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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狩猎天使的魔女们都（第1页）

“事件并非偶然，人为造成的。根据莉亚研究，与堕天神灾类似。”萝贞向来喜欢用最为精简、毫无修饰的语言与人沟通，现在也毫不例外。但这却并不代表她没有情感，与之相反，在说到“堕天神灾”四个字的时候她的双眼中不禁闪烁起异样的光华。

“堕天神灾……”听到萝贞的话，安娜也不禁重复着这个词语。

即使没有亲身经历过那场七十多年前的灾害，但它的名字对于每一位在帝制罗马联盟的教育下长大的孩子们来说都仍然有着难以忘怀的深刻。

在那场神灾之中，被冠以“伪神·亚尔达拜特”之名的邪神自大地的暗面升临，随之，一柱柱“伪神”、一位位“堕天使”、一名名“恶魔”从这位混沌之子的翼之阴影中化生，它们行于黑暗的大地之上，或是屠杀、或是凌虐、或是腐化、或是愚弄着所能遭遇的每一名人类，令他们深陷于恐怖的梦魇。

最后，伪神堕落的漆黑羽翼遮蔽了无垠的天际，以无限与混沌的暗影取代了太阳与群星的光辉。阴影来自于对光的遮蔽，而伪神的暗影则是对无限与永恒的神性的遮蔽，是既非无限亦非永恒、时光与虚空都不存之的无之领域。所有的人都以超越言语所能表达的方式被封印在那无存的领域之中，经受着连一丝光辉都不存在的冰冷死寂之世界的折磨与拷问。

直到觉醒先祖之血而获得承认的夏琳一世掷出了命运之枪，沾染着圣子之血的神枪划破了虚伪的宇宙；

直到解开始源之秘而超凡入圣的勒梅特使用了至高的神术，仿效着创世之光的爆炸再创了真实的时空——人们才再度由此获得光明。

当时那场灾厄的记忆深深的烙印在了人们的集体无意识之中。因此即使安娜和萝贞并没有轻身经历堕天神灾，但对于她们来说，那不仅仅是人类史上最大的浩劫或是发生在现代的末日史诗，更是尘封在血脉、意识乃至灵魂深处的只虚幻记忆。

安娜玲珑娇小的身躯情不自禁的朝着洛彩阳靠了靠。而洛彩阳则先是一愣，然后温柔的将她搂在了怀中如同安抚着一只受惊的猫咪。随之洛彩阳又看了看萝贞的眼睛，从那对宝石般的双眸中察觉到了几番挣扎。于是她又主动伸出手去牵住萝贞纤细的小手，将自己的体温赋予这有些冰凉的手心。

一般来说萝贞和安娜都很少主动提及那场神灾，因为那会让她们产生本能的不适感。萝贞刚才的“口无遮拦”则大概是过于焦急了。只不过她说话向来没有太多感情，让人难以察觉——当然这也是因为无论是洛彩阳、萝贞还是安娜都对梁卿绫的不在而感到难以安心，精神或多或少都有些恍惚，也就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异样。

“不要着急，慢点说。”洛彩阳放缓语气，尽可能的平静说道。在她们四个人中，萝贞和安娜一个太过沉默寡言一个带着贵族的骄气而洛彩阳则过于激进，唯有梁卿绫善于和每个人沟通交往。

“谢谢。”萝贞轻轻点了点头，缩回了手。然后她抿了抿嘴说道“和‘那场神灾’类似。这次也有发生源，消灭就可以斩断联系。”

“‘发生源’……？”洛彩阳不禁重复起了这个词语，她想起之前戚凌琳前去支援爱米莉时所遇到的敌人——虽然她只是遥遥看了一眼，但依稀记得那是一位天使的形象。而戚凌琳则说席卷了柜梦都的异变正是由那家伙“破蛹成蝶”后产生的。

