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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染心疼的替谢如蔻系好衣裳,又从一旁取了软枕,垫到她身后,好让她靠的舒服些。
做好这一切,她才在一旁坐下来。
“怎么样…我这伤…还有好转的可能吗?”
谢如蔻迫不及待出声,一脸忐忑的看着花染。
花染沉默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方才抬眸,直视着她的目光道,
“如蔻,我们是姐妹,所以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只是在我说之前,你先告诉我,如果这些疤痕一日消除不了,你就打算一日不见顾祯,是吗?”
花染的意思,谢如蔻听明白了几分,当下,眸光里闪过一丝失落,
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锦被上的绣花,双眸垂着,出神的盯着手背上那丑陋的疤痕。
半晌,她没有回答,反而开口问花染,
“染染…你觉得,顾祯喜欢我吗?有多喜欢?”
眸子眯了一下,花染抿唇,
“说实话,你问的这个问题,对顾祯来说,有些不公平,他很喜欢你,至于有多喜欢…我这么告诉你吧,你出事后,顾青飞便离开家了,顾祯他那么宠爱这个唯一的弟弟,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挽留一下,只因为顾青飞没有照顾好你…在你出事后,他在山崖底下,不眠不休找了你五天五夜,直到体力不支,昏迷过去…醒来后,他承袭了爵位,但偌大个西宁王府,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不出门,不访友,不聚会…万朝盛会的时候我见过他,他整个人足足瘦了一圈,最让人害怕的是…他眸光里,再没有了色彩,他整个人,就如同一潭死水一般,激不起半死人气儿…他这样……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心脏某个位置狠狠抽痛了一下,谢如蔻轻笑了一声,
“是啊,你都能知道,他有多么喜欢我,我虽然蠢,糊涂了这么多年,但我非是无心之人,我有心,我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染染,他是那般优秀…就算他自己不介意,可他还是西宁王啊,他的王妃,是一个满身疤痕的丑陋女子…这要天下的人怎么议论他?”
“如蔻,你……”花染蹙眉想要出声,
谢如蔻抬头,双泪清流。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告诉我,喜欢,是两个人的事,只要彼此过得开心,大可不必在乎别人的看法,是吗?”
对上她水光氤氲的双眸,花染轻轻点了点头。
谢如蔻扯唇一笑,
“这道理我也知道,经历了那么多,我也不是什么都承受不住的人…可是,染染…你不明白,我怕的,从来不是别人,我怕的,是顾祯啊……曾经感受过他那般真挚的喜欢,我怕,怕有朝一日,这些喜欢,逐渐消逝在这些丑陋的疤痕中…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恨死我自己,恨我为什么没死在山崖底,恨我自己,为什么要带着一身丑陋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恨我自己为什么要销毁了我在他记忆里美好的样子……染染…真的,没有什么会比顾祯有朝一日会不喜欢我,让我更害怕的事了……”
说到最后,谢如蔻已经是泣不成声,花染看着她绝望的模样,也红了眼眶…
她起身,怜惜的搂住谢如蔻单薄消瘦的身子,一挨近她,谢如蔻仿佛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浮萍一般,双手紧紧的抱着她,将脸埋在她怀里,放声大哭,哭声悲恸而绝望。
花染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说些什么安抚她,
可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两人俱是一惊,双双扭头朝门口方向看去,一看,皆愣。
只见墨少陵和顾祯双双立在房间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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