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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rdo;什么意思？&ldo;回殿下，臣年幼，除了外祖母家不曾去过别的地方。&rdo;

&ldo;总该听说过吧？&rdo;这孩子怎么了，汉武帝没这么八卦吧？

&ldo;是。&rdo;韩嫣想起来了，平阳侯曹时，尚平阳公主，生子襄。原来他是在打听自己未来的姐夫。平阳公主，算算也是出嫁的年纪了。&ldo;臣只知道平阳侯是曹相国之后，年少袭爵。&rdo;他还是个死病鬼、倒霉鬼，因为身体不好，生生把老婆让给卫青了，这个也不能告诉你。

&ldo;喔。&rdo;踢踢地面，他不再说话。听说父亲嫁女儿、哥哥嫁妹妹有怅然若失的，这位嫁姐姐的弟弟也有这种行为真是稀奇，尤其他才五岁，真太早熟了些。

抬起头，果然看到他一脸郁闷＋严肃的表情，黑亮的眼睛里还有些黯然。再早熟，他也只是个孩子。不期然，与他的目光相遇，赶紧低头，才后知后觉自己有点做贼心虚‐‐我究竟在心虚什么呀？

&ldo;算了，问你也问不清楚。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明天要读书的地方。&rdo;嘎？再次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还要走？我已经走了一上午了，皇宫果然是个没有人权的地方。明天就要开始了么？

纵使韩嫣尽量让他看到自己眼睛里的可怜与对休息一下的渴望，可刘彘仍然不为所动，丝毫没有改口的打算。&ldo;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rdo;，额，瞎子这词在汉宫里是忌讳，不能说，汉武帝真的是宠韩嫣的么？为什么我觉得他根本就是故意在跟我作对？韩嫣叹了口气，跟上。

他走得很快，惹得后面跟着的宫女、太监连连惊呼：&ldo;殿下慢点儿，小心摔着。&rdo;却惹来他的白眼。苦命的韩嫣被迫无奈拎起衣摆跟着跑，饶是每天都有坚持锻炼，也被累得不行，一个上午的奔波，早上吃的东西已经全部消耗光了。

到了目的地，韩嫣实在是撑不住了，小孩子的身体实在是脆弱。磕磕绊绊地勉强跟在刘彘旁边，没想到刘彘突然一个急刹车，韩嫣也跟着歪歪斜斜地站住脚，原本一步的距离变成了零。在韩嫣喘着气想再次后退拉开距离的时候，刘彘又突然回了头，把韩嫣原就紊乱的心跳吓得更加不平和，脚下一个踉跄，辛苦了一个早上的知礼、持重的形象崩溃了‐‐韩嫣摔倒在地上，好大一个屁墩儿。

撑在地上的手掌，火辣辣的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吸吸鼻子，从模糊的视线里看到手掌已经沁出几道血丝，心里真是委屈得要命，真想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ldo;喂！&rdo;，抬起头，眨掉眼里的泪珠，看见有点惊愕的刘彘。这孩子没想到我会摔倒么？看来他不是故意要我跟着跑想整我的，只是不知道他这样做会让我很辛苦吧？不知人间疾苦的小破孩。韩嫣腹诽。

&ldo;殿下～&rdo;跟在后面的大部队终于赶过来了，都什么人呐，一堆成年人，居然跑不过个小孩，还一惊一咋的。

&ldo;傻看什么！快起来啦！&rdo;刘彘伸出手，韩嫣愣了一下：他这是要拉我起来么？一晃神，已经被拉了起来，拉的还是擦伤的那只手！他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真不小，已经很疼的手被他攥得更疼了。他可真是我的霉星。

&ldo;别哭啦！&rdo;凶巴巴的小孩有点心虚的脸红，另一只小手心虚地往韩嫣脸上蹭。条件反she地往后一躲，换来一声冷哼。甩开韩嫣的手，又一个趔趄，还好这次有后面来的宫女好心扶了一把，才没再次摔倒。&ldo;谢谢姐姐。&rdo;我是个乖小孩。

又是一声冷哼，身边的宫女一个哆嗦退到一边：&ldo;还不擦掉眼泪，动不动就哭，你还是不是男孩子啊？&rdo;老板，我那是生理现象，不是心理原因好不好？

拎着袖子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抿紧了嘴唇站到刘彘旁边。

&ldo;这就是太子宫的学舍了，太子哥哥、窦家表兄、陈蟜表兄就是在这里读书的。哥哥们没就国前都在这里读书，从明天开始，你也要跟着我在这里读书了。&rdo;原来皇子是放一块儿上学的，从小培养兄弟感情么？本意是好的，愿意兄友弟恭的只怕没几个。景帝与梁王还是一母同胞呢，平定七国之乱梁王下了死力的，可这俩兄弟还不是为个皇位争了好多年？

&ldo;嗯。&rdo;

&ldo;在这里读书，不许给我丢脸，更不许哭给别人看，听到没？&rdo;他的声音有些粗粗的。

&ldo;喏。&rdo;我又不是水龙头。

&ldo;好了，走吧。皇祖母她们该说完话了。&rdo;

&ldo;喏。&rdo;

一行人缓缓向长乐宫行去。

长信殿中的茶话会还没有结束。

长乐宫前殿，刘彘让人取来清水：&ldo;去取水来，孤要洗手。&rdo;难道是觉得刚才拉我一把弄脏了你吃完早饭刚洗的手么？韩嫣撇了撇嘴角。

&ldo;喏。&rdo;

水来了，很高的效率。慢条斯理地洗净手，擦干。

&ldo;韩嫣，你也洗洗。&rdo;

&ldo;喏。&rdo;

用他用过的水……好吧，洗洗手上沾的灰尘也行，回家重洗就是了。破了口子的手，沾上水，很疼，希望不要发炎。

&ldo;脸！非得孤说，你才动么？&rdo;这孩子生气了，是怪自己没有早点收拾好自己的脸面，掩盖曾经流过泪的事情么？可是，这水，真要往脸上沾么？洗过两个人的手，很脏耶。

顿一顿，接过小太监递来的帕子，希望刚才的灰尘已经沉到盆底了，沾一点水，把有泪滑过的地方擦了一下。

把帕子还给小太监：&ldo;谢了。&rdo;小太监抖了一下，拿着帕子火速离开三尺远。

人却被那个粗鲁的孩子拽了过去，两只手捧着韩嫣的脸，端详了一会儿，满意地点点心，笑得很开心。消灭证据的工作让他很高兴。

&ldo;走吧，去见皇祖母。&rdo;

&ldo;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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