“没错。降临的大型眷族，是‘四活物型’的。”萝贞继续说道“所以召唤它们的存在高概率是‘炽天使型’。”

“果然……我明白了。”洛彩阳喃喃道。她和梁卿绫一样都是从梁慧玲那里掌握的魔法，再加上本身体内流淌的辽脉之血也让她比之常人对于异界的邪神拥有着更加详细的知识。因此她很快就明白了赫黎雅为什么要将这个任务交给她们四个。

四活物乃是天使的象征，因此从召唤出来的眷族形象也可以逆推出进行召唤的存在的本质。

所以，敌人是一位“天使”，一位由奈亚拉托提普眷族的混沌之力拟态而成的天使。

而这个世界上最擅长对抗天使的，唯有第三术式的高阶魔法师们。

第一术式的魔法力量来自于对自然力量的协调与运用、来自于由自然与概念人格化而成的多神教神祇。但“天使”在一神教的概念中不仅经常担任“自然力量的控制者”这一职务，许多的天使其本身就来源于一神教对多神教神祇的劣化与融合。因此第一术式不仅难以对抗天使，而且还反过来受其限制。

第二术式的神术力量来自于宗教的教义，虽然善于对付堕落的天使，但对于奈亚拉托提普的眷族所拟态的天使就效果甚微。这是因为两者之间有着决定性的不同。

堕天使们从本质上来讲依然是天启宗教体系内的存在，在一神教的法则内，疏远上帝的“黑暗与恶”不可能战胜接近上帝的“光明与善”。虽然堕天使们或许依然具有强大无比的力量，但是远离至善与光明的祂们在恶仅为善之匮乏的一神体系中却毫无疑问的是“弱者”。就如同沙利叶、贝利亚、萨麦尔、撒旦、路西法、阿萨谢尔等众多堕天使都曾经在不同的典籍中担任“天国副君”的地位，但是当祂们堕落之时，祂们便会败给后日的天使长米迦勒。

但若是奈亚拉托提普的眷族拟态变化为正统的天使，那么就糟糕了。奈亚拉托提普的眷族本来就是天启宗教的法则之外的存在，只不过是借助邪神给予的力量模拟出了相应的法则和位格。为祂们提供力量的源头并非是一神教的善神而是宙外的邪神，虽然祂们依然能够受到神之光辉的惩罚，但无论它们的行径再邪恶、再堕落都不可能因其堕落行径而受到神话与教义中对堕落为魔的堕天使的种种束缚与克制。

虽然第二术式对于天使亦不是没有办法——例如梅尔卡巴教派就将天使视为上升至神之御座的道路上的阻碍者，发明了可以贿赂或欺瞒祂们的修行；例如犹太化的密特拉教将天使们视为自然法则的守护者，通过一定的方法绕过祂们直接与神沟通便能扭曲自然的法则。但是在柜梦都并没有擅长这些术式的人。

而第三术式则不同，虽然借用天使权柄的《阿巴太尔》和《洪诺留三世书》这样的“白魔法”和以人之躯驱使天使之力的以诺魔法也难以对这样的“天使”产生效果。但是与其相对的，在被视为邪门歪道的第三术式之法则中对抗天使的方法也一样的多。而如今在此的三位魔女与梁卿绫，恰好就掌握着这样的绝技。

“也就是说，在这座城市里除了被牵制的老师们以外没有人比我们更擅长‘狩猎天使’了吧？”洛彩阳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守护这座大都会的任务竟然背负在了她们的肩上。

“没错，但是敌人比我们强大。”萝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能召唤出那样恐怖的眷族的存在无论怎么说也比自己等人拥有更高的位格“三个人不行，四个人才够。”

于是问题又再度回到了原点。

“……总之，我们先回学校，把彩洁她们送到安全地带再去寻找救回卿绫的办法吧。”洛彩阳看了看站在身边有些茫然的洛彩洁，不禁叹了口气。

“嗯。”萝贞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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