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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在经历了伊莱克斯那一遭之后,我对人类这个种族是真的有阴影了。”日月神蜗平平淡淡的叙述着,察觉到瓦沙克略有些不太好的脸色,它触角撞了一下,“好吧,我换个称呼。”
“我是在苏衡十七岁的时候认识的他,说实在的,那个时候的他简直就是个熊孩子,让暗中观察的我极为失望,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一点属于光明之子的特质。但是很快我就被打了脸,见识了一次又一次他们猎魔团执行任务的过程后,在他二十岁那年,我终于承认了他,原本打算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就像当年跟随伊莱克斯一样,但是他拒绝了。”
日月神蜗说到这里,好像想起了什么温暖的画面,笑着问道:“你知道他拒绝的理由是什么吗?”
“是什么?”
“他说啊——”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内心为什么这么不情愿却还要来找我,嗯……也许你受了什么打击?但如果不是自愿的话,还是不要难为自己了吧。’苏衡仰起头朝着我微笑,‘拯救世界这种事虽然听起来蛮中二的,但正巧和我推翻魔族的想法不谋而合呢。如果你期待光明的未来,就像每一位圣盟公民一样,在后面支持着我和我的同伴就好了。’
‘那么,大蜗牛,你愿意把信任交付与我吗?’”
苏衡明明看出了它的不情愿,却并没有因此而斥责它,更没有去垂涎它那一身可活死人的神兽肉。
“第二次见面,是在他第一次斩杀了一位魔神的时候。虽然他并没有答应我的追随,但我仍旧在暗中跟着他,不论是魔族领地执行任务,还是返回圣盟暂时修养。大概是因为那一场战斗把他各方面都提升到了极限的原因,魔神死亡的那一刻,我也被苏衡发现了。”
“趁着队友欢呼的时候,他偷偷出来见了我一面,我仍旧像第一次那样表示了我追随的想法,但他第二次拒绝了我。”
“‘你仍旧是不情愿的,大蜗牛。我说过,不需要勉强自己。’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耸立的魔神柱,笑着让我看,‘可能这句话不太好听,但是……并不是缺少了你的帮助,我就一定无法成功啊。’”
“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六百年前。圣殿联盟突然急召他回去御龙关,为了方便隐藏,我没有跟他一起御龙关,而是在人魔边境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等待他。在他即将御龙关前,我忽然生出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我不顾被发现的危险阻止了他,但是就与前两次的见面一样,他不相信我。”
“‘这是骑士圣殿总部,我是骑士圣殿的三位神印骑士之一,手握永恒王座,就算是魔神皇也不敢说能轻易杀掉我。’他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笑着挥了挥手,就义无反顾的投入了御龙关的城墙。”
“这就是我们仅有的三次见面。”
“那天之后,我始终没有等到他的归来,而是在半年后,等到了他的死讯。”
说到这里,日月神蜗慢慢探出头来,真诚的看着他,“虽然很惊讶已经做好永别准备的朋友,在六百年后能够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但我不得不说,苏衡,我很高兴。”
日月神蜗的语气很真诚,散发出来的感情也是异常真挚,但瓦沙克没有半分动容。无论对方如何去诉说当年的那些经历,于他而言,都与他没有半分干系。
因为那是苏衡,不是他。
就算苏衡真的是他的过去又如何?不论在失去的记忆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既然选择了成为魔神,那就与人族苏衡再无半点干系!
至于所谓的光明之心?挖了就是。
魔神表情淡淡,任谁也想不到他内心正在想着的,是怎样凶残的想法。
或许是这样玉石俱焚的想法刺激到了心脏,它跳动的频率骤然加快,激动的情绪简直快要溢出胸腔,周围的黑暗元素自然相应的加大的压制的力度,一时间体内光明黑暗元素战成一团,鲜血从唇边滑落,瓦沙克也没有半分妥协的想法。
随着胸腔内战况愈演愈烈,也或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眼前的景物忽然变得模糊不清,大脑晕晕沉沉,眼皮疲倦的好像随时要合上一样。他看不到的是,他的眼睛正诡异的快速切换着颜色,时而橘黄,时而纯黑,看的人心惊胆战。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日月神蜗的低声自语,“你居然选择了……”
选择了什么?
瓦沙克用力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但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他的意识逐渐迷蒙,仿佛下一刻就能昏睡过去。
日月神蜗忽然说了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他听得格外清楚,“住手吧,苏衡。他有知道这一切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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