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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ldo;想怎样？&rdo;

&ldo;陪我。&rdo;他理所当然地说，表情已经恢复常态，回头还对妹妹吩咐道，&ldo;阿齐，麻烦你取两杯咖啡过来，我想和‐‐震函，聊会儿。&rdo;

&ldo;行，等着。&rdo;阿齐未觉异样地走开。

他的手仍未松开，眼光灼灼地盯着我，像要把我的脸烧出一个窟窿来，然后他说：&ldo;真是意外。&rdo;

&ldo;我已经把昨晚……忘了，希望你也是。&rdo;我笑得并不怎么自然，老道的姿态一样也没摆出来。

&ldo;要是忘不掉呢？&rdo;隔着一张窄窄的塑料方桌，他倾身极暧昧地靠过来，鼻尖已经要贴上我的，&ldo;你说应该怎么办？&rdo;

&ldo;再缠下去没意思。&rdo;我并没有退缩，直视他，&ldo;我跟你的交集只在昨晚，从现在开始，我们是亲戚了。&rdo;

&ldo;别用这种无聊的关系来压我，就好像在提醒自己，我阿森无意中上了自己的大哥？兄弟乱伦才是世纪笑话呢，你觉得呢？我们是不是应该重新定位一下我们的关系？&rdo;他哼笑一下，我觉得他在耍暴戾。

&ldo;够了！&rdo;忍无可忍地挣脱他火热的手心，站起来，&ldo;你他妈也适可而止！&rdo;

他眼底浮现一派森冷，缓缓抬起头逼视我：&ldo;发火了，嗯？看来惹毛你并不是难事。&rdo;猛地，他也站起来，一把拉住我的领口，狠命地吻上来，热辣辣的舌头横扫我的唇齿，有点蛮横粗鲁、霸道无情，我的脑子一下炸开了锅。他也太大胆了一点，随时会有人从这儿经过‐‐在吮吻的空档，我一拳击中他的腹部，他吃痛地推开了我。

&ldo;你这种公子爷，不吃点苦头怎么懂得放手！&rdo;我一语双关地警告他，&ldo;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如果你想寻刺激寻开心，我可以奉陪，但不要试图威胁我，不要习惯性地发号施令！你最好记住，在我面前你还嫩点儿。&rdo;说完抬脚就走，实在不想再陷入难堪的境地。

&ldo;喂‐‐&rdo;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但极度不满的声音。

我停了停，没有回头。

&ldo;下个月我就会动身去加州。&rdo;他突然以最快的速度冲上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臂，表情似是而非捉摸不定，然后吐出一句让我当场怔住的话，&ldo;杜震函，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好感？&rdo;

沉默了很长时间，我才无力地答复：&ldo;发什么疯？你到底想怎样？&rdo;

他轻轻开口，那眼神我一直忘不了，执着到近乎天真无畏：&ldo;你昨晚离开之后，我一直待在那个房间里，直到我走出去对艾莉说，她不该利用你。还有，我打算找到你，然后再跟你做几次，因为，你实在很对我胃口。&rdo;

&ldo;你到底是谁？你以为你是谁？&rdo;我开口恼怒地接上去，&ldo;黑社会、大少爷、高材生、艺术家、搞音乐的，还是纯粹的享乐派？&rdo;

他舔了舔嘴唇，灿烂地笑笑，在这之前，他一直没有过这种表情：&ldo;我？我也不知道。你认为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你要是不确定，我就什么都不是。&rdo;

我耐下性子提醒他：&ldo;那只是一场游戏，不会再有第二次。&rdo;

&ldo;我有很认真吗？&rdo;他摆出对感情很不屑的样子，&ldo;我还没那么天真。如果只是游戏，你愿意和我继续‐‐玩下去吗？&rdo;

&ldo;我玩不起。&rdo;调头就走，再不敢多作停留。

&ldo;杜震函！&rdo;他冲着我悠悠地喝一声，&ldo;夏天很长呢，我们总会再见。&rdo;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身着礼服的挺拔身影在兰花的映衬下居然出奇得俊逸不羁，我甚至觉得昨晚那个堕落的身体是别人的，感觉这个世界乱了套，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不知道是不是怕了他，还是心虚，傍晚，在婚礼仪式结束后，我借故提早退了场，我想我是应该适时地冷却一下头脑。

夏天很长……但愿，它能为我的荒唐做出解释。

第二日清晨一醒来，我便决定尽快赶回旧金山，并打算转道去趟波士顿见一个人。

可要在观礼后的十二小时内找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赶回加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母亲大人首先声讨：&ldo;你可是不喜欢霍家的人？&rdo;她的直觉如此精准，这几乎令我有些惭愧了，&ldo;震函，你昨晚后半场的表现差强人意。&rdo;原来她早已发现我的反常。

如果知道自己一向成稳大方的儿子在外头做出如此越轨的行为，而且对象是……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若干年前，我就开始努力扮演好各类社会角色，成功获得了我想要的一切基础，偶尔带着不可一世的张狂，但多年的历练使我假戏真作，渐渐也开始觉得自己变得索然无趣。在外人眼里，我是标准青年才俊，可事实是事业的成熟使我失去了所有的娱乐，相信再不用几年，我的激情会全数退chá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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