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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0章 建武朝事3（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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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烈帝以建储事宜，问及李缙。李缙应声道：“皇长子仁孝性成，天下归心，请陛下勿疑！”

原来昭烈帝长子，轩辕朗是皇后刑氏所生。分娩前夕，昭烈帝曾梦见武帝，授以大圭，镌有“传之子孙永世其昌”八大字，昭烈帝以为瑞征。

既而弥月，昭烈帝抱儿注视，谓此儿英气满面，足符梦兆，以此甚为钟爱。及昭烈帝得国，轩辕朗年已十三龄，嗜书好诵，智识杰出，昭烈帝又誉不绝口。

李缙察知已久，遂提及皇长子轩辕朗，默望感动主心，可谓善谏。昭烈帝果为所动，惟尚不能决定。隔了数日，昭烈帝出一虎彪图，命廷臣应制陈诗。

彪为虎子，图中一虎数彪，状甚亲昵，李缙见图，援笔立就，呈上昭烈帝。昭烈帝瞧着，乃是一首五绝，其诗道：虎为百兽尊，谁敢触其怒？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

瞧毕，不禁暗暗感叹。李孝议一迂儒耳，观其为轩辕平立谋，无一可用，亦无一成功。至拒绝草诏，犹不失为忠臣，然一死已足谢故主，何必激动雍王之怒，以致夷及十族，试问此十族之中，有何仇怨，而必令其同归于尽乎？

雍王任情屠戮，考诸历史，即如古之暴君，亦不至若是之甚。一代忠臣义士，凌夷殆尽，而懿亲如葛通、李从舟，亦不肯轻轻放松，甚至兄嫂之尊，亦视若仇雠，贬死侮生，不顾后议。

立储一事，几又启骨肉相争之祸，微金忠、李缙之力谏，则喋血萧墙，雍王将及身见之矣。不令雍王得见此祸，吾犹恨天谴之未见。

却说昭烈帝得李缙诗，知他借端讽谏，心中很是感叹。寻复问及黄淮、尹昌隆等，大家主张立嫡，乃决立世子轩辕朗为皇太子。

太子之位立定昭烈帝便杀戮旧臣，不遗余力，只黄巢留镇淮安，反封他为历城侯。想由前时屡纵雍王，因此重报。徐虎迎降有功，加封太子太师，所有军国重事，概令主议。

导臣不忠，莫妙于此。又召前雍州按察使陈瑛，为副都御史，署都察院事。瑛滁州人，轩辕平初授职雍州，密受雍王府贿赂，私与通谋，为佥事汤宗所劾，逮谪广西，至是得昭烈帝宠召，好为残刻，遇狱事，往往锻炼周纳，牵连无辜。

狱囚累累，彻夜号冤，两列御史掩泣，瑛独谈笑自若，且语同列道：“此等人若不处治，皇上何必靖难。”

因此忠臣义士，为之一空。未几，又诬劾黄巢心怀异谋，得旨将黄巢削爵，黄巢畏惧自杀。不死于前，而死于后，死且贻羞。葛通有子名浚，曾尚轩辕烈义女，轩辕平授为驸马都尉，昭烈帝入京，浚称疾不出，坐罪论死。

葛通自临川败归，郁郁家居，瑛又与他有隙，捕风捉影，只说葛通衣服器皿，有龙凤饰，玉带用红筊，僭妄不道。这一语奏将上去，正中昭烈帝的猜忌，立饬暗卫府至葛通家，籍没家产。

葛通年将七十，自思汗马功劳，徒成流水，况复精力衰迈，何堪再去对簿，索性服了毒药，往地下寻宣皇帝，替他执鞭去了。语冷而隽。徐虎做了一年余的太师，也由瑛等联结丰州刺史雷震，劾他谋逆，遂致夺职，禁锢私第，所有产业，悉数归官。这却应该。

自此陈瑛势焰愈盛，迎合愈工，忽想到驸马李从舟，与昭烈帝不协，遂又上了一道表章，略称李从舟畜养亡命，与女秀才刘氏朋邪诅咒等情。

昭烈帝即谕户部尚书，考定公侯伯驸马仪仗人数，别命暗卫府执李家人，充戍辽东。至建武三年冬季，召李从舟入朝，都督谭深，指挥赵曦，奉成祖命，迎接李从舟驾，并辔至笪桥下，竟将李从舟挤入水中，李从舟竟溺死。

谭、赵二人非密授昭烈帝意旨，安敢出此？谭、赵二人，返报昭烈帝，只说李从舟自投水，昭烈帝不问。其情愈见。偏都督同知许成，备知二人谋杀底细，原原本本，据实陈奏。

昭烈帝不便明言，只得将谭、赵二人逮系，命法司讯实惩办。那时宁国公主，闻着凶耗，竟趋入殿中，牵衣大哭，硬要昭烈帝赔她驸马。这一着颇是厉害。

昭烈帝好言劝慰，公主只是不受，一味儿乱哭乱撞。还是刑皇后出来调停，好容易劝她入宫，一面启奏昭烈帝，立诛谭、赵，并封她二子为官，算做偿命的办法。

昭烈帝不好不从，即封她长子李顺昌为中府都督同知，次子李景福为旗手卫指挥使，并命把谭深、赵曦，限日正法。两人真十足晦气。一面遣中官送归公主，为李从舟治丧，赐谥荣定，特封许成为永新伯。偏他恰是交运。李从舟麾下，有降人名瓦剌灰，事李从舟有年，很是忠诚。

李从舟死后终日恸哭。至谭、赵伏法时，他却伏阙呼吁，请断二人手足，并剖肠挖心，祭奠阴灵。昭烈帝本已心虚，又不好不从他所请。

瓦剌灰叩头谢恩，趋出朝门，立奔法场，把谭、赵二人的尸首，截断四肢，又破胸膛，挖出鲜血淋淋的一副心肠，跑至李从舟墓前，陈着祭案，叩头无数，且大哭了一场；随解下衣带，套颈自缢，一道忠魂，直往西方。

宣废二朝旧臣已然所剩无几了，但是此时朝中事并不是很乐观，东北方辽地有手握重兵的，两辽王柳成业，西边蜀地亦有老而不死是为贼的吴承恩。而东南的荆楚江东，又有逃去那边的黄葵，楚安，同时有可能轩辕平亦躲在此地，可谓危机四伏，让我们静观其变吧。

历史的沉沦滚滚向前，碾压了一地白骨。历史是一幅画，时间是画纸，历史是无数的浪花，时间是一条河流，历史是绚丽的花朵，时间是一座大花园，你是是繁星，时间是蓝色的天幕。历史的星空有群星闪耀，在浩如烟海的人类文明史上，曾经有这么一群英雄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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