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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第2页）

忘记！他说忘记，不，她不允许！她要他永远也忘不了她！永远忘不了，死也忘不了她！

愤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愤怒，占据了她的整个身体，看着眼前的人，她双眼赤红，她从来没有如此的想杀人，杀掉眼前这个说要忘记的人！

但是，不能。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说话，说不要，不能杀了他。

吸气，吐气，再吸气……

“随便你，忘记或记得都是你自己的事。但是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人，我到哪里，你就要到哪里。要是我发现你逃跑……我就下山去杀人，见一个杀一个，杀到你回来为止。”

莲华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冷清寒被她恶狠狠的表情镇住，心底对她的话表示愤怒，然而看到她仿佛绝不会回头的背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沉吟，只能默默跟上她。

又在破草屋里待了几天，炼情没有再发作，他每天除了找食物，便是修炼法术。正如莲华所说，炼情发作几次之后，他已经可以使用一些法术了，但都是一些小法术，大的法术依旧不能使用。但这样也已经很好了，至少他不用再穿着冰衣服四处找食物了，也不用再挨冻。

莲华的生活很简单，冷清寒除了弄好食物叫她来吃之外，看到的永远是她在窗户上睡觉的背影。

难道妖的生活都是这样子的？

冷清寒不知道其他的妖是怎么过的，他只知道伴着莲华的日子，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宁静和简单。

也许妖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嗜血和妄为，他不止一次这样想。

又过了几日，冷清寒终于开始淡忘她说要杀人时的表情，看着她的脸色也不再那么冰冷。其实他心里是知道的，他对她冷脸相对，是恼怒了她，并不是真的讨厌她。

对她，他是讨厌不起来的。

就是这样，炼情又开始发作，在晚上他熟睡的梦里。

每次从梦里醒来，闻着香甜的味道，他一次次想拥她入怀，搂着她恣意怜爱，每次他都会回想起那天晨曦中吻她时的甜美味道。

他诅咒自己，指甲掐得两臂鲜血淋漓，还是无法压抑淡去当时她唇上的柔软味道。

这些时候，他便会望着她的背影，克制自己闭上双眼，害怕吵醒了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大声的念着清心咒，让那股淡淡的寒意从头到脚冲刷着他，一遍又一遍。

然后，再筋疲力尽的睡去。

这天中午。

莲华吃完冷清寒弄回来的食物，用雪花擦了一下手，她淡淡的说：“快点吃，吃完我们下山。”

“下山？”冷清寒吞下嘴里的东西，惊讶的看向她，“你要去哪里？是回上京城还是去别的地方？”

莲华轻甩了一下头，白白嫩嫩的手指梳起长发：“没有目的，随便走，走到哪里是哪里，这个破草屋我已经呆烦了。”

冷清寒点头，不再说话，默默吃完了手里的东西。

沉默，仿佛已经成了他与她之间最多的交流。

有时，冷清寒也会怀念当时她就着他的手吃雪时的温馨，但每次他总是摇头甩去这些不该有的想法。

下山的时候，莲华真的没有目的，她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迈步就出发，冷清寒跟在她身后一起离开。

山路很不好走，这里本来群山环绕，没有道路。莲华随意选的方向更是荒芜，所谓的山路也只是杂草和树木少一点的地方。

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冷清寒终于发现大雪已经停了好几天了，积雪已经化得差不多，道路变得泥泞而湿滑，走得他磕磕绊绊。远观她，仿若仙女，飘然而行，一簇的白色在这冬季的萧条中鲜明耀眼。

他的目光几乎是在追随着她。

他苦笑，收回眼光，防范于未然的念了两遍清心咒。

莲华突然停下脚步。

冷清寒差点撞上她，绕到她面前停下来不解的问她：“怎么了？我们要在这里休息吗？”

莲华摇头，伸手把他拨回身后，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道：“你站在这里别说话，有故人来了。”

冷清寒无奈的牵动嘴角，如果这时候两人换了性别，他几乎都要以为她刚才的动作是想要保护他了。可是，这只坏脾气又讨厌他的妖，怎么会想保护他？

他还清楚的记得她挖雪洞把他埋进去的事实。

于是，他站在她身后安静的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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