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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如见故人（第1页）
一方雕花砚台，墨香浮动。
一个个端正的晋风小楷，清婉风劲。
顾漘搁下羊毫笔，“这些小吏员交给各地监察御史去查就行，只是需要劳烦王爷再派几个绝对信得过的人协助。”
卫瑾用笔杆敲了敲他的鼻梁，“跟我说什么劳烦。”
顾漘笑，“公私还是得分清。”
“那也不对。”卫瑾道：“本就是这次案子的事，既是你的公，也是我的。”
“不过这些人倒不着急。”顾漘从他手上拿过羊毫，挂回笔架，“先把姚江给办了，树倒猢狲散。”
“墙倒众人推。”卫瑾接上他的话，懒洋洋地问：“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顾漘笑应。
两人略显艰难地行过一堆堆几乎高达膝盖的账簿，卫瑾道：“还是住隔壁吧。”
刚一打开房门，就迎面撞上一个正欲叩门的灰衣仆从。
那人朝二人行了一礼，道：“我家顾先生请顾公子前去一叙。”
顾漘与卫瑾蓦然相视，顾先生，两人第一反应都是纪殷先前说过的那个师爷。
顾漘问他：“可是刺史大人府上的顾先生？”
“是。”仆从应声。
顾漘拱手，“有劳在门外稍等片刻，在下更衣后就随你过去。”
卫瑾拉住绕过屏风要去更衣的顾漘，“我不准你去！”
“这是什么话？”顾漘好笑。
“纪殷之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卫瑾皱眉，“养虫制药，这位顾先生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顾漘拍拍他的手，“好歹我也知晓药理，他就算心存不轨，也害不到我。”
“那也不准！”卫瑾语气坚决，“要去也让我和你一起去！”
顾漘看他，微微抿唇，“我何时需要你如何操心了？”
“就是需要，心上人。”卫瑾承认，“关心则乱。”
“听我说。”顾漘表情有些凝重，“我或许知道他是谁，甚至怀疑他与你身上的蛊虫有关。”
“什么意思？”卫瑾闻言纳闷。
“我暂且不确定。”顾漘道：“所以我必须去！”
顾漘先前说，卫瑾决定要做的事他如何劝也拦不住，但其实这话说错了。
若他执意要拦，卫瑾定是会为他收回决心的，但顾漘坚定要做的事，那才是真的无人可拦。他虽在卫瑾面前与寻常人前不同，但骨子里仍旧太有自己的主意了，气节是不会变的。
仆从带着顾漘从侧门姚府，小径上很少有人来往，很静也很短，尽头是一座单独的小院落，与周围楼宇的风格皆不相同。
墙头上攀附着凌霄花，开得正盛，干枝虬曲多姿，翠叶团团如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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