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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不行,&rdo;顾远说,&ldo;霍西川叫你来看我?&rdo;
祁曜沉默地点点头,他上药的动作显然重了一点,顾远龇牙咧嘴了一会,才说:&ldo;你很想弄死我,我感觉到了。&rdo;
祁曜漠然地说:&ldo;我的确想弄死你,但霍西川喜欢你。&rdo;
顾远却是想起他最开始看到祁曜的模样,他是从容的散漫的,带着不属于那个世界的气息的,但如今的祁曜却仿佛心事重重,一点都不像他。
顾远摇了摇头:&ldo;霍西川可不喜欢我,他把我当作白越的替代品而已,白越一天没找到,他就一天不能让我死‐‐毕竟白越死一次已经让他发疯到觉得我就是白越了不是?&rdo;
祁曜却是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慢慢地说:&ldo;你已经不是什么替代品。&rdo;
顾远本来要笑,而后神色便僵住了。
祁曜垂下眼给他喂药,说:&ldo;我本以为霍西川只要白越,只会喜欢白越。&rdo;
‐‐霍西川应该从来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他认识了霍西川那么久,在白越以前,他以为霍西川不会对任何人动心,而在白越以后,他以为白越已经是霍西川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他不知道霍西川还会为另一个人而失措、犹豫、痛苦,以及同样难以自控。
顾远诧异地看着他:&ldo;你想说他其实谁都可以?&rdo;顾远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他看着放到一旁的药。
这时候祁曜终于笑了,他说:&ldo;你从前说我不敢杀你,我现在当然也不会杀你,更不会用这种手段杀你。&rdo;
顾远看着他的神情,依然有些怀疑。
&ldo;我没有想过和他在一起,&rdo;祁曜说,&ldo;我和他混在一起,已经是我这些年来最大的叛逆。他要的什么我都给不起,我是祁家的人,祁家的未来也有我的位置,我不能背叛我的家族。&rdo;
祁曜仰着头看着气窗,气窗泄露下很微弱的染满尘埃的光。
&ldo;我只能看着他,从小时候到现在,从现在到未来。&rdo;
他的神情那一瞬间有些迷茫。
&ldo;我不明白,&rdo;祁曜看着他,暗房里他的目色也是骇人的深黑,&ldo;你得到了他的爱情,为什么那样折腾他?&rdo;
&ldo;折腾?爱情?&rdo;顾远失笑,一时间他都不知该从那里开始嘲讽,&ldo;他的爱情是摧毁我的尊严,让我失去自由,让我现在活着根本不像一个人,这样的爱情我凭什么要接受?!&rdo;
&ldo;你以为他看见你这样他会开心?你以为他只想折磨你?&rdo;祁曜声调变高,带着顾远所陌生的愤怒,&ldo;我什么都做不了,看着他被你折磨得毫无办法!他压力那么大,你还是要一而再而三刺激他,你背叛了他,害他失去一次交易,甚至差点害死他!他怎么对你?他甚至什么都没对你做!&rdo;
他逼视着顾远:&ldo;你原本有机会离开这个地方的,为了利用他毁掉他,你留了下来,你自作自受。&rdo;
他挤去针管中的空气,针尖对向顾远的血管。
&ldo;我的确不敢杀你,我恐怕这辈子都不想杀人,霍西川也不会允许我杀你,&rdo;他俯下身来,声音压低,又好像当初顾远那带着几分挑衅的语调,&ldo;但我还有别的办法不是吗‐‐只要你乖乖听话,只要你不对霍西川打危险的主意,你不会有事的。&rdo;
顾远终于明白祁曜想做什么了,他整张脸都煞白,猛烈地挣扎起来。
‐‐这个家伙,已经疯了!
第48章
顾远不断挣扎,却终究还是避无可避地感觉到针尖穿过皮肤的冰凉与刺痛。他心头一阵绝望‐‐
换了平时,顾远根本不把祁曜放在眼里,即使祁曜可能也学过一些防身术,却未必能有顾远娴熟,而如今的顾远先是被霍西川折腾得奄奄一息,又发着烧,整个人都昏昏的,更何况他的四肢都被束缚着!
这个时间点,不会有人来救他,黑西装们在门边,门已经被祁曜关起来了,他们根本不知道祁曜在做什么,而基于祁曜的地位和他们对祁曜的信任,也不会有人来探究他在做什么!
至于霍西川,这个令祁曜发疯的罪魁祸首,这个时候更不可能到来!
‐‐这一次他被逮到之后除非做爱,霍西川都绝少来见他,祁曜来了,霍西川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有兴趣!
顾远挣脱不开,感觉整颗心都坠入了深渊之中。
在他感觉自己心跳几乎停跳之时,他听到了门响声。
祁曜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顾远看向门口,那个打开门的人,竟然是霍西川。
他已经披上了外套,未曾扣上扣子,给他几分区别于往时的随意慵懒气质,可他的神情仿佛比之前更森寒,就好像屋外的寒息伴随着他的步伐而渗透过来。
他的目光只有在接触到顾远的时候才稍微柔和一点,哪怕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他本来带着些许的焦灼,看到顾远之后,头一句却是:&ldo;你脸色怎么更差了?&rdo;
换了平时顾远一定会讥讽地说些什么充气娃娃还有脸色之类的话,但他刚从几乎无法挣脱的危险中被解救下来,看着霍西川终究还是松了一口气。而顾远身边的祁曜却是完全僵住。
顾远抬了抬眼,笑了笑说:&ldo;我不喜欢这个医生的治疗办法,换一个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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