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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接上篇（第3页）

“真的吗？爸。”李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担心那个字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当然，不过要等到你比我强的时候，我才会去。”

李麟松了口气，是真的，还好不是臆想，“怎么才算是比你强呢？”

李思辰没有回答，微笑着看着夜空，李麟没有再问，他知道一旦父亲陷入沉默，就得自己去找答案，不过还好，问问舅妈应该就能知道，他开心的笑了笑，循着父亲的目光望去，是一颗双子星，今晚没有云，也没有月，星星显得格外亮，但除了璀璨，总觉得那颗双子星有种说不出的美丽，就像，就像妈妈的眼睛……

夜晚的风从江边吹来，散去了夏日的酷热，却吹不散笼罩在美国金融市场上的阴霾……

自2007年年初以来，已经有不少金融机构表现出对房地产行业以及次级贷款的担忧，也有不少上市企业爆出亏损和盈利预警，但是美国著名房地产企业的股票仍然在稳步上涨，市值不断攀升，银行贷款规模也是有增无减。或许对于公众而言，他们早就习惯了这些所谓的专家老生常谈的话题。房地产刚开始炒热的时候，这些专家就跳出来说房地产是泡沫经济，国家已经对房地产过热现象开始采取措施，结果却是房价越来越高，感觉被愚弄的民众开始疯狂借贷买房，哪怕是编造虚假信息也要贷到款买房，哪怕是身无分文，只有借到钱买到房如何一转手，也是身价百万了，而且总会有下一个愿意买房的人；银行自然也乐于发放此类贷款，试想，以住房为抵押品的贷款怎么可能还不上呢，即使违约，把住房收回然后拍卖就好了，而且照目前房价快速上涨的趋势，拍卖住房赚的要比贷款利息还要多。于是，在银行和民众的共同努力和互相欺骗下，一个美丽的泡沫在美国的上空茁壮成长，而在这泡沫笼罩下，每个人都自以为是的朝着心目中的幸福生活大步迈去。直到6月，突然出现了一些不速之客竟然要做空房地产，为了这个史无前例、难以置信的想法，一些金融机构特地制了房地产的空头期权，当然，这些不速之客的数量可以以个位来统计，除了一个州立报纸在笑话的板块报道了这一事件，几乎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更不用说隔了一个太平洋的中国了，不过在这片古老神奇的大陆上，还真有几双眼睛盯上了这个报道……

“李总，孙秘书从美国回来了。”

“快叫他进来！”见孙秘书推开门，李唐走上前一把拉住他，示意他坐到沙发上，自己去端了杯茶：“辛苦啦，孙秘书。”

“呀，谢谢李总，真香，在美国的时候，我跟他们说，就为了李总这杯茶，我们也得抓紧时间好好干，哈哈。”

“是吗？看你的调查结果了，我满意的话书柜里的碧螺春都归你了。”

“那我可就省了大半年的茶钱了。”

“好啦，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做空房地产的不是美国的大型财团，只是几家在当地小有名气的私有基金，规模都在百亿美元之内，不过，有意思的是，其中两家资产不足20亿美元，却分别做了28亿和32亿的空头期权，就是保证金他们应该也支付不起啊，可是现今他们仍然在正常运转。”

“嗯？”李唐两腮微缩。

“我知道您想问什么，虽然在美国境内，不过有几家和我们合的大企业帮忙调查了一下，不过我们查不到他们有任何转售的交易或者有大规模资金近期流入，更加诡异的是，这两项的近期现金流竟然几乎为0。所以他们认为是我们捕风捉影、小题大做了，可能这些私有基金通过合理避税或者钻了其他灰白地区的空档，因而在以纳税估值的时候被低估了，这种事情在美国并不少见。”

看见李唐无意识的踱步，孙秘书没有说话，喝了口茶。

“‘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太阴，太阳。’越是合理，我越觉得奇怪，人在做出超乎寻常的事情时，不可能只有结果和别人不同，结果是一系列事件累积而成的，换句话说，存在其他的不合理才是合理的，不然就是那个人故意藏起了一些事情来假装合理，你觉得呢，孙秘书？”

“李总高见，”孙秘书放下茶杯，“起初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我到底不是李总，并没有想这么多。直到一天晚上，有一家企业的老总做东，饭后非要带我们去当地一家知名的脱衣舞俱乐部，我没去，晓东去了，第二天回来的时候他说美国真的是人间天堂啊，连一个脱衣舞娘都有六套房产。我立马去调查了一下，那个脱衣舞娘并非有钱人出身，中产都算不上，而且脱衣舞娘的薪酬并不高。”

“有意思。”

