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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刀神老师（第1页）

林凯和刘娜刚要起身。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人，走进教室，只见他左手拿着一摞书，右手臂上搭着一件白大褂，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讲台上。“啪”地一声！把手中的书扔到讲桌上。学生们见此情景，谁都不说话了，此刻的教室，鸦雀无声。大家都比较害怕这位教授，因为这位牛教授，不仅嗓门大，长的还凶神恶煞的。

此刻的他背对着学生们，脑袋后面，被口罩带子勒出一道痕迹，两只手插进白大褂的袖子里，然后微微弯腰，身体一抖，轻松地穿好衣服，整理一下衣领后，利落地把扣子系上！整个一套动作，犹如体操运动员一样，堪称完美。当刚转过身来的一刹那。所有美好的印象都灰飞烟灭了。

肥大的肚子，犹如一口锅，扣在白大褂里面，两道浓浓的眉毛下面，有一双向外突出的大眼睛，如果你和他对视，绝对会给你一种在瞪你的错觉。简直就是杀气腾腾，让人害怕。厚厚的嘴唇，放在肥胖又黝黑的脸上，那是相当的协调。如果他穿这身白大褂，出现在菜市场，你一定以为，他是卖猪肉的小贩，绝对猜不出，他是一位大学教授。

牛教授整理好衣服，抬头后怔了一下，像是很奇怪的样子。用以往那种大嗓门说道：“呀哈？今天啥日子？人这么多，我第一次迟到，就得给这么多同学道歉，还有点不适应。先说一下啊！刚才在科里，帮别的大夫处理个手术，耽误大家一点时间，表示抱歉。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东西，趁着今天人来的多，我得给大家讲点干货儿！以表歉意。”乍一听牛教授这翻话，还挺有礼貌，看不出脾气有多么暴躁，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有“礼貌”。

“还是老样子啊！给大家一分钟时间，走错班级的，不想听课的，赶紧滚出去，别在我兴致勃勃讲课的时候，窜来窜去的，影响我心情。留下的都给我听好了，实在不想听课，就趴桌上睡觉，别打扰想听课的同学。”这就是所谓的刀子嘴，豆腐心。表面看起来凶神恶煞、骂骂咧咧的牛教授，内心是善良、认真的。

说完这些话之后，又瞪起他的“牛”眼珠子，环顾四周。“没人走是吧？那我开讲！”说完，向前走了一步，来到讲台桌前，身体向前俯下，双手分开，然后轻轻地拄在讲台桌上。

“今天我不用教材，就说说教材以外的干货。四个字-----责任、态度。”

“科里一位年轻的医生，他的母亲，以前有一些妇科疾病，偶而肚子会有疼痛，平时如果犯病，基本输几天液就好了，这次输液就一直没有效果，肚子疼的剧烈，今天实在疼的受不了。他没招儿，跑来找我，经过仔细查体和问诊。我马上确诊，这就是阑尾炎。一个最简单的诊断依据：也就是在肚脐与右髂前上棘连线的中外13交界处，这个地方有压痛或者反跳痛。相信在座的各位，有很多都会背出来。可是我们科里的大夫，因为是自己的母亲，就忽略了重新诊断的过程。如果客观点，不考虑既往的妇科病，多一些全面的考虑，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慢性炎症急性发作是很可怕的，所以我告诉他，立即手术。这家伙，因为诊断失误，连给自己亲妈手术都紧张，不敢下手了。完蛋玩意，后来护士跑来叫我，我十分钟就搞定了。结果今天上课还是来晚了。术后把阑尾取出来一看，基本上是黑色的了。不是说这位医生不合格，他也知道如何诊断阑尾炎，可能因为大意，没有责任感，差点坑死亲妈。”讲到这里，班级一片寂静，学生们都在竖起耳朵听，没有一个睡觉的。可能是老牛讲的某些东西，触动了他们善良的神经。

“所以说，在坐的同学们，咱们，如果真的没有改行的想法，就给我好好学学基本理论，有点责任感，别坑了外人，再坑家人。就你们一个个那熊样儿，如果我今后有病住院，看到了你们坐诊，我直接回家等死。”然后，无奈地一挥手，丢下一句：“不治了。信不着。”最后头一歪，两双手向外一摊，给人一种好可怜的感觉。话音刚落，下面好多同学都被他逗笑了。

“挺好笑是么？我说的心里话。虽然，你们不是学临床系的学生，你们学口腔，可是口腔的风险依然不小。口腔医师也是医生，都给我把心肺复苏术，好好练习一下，紧急情况下，应急非常有用。谁敢担保身边的人，在将来不出现意外。”

