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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钟堇顾绾到时，老奶奶正在喂秦悦吃饭，&ldo;悦悦，张大嘴，老虎嘴哟，哇一口把肉吃了。&rdo;少女听话地张开了嘴哇一口吃了肉，老奶奶见钟堇顾绾来了，给秦悦擦了擦嘴，&ldo;悦悦，看看，谁来了。&rdo;她引着少女向她们走去，&ldo;钟堇和顾绾来了啊，她们可是你最好的朋友。&rdo;老奶奶将秦悦交给钟堇顾绾，&ldo;陪她好好说说话，我们怎么说她都不答应。&rdo;她一阵哽咽，钟堇顾绾看了没忍住抱着秦悦痛哭流涕。

&ldo;悦悦，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出去玩，那个时候你可比现在瘦多了，穿什么都好看。&rdo;钟堇帮孩子换了身衣服，刚才那衣服被她和顾绾弄得太脏只能拿去洗，&ldo;特别是粉色的，你穿着最好看。倒是后来你长胖了，就不穿粉色的了，衣柜里我也没找到粉色的衣服。哎，等你好了，我跟你一起减肥，一起穿粉色好不好。&rdo;她期待地看着少女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神采，可是那眼睛灰暗得太彻底，吞噬了每一丝企图透进去的光亮。

顾绾看着钟堇黯淡下去的眉眼，狠狠捏孩子脸，&ldo;疼不疼，疼不疼，疼就说话。&rdo;&ldo;绾绾，你干嘛，都红了。&rdo;钟堇一把抓下顾绾的手，轻轻地帮秦悦揉着，又鼓着嘴帮她吹，&ldo;乖，乖，不疼哈不疼。&rdo;顾绾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少女，丢掉了所有的气焰，&ldo;悦悦，说说话好不好。&rdo;没有人应答，整个房间只能听见风吹过耳边的声音。

她们来的第三天秦悦还是没有说过一句话，&ldo;悦悦，我不去b市了，我跟爸妈商量过了，一个人去b市读书也不定就能考得很好，我还留在e市陪你好不好，我们一起去四中上学，我们三个又可以再一起了。你也不用担心一个人了，悦悦，说句话好不好。&rdo;顾绾跪坐在秦悦面前，眼睛肿的不像话，脸上还有未消的巴掌印，&ldo;不好。&rdo;顾绾握着秦悦的手颤了一下又一下，&ldo;悦悦，你说什么？&rdo;&ldo;不好，我说不好。&rdo;少女把头放在手上，像是再也支撑不住，眼泪决堤，泣不成声，站在旁边的钟堇一手捂了嘴一手紧紧地箍着孩子，以后再也不准去游泳了知道嘛，再也不准你去了，放下了手，趴在孩子身上，声泪俱下，悦悦，下次不准了，不准这么吓我们。少女抬了手抱着两个哭得丑兮兮的姑娘，温和应着，恩，不吓你们了。

我可爱的姑娘，本来我在荒野走着，小鹿被狼群追赶着从我身边仓皇逃走，张着血盆大口的狮子追着斑马从我旁边怒吼而过，夜晚一只只萤火虫随月光嬉戏在草坪上点燃一点点绿光。它们围绕在我周围，以最原始的本能行走飞翔，自然的生死存亡带来新生与死亡，没有束缚没有牵挂。

我本想一直留在那里，一个人走完孤寂的一生，可是每晚入睡前我都能听到许多人的哭声，我不知他们在哭什么，也不知他们在哭谁。可是，可爱的姑娘，听久了我的心会有些疼痛，在我跟着小兔子一起蹦跳的时候它会痛一下，在我跟着小松鼠一起爬树的时候它会痛一下，在我躺在草坪上心神跟小雀们一起翱翔的时候它也会痛一下，所以，我知道，可爱的姑娘，你想我了，我该回家了。

☆、捉迷藏

7月的乌镇游人如缕，摆渡的小船也因装了满满的人又深下水面几许，浅绿色的河水泛着清波，映着小桥屋舍，秦悦用手划了一下水面，搅乱了一池倒影。今天是秦悦的生日，秦爸秦妈还有奶奶带她来乌镇过生日，数数醒过来的日子，她过得无比舒坦，不用补课，每天和奶奶学着做饭，小妹也学会了忍让，秦爸秦妈见了她便笑，那些前尘往事便如水下倒影，过去了做不得真。