“对，我也觉得奇怪，在支付了1000美金后她总算告诉我实情，原来她贷款买了第一套房之后，以第一套房为抵押贷款买了第二套房，以此类推，她所承担的债务要干200年的脱衣舞娘才能还清，我又在几个街区调查了一下，发现这竟然不是个例，而是普遍现象。然而他们的房产交易已经是一潭死水，人们纷纷贷款去买新房，坐等新房升值然后转出，可是几乎没有人去买二手房。至于住房贷款，银行松的几乎都不审核就直接盖章，没有人相信以住房为抵押的贷款会变成不良贷款，有趣的是，他们如此肯定的原因竟然只是因为他们不相信。随后我又去调查了那几家基金公司，但是很遗憾，还是一无所获。”

“没事，毕竟是在美国，我们的能力也有限。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个泡沫，而且，大限将至。”

“多少把握？”

或许是觉得李唐盯着自己的样子有些滑稽，孙秘书噗嗤一笑：“把握，您有多少把握？”

“尽管我觉得‘水至清则无鱼’，那几家公司越干净就越有问题，不过既然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暂且抛去那几家基金公司不说，金融危机就像雾霾，为了迎接外宾，有的城市会提前几天限制尾气废气排放，当外宾来到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蓝天白云，于是认为中国没有雾霾，可是只要他们趁休息期间到周边的城市去转转，他们就会发现中国的雾霾是很严重的。金融危机也是这样，即使再怎么用数据和图表粉饰，用鼓舞人心和权威的发言遮掩，只要多去几个地方转转，真相自然就会明了。所以，我的把握是百分之九十九。”

“剩下的百分之一呢？”

“剩下的是天意，除非天要亡我，否则我不可战胜。”李唐的眼睛中闪耀着光芒，让孙秘书不敢直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李唐来呢？记不得了，好像已经很久了，但是原因他从没忘记，那就是对这束光芒的敬畏。

“唉”孙秘书叹了口气。

“怎么了？”李唐皱起眉头。

“我虽然没有调查到那几家基金公司的详细情况，不过我发现您的老冤家李维斯最近对这些空头期权很感兴趣，但是此前他已经大量入股房地产板块，当然是在流通市场。”

“哼，怪不得这家伙最近这么老实，”李唐嘴角一咧，“他一定是想做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先是大笔入手房地产板块，把市值抬高，以便跟那些银行买空头期权的时候可以压低保证金，然后买入大量空头期权后再把股票抛掉，‘boom’，雪崩开始，华美却下起了钞票雨，而这一笔买卖之后，华美至少在资金上就会对我们形成压倒性优势，到时候别说吃掉他，或许自保都是难事。当然，这些只是他李维斯美丽的幻想，我不会让这一个童话故事变成现实的。”

“所以，您也打算这么做？”

“不不不，东风已经给了周郎，我只要考虑怎么放火就好了。”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既然华美已经把房地产市值抬高，空头期权保证金自然就会被压低，我们直接去买期权就好了。”

“没错，赶在他之前，以略高于他的报价，尽可能买入所有他能买入的期权，把他憋死在自己的上一步计划中。这样一来，他李维斯要么提前跑路，一脸憋屈的看着我数钱，在家里洗干净脖子等着我赚的盆满钵丰后去吞掉他，要么就去给骆驼殉葬。哈哈，想想都好笑，李维斯请了媒人，送了礼金，做好了嫁衣，结果刚拜完堂，媳妇儿和我李唐入了洞房。”

“李总，您真是天才啊！据我调查，自从香港狙击战之后，李维斯的名声很差，也是他之后无力召集其他财团的原因，所以现在跟他来往的银行也不多，而这些银行发行的空头期权总计有35亿美元左右。”

“好，一份期权都不要留给他。拿出40亿，留下5亿美金支付保证金和备用处理。”

“可是，我回来的路上让杨总给我了份调查，虽然我们一直打压，但是保守估计，目前合美总资产320亿，光子280亿，北国230亿，而我们目前大约920亿，如果拿出去40亿美金，在国内就会对这三家形成近180亿的资金空缺，如果这三家趁机联合来攻怎么办？毕竟这次是我们自己的行动，国家应该不会帮我们调停。还有，如果李维斯壮士断腕，抽资出来做空我们在大陆的资产，那无异于雪上加霜，又该怎么办？”

“你呀，从来都是谨慎有余，魄力不足。李维斯如果抽资，那么美国房地产即使非常幸运地不立即崩溃，也临近崩溃点了，那会即使没到交割日期，空头期权想必也会被炒上天，这样只要我一倒手，几十倍的收益就来了，到那时我还怕他躲着我不敢来了呢。至于梁西他们嘛，且不说目前国内没几个人能看出美国的这场金融危机，得知我去做空，他们说不定还以为我疯了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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