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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老疯子的风流韵事 上（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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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爷，你也别急，你慢慢说，有啥事我能帮的肯定帮你！”

“九儿，你说的要帮我，是吧？”齐老八听我说有意要帮他，脸上也露出了喜色，“这件事，得从很多年前说起，那是一场噩梦，噩梦中的人又回来了！”齐老八缓缓的抬起了头，眼中倒也清明了起来。

“八大爷，什么噩梦啊，你说谁又回来了，噩梦中的人？谁又是噩梦中的人啊？再说噩梦中的人回来又能怎样呢？”一头雾水的我连珠炮般的追问着。

“是的，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一定会杀我的！”经我的追问，齐老八的情绪再度激动了起来，但此时眼中露出的似乎已经不是恐惧，而是怒火。

“八大爷，你别急，还是慢慢说，谁回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他回来了，就是他，就是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不，他不是人，是魔鬼！”

“他？谁啊？我身边的哪个男的？”齐老八的话让我更加摸不到头脑。

“就是你救我那天，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对，就是他！他又回来了，他肯定是来找我的！”

“那天在我身边的男人？那天在我身边的男人？！阿洪！！”无疑老疯子嘴里的“他”是阿洪，

“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是阿洪！”齐老八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露出或惊或怒或惧的表情，声色俱厉地说道，“他是那个人！不，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八大爷，你别激动，快喝点水！”

齐老八缓了缓心神，端起白瓷大碗喝了一口水，却不看我，悠远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屋外，而我屁不敢放，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疯宝宝，良久，良久，甚至久到我憋着的屁都快冰冰凉的时候，齐老八缓缓的叹了口气。

“九儿，你也听过我的传言吧！”此时的齐老八完全归于平静。

“什么传言？没有啊。”我胡乱的回了一句，并也试探性的说道，“只是，只是，我只是听说，当年你去李广右的老宅挖宝了。”

“嘿嘿！“齐老八干笑了两声，随即也向我脸上瞟了一眼，似一道闪电在我身上划过，我登时觉得全身一寒，随即齐老八依旧把目光移到了屋外，有意无意的嘀咕道，“估计，估计，局外人所能了解的也就这些，哎，那真是个既美好又惊悚的噩梦啊！”

“大大爷，那，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按捺不住，还是主动地追问着。

又是很长很长时间的一段沉默，随后齐老八站起了身，从锅里舀了水给我们两个人的碗都倒满，然后自己端起白瓷大碗仰头“咕咚”的灌了一大口已经不热的开水，“你急着回去吗？”

“不急，不急，回去就得下地干活，我还是乐意陪着八大爷喝点儿。”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脸皮究竟有多厚，我说的话有多么的违心。

“你要是真的不着急回去的话，我可以讲个故事给你听！“

“什么故事？你跟阿洪的故事吗？”

“他？他也配？”齐老八的语气又开始暴躁起来，不过老疯子现在的状态倒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的故事里说的是我和她！”此时老疯子忽然变成了发情的公狗，满眼尽是温存。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齐老八眯起了眼，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那前，政府统一组织各个村的村民晚上都到一起组织学习，那个晚上星星不多，月亮离我们很近，白花花的月光温柔的抚摸着每一个人，也就在那个晚上，我认识了她，她就像冬天里的第一丝春风，让整个世界开始复苏，也正是她燃起了我心中的烈火，她也正是我后半辈子还一直活着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原因。”

“八大爷，你说的是谁啊？”我见那老骚货一身骚气经久不散的傻逼模样，真不想打扰他，但还是忍耐不住好奇害不死猫的寂寞，弱弱的问了一句。

“我永远不会忘记她那迷人的马尾辫，就算在夜里也引人注目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眼神儿就像灵动的一潭秋水，还有她身上散发出那让我迷醉的香味儿！”齐老八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仅是自我陶醉的继续着他的故事，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在那个晚上初见了自己一辈子都为之心跳的小情人，“那晚我鬼使神差的站到了她的身边儿，我真的被她醉倒了，一直偷偷的看着她，我感觉她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似乎也注意到了我，但似乎假装着无视着我的存在。”

“那一晚没了星星，没了月亮，没了虫鸣，没了草长莺飞，没了花红柳绿，没了整个世界，只有她，她是那晚的唯一”齐老八骚气不减的抒发着自己的浪漫，我没想到这个老疯子的脑子里的词儿还真多，“我浑然不知学习的内容是什么，也不知大家学习了多长时间，只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好快，就那么一会就学习结束散会了！”

“因为各个村一起的，所以散会后各村的村民也就一起回村，但我并未回家，仅是随着人流跟在她的身后！”靠了，这是岛国流行的“尾随”啊，这老小子可忒也够色胆包天的了，我不禁暗自咂舌。

“一则是晚上，二则一同回村的村民比较多，所以大家并未发现我的存在。”齐老八用依旧低沉的嗓音讲述着他的故事，虽然音调没有起伏，但我从那看似平静的讲述中感悟到了老疯子话语中的幸福和甜蜜，还有荷尔蒙，“但我知道她肯定感觉到了我，注意到了我一直跟着她，在那个岔路口，她回过头瞅了我一眼，朝我眨了眨那双几乎能滴下水来的大眼睛，我就感觉我的心直接跳出了嗓子眼儿！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路口，永远不会忘记那勾魂夺魄的眼神儿，也就在那个路口，我彻底被她融化了。”

“那晚，我并没有回家，先是踏着亮堂堂的月光，在那陌生的村子里胡乱的转了几圈，直到劳累了一天的村子彻底被梦魇笼罩之后，我才敢摸回了她家门口，我整晚都守在了那里，守着她，她离我很近很近，近的只有一墙之隔，我甚至能听到她梦中的呓语，感受到她甜甜睡意中带着香味的呼吸，我似乎看到了她梦中的笑靥，感受到了她柔柔的身子儿…………”

“次日早晨，天亮的很早，而她起的更早，还在困倦中的我听到吱纽的一声儿，门开了，我见了穿着一身粉红衣服的她，宛若一抹艳阳，照耀了我的双眸，我的魂儿似乎都出窍了，呆呆在那儿坐着，望着她。她同样第一时间看到了靠坐在门口的我，但在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吃惊和诧异，只是非常平静的问了句，‘你，你，是谁？一直在我家门口吗？’当时，我的心再次跳成了一个，我简直窒息到晕厥，也不知怎么回答，或说是忘了回答，我只是惊慌的站起身，跌跌撞撞得转身就跑，一口气跑回了我家，一头撞在床上，把被褥都蒙在头上，我竟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笑了起来，我一个人蒙着脑袋足足大笑了五分钟。我爸，我妈把捂的满头大汗的我从炕上的被褥中拉起来，都以为我中了邪，摇晃着我的身子，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浑然不理他们，也根本注意不到他们的存在……”

“后来，我知道她叫雅珍，父亲早早没了，是她母亲把她拉扯大的，她家就她跟她妈。那时候，政府还是隔三差五的组织几个村的村民晚上一起学习，那晚以后凡是有学习，我中午头就早早的来到村部广场，我每次都会老早的站到那天的位置，而她也同样每天都按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一直没有说过话，我仅借着夜色望着她，而她好似并未在意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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