小妹上了岸便往卖好玩的的小店扑腾，老奶奶拉着她逛了一个又一个小店，秦悦跟在秦爸秦妈身边给他们拍照片，&ldo;老爸老妈，这里这么多人，有什么好照的？&rdo;秦妈倚着朱门拉着秦爸，&ldo;趁现在人少，快照快照。&rdo;秦爸揽着秦妈冲女儿笑得和蔼，她摆弄着相机调整了光线，&ldo;喏，好了。&rdo;

秦妈爱拍照，满意地看着相机里阳光均匀洋溢着幸福的自己和丈夫，&ldo;悦悦真厉害！好会拍照啊！来来来，再帮妈妈单独拍一张。&rdo;秦悦接着妈妈递过来的相机，长长地吸了口气，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妈，望向秦爸求助，秦爸摸摸孩子头，拿过相机，&ldo;自己去玩吧，我来给你妈妈拍照。&rdo;父亲总是宠爱女儿，常被秦妈抱怨偏心，秦悦偏偏头，&ldo;老爸，我给你们买好吃的去。&rdo;

秦爸好笑：女儿，其实我们可以多点大志。

她走过卖定胜糕的老铺子，糯米糕软软的被做成了花瓣的样子，上面撒着白砂糖和黑芝麻，秦悦咂了咂嘴，&ldo;老板，我要6个。&rdo;一个给爸爸一个给妈妈一个给奶奶一个给小妹一个给自己一个给楚念凌，哦，楚念凌不在，那他的我先吃了，秦悦勾起了唇，很满意自己的分配。把每一个认真包好了糯米纸，像是给花包了一层绿叶，&ldo;真漂亮。&rdo;小妹看着姐姐买来的吃的眼巴巴的舍不得吃，秦悦不客气，大口咬下一块，她从来只干辣手摧花的事。

老奶奶攥着两孩子的手呵呵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像是年轻了几岁，小的看到好玩的会说奶奶我想要这个，带上面具张牙舞爪，&ldo;奶奶，可不可怕。&rdo;&ldo;可怕。&rdo;小妹买到了想要的得到了夸奖便多吃几口东西，老奶奶眯眼笑，自己也没啥愿望，就希望看着孙女白白胖胖的，因此，小丫头想买什么都答应。

中午一家人在小客栈里吃了饭，给秦悦买了块草莓蛋糕，生日快乐的牌子红亮亮的，老板娘见了，&ldo;今天这孩子生日啊，得嘞，免费送您一碗长寿面，我这小店也沾沾喜气。&rdo;乌镇人家好客也看重生辰，将在自家过生日的客人都看做是来送福的，对秦悦他们格外热情，&ldo;我们这有个月老庙，在生日这一天去拜可灵了，上次我侄女去拜没两月就和她男朋友定亲了。&rdo;秦爸秦妈都是大学生听了觉得好笑，没想到还有地方供奉月老，冲老板娘客气地点了点头，&ldo;我们待会儿去看看。&rdo;

小妹看着生日蛋糕直流口水，忍不住催促，&ldo;姐姐，快点蜡烛许愿啊。&rdo;秦妈看着小女儿，&ldo;那你给姐姐唱生日歌好不好。&rdo;&ldo;恩恩。&rdo;秦悦插了六根蜡烛，一人一根，秦爸秦妈对视一眼，看来是真要去拜拜月老庙了，两人放了心，眼眸里尽是笑意。一座城，一家人，一首生日歌，除去未到的某人，秦悦每年想起，都觉得那是自己最幸福的生日。闭上眼，小心翼翼地许愿，神仙啊神仙，既然您这般护着我的性命，想必也不会吝啬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您能帮我实现。

秦澜眼瞅着要切蛋糕，秦悦却拦下拍了一张小小的照片，&ldo;你平时要也这么能吃爸妈奶奶不知省了多少心。&rdo;秦澜嘟嘟嘴，没你跟我抢，我觉得不好吃。秦悦切着蛋糕顿了顿，这算是你对姐姐的喜爱吗？&ldo;大大的一块，全吃完。吃不完不要你了。&rdo;她把那个插着生日快乐牌的一块给了小妹，放到小妹面前威胁，&ldo;我肯定吃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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