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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对方一口气念出他家里的许多不为人知的号码。&ldo;我还知道古太太蒙在鼓里的那个姓陈女人香闺的电话……&rdo;

古福成暂停录音机解释，那一刻他真是觉得毛骨悚然。

&ldo;你……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rdo;录音机里的古福成不高兴地说道。

&ldo;嘿嘿，许多人喜欢叫我疯子。这意思是说，谁不听话，谁让我不高兴，我就会杀掉一二个人讨自己高兴。&rdo;

听得出古福成在努力令自己冷静下来，说道：&ldo;不要忘记，香港是法治之区。&rdo;

&ldo;嘿嘿，霍姆斯大法官却说，法律是一种公共权力的游戏规则。像我们这种文明进步社会，法官、律师、政客和富翁总能找到一种法律来保护他们的利益，用另一些法律来作犯罪借口。穷人和少数人是不可能以自己的方式解释法律的。&rdo;

&ldo;你到底想要什么?&rdo;&ldo;你记得张子强吗?&rdo;&ldo;当然知道。他作孽太多，落得打靶收场。&rdo;

&ldo;想当年，他接连绑了两名亿万富豪，还胆大包天地身缠炸药去他们家里谈判，分两次亲自载走十亿三千八百万和六亿钞票，是何等英雄气概!&rdo;&ldo;你是聪明人，知道冤枉来瘟疫去，不义之财无法久享的道理。&rdo;

&ldo;我曾经告诫他，聪明人懂得在什么时候收手。好运总不能跟你一生一世，干这种没本钱买卖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rdo;

&ldo;你……&rdo;

&ldo;我是他的军师，是唯一幸存的同党，是没有人知道的幕后指挥。真可惜，他过桥抽板，眼中无人，不听指挥才一败涂地。&rdo;

&ldo;你开什么玩笑?我不相信!&rdo;&ldo;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这次我来真的，我要你给我二十亿。&rdo;

&ldo;你认为打个电话，说一串普通人找不到的电话号码，我就会准备二十亿给你&rdo;

&ldo;要全部现钞，装进红白相间颜色的尼龙袋里。我交古老板你这个朋友，给你一星期时间准备。&rdo;

&ldo;你真是十足的疯子!&rdo;古福成啼笑皆非，气结地说，&ldo;异想天开……&rdo;

&ldo;你不相信?&rdo;&ldo;你肚里装着个水晶球，应该看见我会不会相信。&rdo;

&ldo;说得好，保罗利科是这样说的，人是通过恐惧，不是通过了解认识世界的。这样吧，我可以先替你杀一个人表示诚意。&rdo;

古福成的声音陡地提高，&ldo;你说什么?&rdo;&ldo;你不相信我的智力和能力，我就杀一个人作个示范。你可以挑选一个认为我杀不掉的人考验我嘛。这样吧，古老板藏着那姓陈的美女，一定厌恶死家里的黄脸婆，见到那副嘴脸就想作呕吧?我是男人，明白喜新厌旧是我们的权利，对你的处境感同身受，深表同情。我就做场善事，替你去掉这根眼中钉好吗?&rdo;&ldo;不，不。&rdo;

古福成慌忙说。

&ldo;嘿嘿，看来古老板还有点良心，知道糟糠之妻不可下堂。那你是不是玩厌了姓陈美女?这种女人就像八爪鱼一样，想干干净净撇甩她可不容易!许多像你一样的富豪，常常被她们缠到街知巷闻，声誉俱失，妻儿反目成仇。不要怕，我杀这种美女就像捺死只蚂蚁一样容易。&rdo;

&ldo;不，不。&rdo;

&ldo;这是什么意思?&rdo;&ldo;我没有敌人，也不想杀人。&rdo;

&ldo;那古老板是铁定心不相信我?不跟我交这个朋友?我放下电话你就报警?&rdo;&ldo;你知道我不会在恫吓下屈服。&rdo;

&ldo;你以为有保镖、有保安系统就万无一失?拉开抽屉瞧瞧。&rdo;

&ldo;什么抽屉?&rdo;&ldo;右手第三个抽屉。&rdo;

古福成发出一下惊呼，&ldo;这……这……&rdo;

&ldo;看到了吧?我能够把你疼爱女人的宠物放在你的抽屉，就能够在里面放一个炸弹，或者放她的尸体。在想谁死谁就死这码事上我没吹牛吧?古老板是个懂得衡量得失利害的大人物，勇敢面对现实吧!&rdo;&ldo;请……请给我一点时间想想。&rdo;

&ldo;嘿嘿，我是讲道理的人，给你五个小时冷静一下。下午二时三十分，我会再来电话。记住，我有这种能耐，因为警察、媒体、法官里都有我的人，你报警我立刻知道，我们不再是朋友，就是敌人。对敌人我从不手软。古老板会变成示范的样板，我逐一宰掉你的两个女人和儿女，让你死在最后。用你的死来威胁另一个富豪。&rdo;

&ldo;抽屉里是花猫的尸骸。&rdo;

古福成对脸色阴沉的警察说。&ldo;他知道我的隐私，视保安系统如无物，我不能不考虑清楚。&rdo;

石勒同情地点头，说道：&ldo;你找莫应彪，听第三者的意见。他建议代表你去跟疯子谈判?&rdo;&ldo;他提醒我说，向张子强屈服的富豪为什么愿意用钱财换取安全?&rdo;古福成一屁股坐回椅上。&ldo;张子强在海底隧道出口抢劫一亿七千万的解款车，警察好不容易破案抓住他，法庭却假仁假义地用似真实假理由放虎归山。事实证明，香港的法律已经无法保护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我们只能依靠自己能力跟匪徒周旋换取安全。&rdo;

石勒缓缓地点了点头，却无话可说。张子强是经他手逮捕后送上法庭的，后来，他和部属一起在法院外目击那个让人伤心的结局，怒火中烧地看着张子强和同党在韦文忠大律师陪同下，春风满面地竖起食指和中指，向聚集在高等法院外面的百多名中外记者说：&ldo;我一直对香港的法律充满信心，因为法律当然是公平的，法庭已经作出公正的判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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