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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4章 南征北战6（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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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大司马两辽王柳成业，声华赫奕，其北地旧部多封侯爵，偏有人替他担忧，突然献策。

这人为谁？乃是楚人宁乘。是时昭烈帝有意求仙，征召方士，宁乘入都待诏，好多日不得进见，累得资用乏绝，衣履不全。

一日踯躅都门，正值柳成业自公退食，他竟迎将上去，说有要事求见。柳成业向来和平，即停车动问。乘行过了礼，答言事须密谈，不便率陈，当由柳成业邀他入府，屏去左右，私下问明。

乘方说道：“大司马身食万户，部众皆封侯爵，可谓位极人臣，一时无两了。但物极必反，高且益危，大司马亦曾计及否？”

柳成业被他提醒，便皱眉道：“我平时也曾虑及，君将何以教我？”乘又道：“大司马得此尊荣，并非全靠战功，实是叼光懿戚。今皇后原是无恙，王夫人已大见幸，彼有老母在都，未邀封赏，大将军何不先赠千金，预结欢心？多一内援，即多一保障，此后方可无虑了。”

不以大体规人，但从钻营着想，确是方士见识。柳成业喜谢道：“幸承指教，自当遵行。”

说着即留乘寓居府中，自取出五百金，遣人赉赠王夫人母亲。王夫人母，得了厚赠，自然告知王夫人。王夫人复转告昭烈帝，昭烈帝却也心喜，惟暗想青素老实，如何无故赠金，乃乘柳成业入朝，向他询及，柳成业答说道：“宁乘谓王夫人母，尚无封赏，未免缺用，故臣特赉送五百金，余无他意。”

昭烈帝道：“宁乘何在？”柳成业答称现在府中。武昭烈帝立即召见，拜乘为东海都尉。乘谢恩退朝，佩印出都，居然高车驷马，一麾莅任去了。片语得官，真正容易。

忽由北莽属部北邪王，入塞请降，由大行李息据情奏报，昭烈帝恐有诈谋，因命太子轩辕朗率兵往迎，相机办理。

说起这个北邪王，本居北莽西方，与休安王结毗邻。自从两辽王和太子屡次北讨，北邪休安两王，首先当冲，连战连败，北莽王拓跋德，责他连年挫失，有损国威，因派使征召，拟加诛戮。北邪王方失爱子，大为悲戚。又闻单于将声罪行诛，怎得不忧怒交并？

乃即约同休安王，叛胡降夏，可巧夏李息奉昭烈帝命，至河上筑城，北邪王便遣人请降。求息奏闻。及太子轩辕朗领兵出迎，北邪王往招休安王邀同入塞。

那知休安王忽然中悔，延期不至，惹得北邪王愤不可遏，引兵袭击，杀死休安王，并有休安部众，且将休安王妻子，悉数拘系，牵迎夏军。

隔河相望，北邪王属下稗将，见夏兵甚众，多有畏心，相约欲遁。还是太子麾军渡河，接见北邪王，察出离心将士，计八千人，一并处死。尚有四万余名，尽归轩辕朗带领，先遣北邪王乘驿赴都，自率降众南归。

昭烈帝闻报，命雍城令发车二千辆，即日往迎。雍城令连忙备办，苦乏马匹，只好向百姓贳马。百姓恐县令无钱给发，多将马藏匿他处，不肯应命，因此马匹不能凑齐，未免耽延时日。

昭烈帝还道他有意捱延，饬令斩首，右内史蒙古忍耐不住，便入朝面诤道：“雍城令无罪，独斩臣蒙古，民间方肯出马！”

快人快语。昭烈帝用目斜视，默然不答。蒙古复申说道：“北邪王叛主来降，已由各县次传驿相送，也算尽情，何必令天下骚动，疲敝夏国，服事夷人呢？”

昭烈帝乃收回成命，赦免雍城令死罪。

至北邪王入都觐见，授封漯阴侯，食邑万户，裨王呼毒尼等四人，亦皆为列侯。夏朝定例，吏民不得持兵铁出关，售与胡人。自北邪王部众到京，沐赏至数十百万，便有钱财与民交易，民间不知法律，免不得卖与铁器，当被有司察出，收捕下狱，应坐死罪，多至五百余人。

蒙古又复进谏道：“北莽断绝和亲，屡攻边塞，我朝累年往讨，劳师无算，糜饷又无算，臣愚以为陛下捕得胡人，多应罚奴婢，分赐将士，取得财物，亦宜遍赏兵民，庶足谢天下劳苦，消百姓怨气。

今北邪王率众来降，就使不能视俘虏，亦何必优加待遇？今乃倾帑出赐，府库皆虚，又发良民传养，若奉骄子，愚民何知，总道朝廷如此厚待，不妨随便贸易，法吏乃援照边律，加他死罪，待夷何仁？待民何酷？重外轻内，庇叶伤枝，臣窃为陛下不取哩！”

昭烈帝听了，变色不答。及蒙古退出，乃向左右道：“我久不闻蒙古言，今又来胡说了。”

话虽如此，但也下诏减免，将五百人从轻发落。蒙古也可谓仁人。

既而遣散降众，析居陇西、北地、上郡、朔方、云中五郡，号为五属国。又将北邪王旧地，改置武威酒泉二郡。嗣是金城河西，通出南山，直至盐泽，已无胡人踪迹。

凡陇西北地上郡，寇患少纾，所有戍卒，方得减去半数，借宽民力。太子又得叙功，惟休安王太子拓跋日磾，音低。由北邪王拘送夏军，没为官奴。

年才十四，输入黄门处养马，供役甚勤。后来昭烈帝游宴，乘便阅马，适日磾牵马进来，行过殿下，为昭烈帝所瞧见，却是一个相貌堂堂的美少年，便召至面前，问他姓名。

日磾具述本末，应对称旨，昭烈帝即令他沐浴，特赐衣冠，拜为马监。未几又迁官侍中，赐姓金氏。从前太子北征，曾获取休安王祭天金人，故赐日磾为金姓，余见后文。日磾为夏室功臣，故特笔鉤元。

惟自西北一带，归入夏朝，地宜牧畜，当由边境长官，陆续移徙内地贫民，使他垦牧。就是各处罪犯，亦往往流戍，充当苦工。时有河南新野人暴利长，犯罪充边，罚至渥洼水滨，屯田苦。他尝见野马一群，就水吸饮，中有一马，非常雄骏。

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进，碾压了一地白骨。路是脚踏出来的，历史是人写出来的，人的每一步行动都在书写自己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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