“你们呀！今后对待患者，一定像对待朋友、家人一样，有一种积极的态度，要发自内心的为他们着想。从病因考虑，客观诊断，解除病痛。不要总想着利益，想着从患者身上捞钱。我告诉大家，想赚钱的话，趁早改行，去做生意，别当医生。当医生就得给我解除病痛、就得给我救死扶伤。”这几句话，说的那么大声，那么有分量，紧接着，平和地说：“富人我们能医好，穷人更要上心，没啥好质疑的。选择当医生就选择了良心，选择了良心，可能你们注定和金钱无缘。”

“现在中国医患关系越来越紧张，你们还没有体会到，等真正到了工作岗位，就知道了。”

“其实医患关系紧张，也不能把问题，都怪罪到患者身上，他们对于医学知识，基本什么都不懂，话说回来，都懂，找你这个当医生的干嘛？所以更要拿出你的耐心，认真的态度去和他们沟通，人家和你无冤无仇，你对他们好，他们不会不知道，怎么可能无故找茬？感激你们还来不及呢？还不是因为你们一天不认真，拿患者不当回事，再出点错误，人家就揪你小辫子了。”

“但是也有极个别的情况，有些恶人，你就得小心。”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医患纠纷，奉劝大家一句，没事学学「相术」。”那语气，如同说广告词一样。

“都说相由心生，如果一个患者，面相是恶人，说话接诊，更要加倍小心。我认为今后合格的医生，不仅技术高超，还要成为相术大师”。说到这里，台下又是一阵哄笑。今天的课堂气氛不错，老师好像在讲单口相声，逗大家乐！

“别不相信，我就会看面相，才躲过一劫，否则这时候，你们老师，我已经躺在病冷的小盒子里三年了。”说到这里，台下又是一阵哄笑，接下来相声改说评书了。

“那是三年前，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外面飘着鹅毛般的大雪”。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正好我值夜班，半夜没患者，我就坐在办公室补病例，这时候进来两人，都挺瘦的，走在前面的，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头发乱蓬蓬的，眉心紧锁，眼神里露着凶光。他右手始终放在背后，不拿出来。”

“另一个穿着绿色的军大衣，剃着小平头，走起路来，哆哆嗦嗦的，装着很牛B的样子，他右手放在军大衣里面，左手按着军大衣的外襟，一看里面就拿了点什么！”

“我脑袋瞬间就想到，两流氓，抢劫？”正当我疑惑的时候，他们走到我面前了，穿军大衣的小子，站那不说话，穿黑色羽绒服的家伙，坐到我办公桌上，小声说：“大哥，卖我们点东西呗！”

“我这是医院，不卖东西！”

“我买的东西，别地儿没有，就你这里有。”

“啥东西？”

“杜冷丁。”说到这儿，再看他俩的面容，我就猜到了，这是吸毒的，那能给他们么？我就大声说：“那更没有，有也不卖。”这时候，穿黑羽绒服那家伙的手，从后面伸出来，把一把菜刀扔到我桌子上，吓唬我，开始跟我来横的，冲着我就喊：“不给？今天我就砍死你”。这时候那个穿军大衣的，也把他衣服里的菜刀拿出来，冲着我就来了。我“嗖”地站起来，还没等穿羽绒服的小子反应过来，就先抄起桌子上的菜刀，向那个穿军大衣的胳膊上砍去，这一刀下去，就让他见血了，那家伙“哎呀”一声然后赶快扔了菜刀，蹲在地上，边捂着伤口边哭喊“救命啊”！那个穿黑羽绒服的，不知道死活，还要去捡地上的菜刀，我飞起一脚，就给他踹一边去了，然后扔了手里的刀，跑过去，抓着他的头发，给他一顿胖揍，边揍边说:“还TmD要不要杜冷丁了，还砍不砍我了。”

“不敢了，不敢了，大哥别打了，我错了！”这时候，科里的护士和住院的患者，都闻声跑过来。有几个患者，看到这样的场面，赶快把他们按住了，然后报警，我和护士给那个被砍的家伙，缝合了伤口，后来，警察也到了，把这俩人控制后带走了。同学们说，看人、看面相重要不？”

“老子天天玩刀，还Tm敢砍我？不知道死活，老师我可是学过以色列防身术的，一比二把他们给Ko了，完胜！

讲完这些，老牛自己都被自己搞的激情澎湃，台下的同学们，更是投来崇拜的目光。有敲打桌子的，有跺脚的。有的说：“我靠，老师牛B。”还有的说：“牛老师，老牛了。”张少良在最后面，也被搞的兴奋了，拱着手，笑眯眯地说：“老师，多谢你教会我们做人，还教我们------砍人。”这时候，老牛一脸鄙视地回答道：“就你们还想学砍人？你们知道人体解剖么？能说清楚真皮层、表皮层和皮下组织么？还砍人？不被别人砍死就行了。知道我为啥砍那个穿军大衣的么？他大衣厚，见血还不会伤及动脉。这就叫读书破万卷，下刀如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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