再次透露出一个女孩子可能会有的慌张，她手心里的汗水，出卖了她淡定自若的神情。

前几天，她突然做出一个决定：要去前线！

“妈，现在很多患者、医护人员面对心理问题，急需心理治疗，我们学校有一只团队过去支援，我准备过去帮忙。”她坚定地说，又补充道，“妈，您可以好好在家待一段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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