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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这一令迪克感到尖锐痛楚的想法转瞬即逝，他眨了眨眼，开玩笑地捅了佩里一下，说：&ldo;没错，亲爱的，我和你一起干到底。&rdo;

凌晨三点，电话铃又响了。此时来电话没什么关系，艾尔文&iddot;杜威不知怎的就是毫无睡意，玛丽以及他们的两个儿子，九岁的保罗和十二岁的小艾尔文&iddot;亚当斯&iddot;杜威也同样睡不着。在这间朴素的平房里，电话铃每隔几分钟就响一次，谁又能睡得着呢？杜威下床时向妻子保证&ldo;这次我会把听筒挂掉&rdo;，但这是一个他不敢遵守的诺言。实际上，许多电话要么是追踪新闻的记者打来的，要么是自称幽默家、理论家（&ldo;是艾尔吗？听着，伙计，我已经想明白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了。是自杀和谋杀。我偶然得知赫伯在经济上陷入困境。传闻他正缺钱用。因此他怎么办呢？他购买了这份巨额保险，开枪杀死了邦妮和孩子们，然后用一个炸弹炸死了自己。这是一颗装着大号铅弹的手榴弹&rdo;），或者是匿名者（&ldo;认得出他们的签名吗？外国人？不工作？举办舞会？举行鸡尾酒会？钱是从哪儿来的？如果不是他们杀死克拉特一家，我不感到惊讶才怪呢&rdo;），或者是被周围的流言蜚语所吓倒的紧张的妇女（&ldo;艾尔文，哎，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我希望你能直言不讳地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喜欢并尊敬克拉特先生，我决不相信这个堂堂男子汉，这个正派人，正在追女人，我绝对不相信……&rdo;）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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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8）

作者:杜鲁门&iddot;卡波特

但是大部分打电话的人都是负责任的市民，他们希望能提供帮助（&ldo;不知你是否和南希的朋友苏珊&iddot;基德维尔谈过？我和这个孩子谈过了，她说的一些事情令我震惊，南希曾告诉她克拉特先生情绪很坏，持续了三个星期。南希还说她认为他正在为什么事担心，非常焦虑，以至于抽起了雪茄……&rdo;）。有几个人的电话引起了官方‐‐‐司法官及本州其他地方的县行政司法官‐‐‐的注意（&ldo;这也许是重要的，也许无关紧要，但是这儿的一个酒吧男招待说他无意中听到两个家伙在谈论案件，从话里听出好像和这个案子有很大关系……&rdo;）。到目前为止，这些谈话没有一次使调查员的工作取得进展，但可能性总是有的，正如杜威所指出的，也许下一次谈话&ldo;就能带来进展&rdo;。

此刻，在接这个电话时，杜威刚拿起听筒就听到&ldo;我想自首&rdo;。

他问：&ldo;请问，你是谁？&rdo;

来电话的是个男人，他不断地重复他最初的那句话，并补充说：&ldo;是我干的。我把他们全杀了。&rdo;

&ldo;是吗？&rdo;杜威说，&ldo;那么，能否把你的名字和地址告诉我……&rdo;

&ldo;噢，不，你休想，&rdo;这个男人说，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浓浓的喝醉后的愤怒。&ldo;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除非我拿到了赏金。你把赏金送过来，我就告诉你我是谁。就是这样。&rdo;

杜威回到床上。&ldo;没什么，亲爱的，&rdo;他说，&ldo;没什么重要的，又是一个醉鬼。&rdo;

&ldo;他想干什么？&rdo;

&ldo;想自首，条件是我们先把赏金交给他。&rdo;（堪萨斯州的一家报纸，《霍奇森新闻报》悬赏一千美元，谁能提供抓住罪犯的线索，就给谁。）

&ldo;艾尔文？你又抽了一根烟？说真的，艾尔文，就不能稍微试着睡觉吗？&rdo;

他太紧张了，所以睡不着，即使电话铃不响，以他如此烦躁而失望的情绪，也是睡不着的。他的&ldo;线索&rdo;除了四处碰壁之外，没有一条管用。博比&iddot;鲁普？测谎仪已经排除了博比。史密斯先生，那个和凶手打一样的绳套的农场主，也已从嫌疑犯中排除出去，他证明自己在案发当晚&ldo;正在俄克拉荷马州&rdo;。剩下的约翰父子也提供了可以证明的辩解。&ldo;所以，&rdo;引用哈罗德&iddot;奈的话来说，&ldo;这一切的总和是一个漂亮的整数：零。&rdo;甚至寻找那只猫的墓穴也毫无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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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9）

作者:杜鲁门&iddot;卡波特

不过，也有一两件有意义的发现。第一，南希的姑妈伊莱恩&iddot;塞尔索在整理她的衣服时，在一只鞋里找到一块金表。第二，赫尔姆太太在堪萨斯州调查局探员的陪同下，仔细搜查了河谷农场的所有房屋，希望能发现异常的东西，结果真的找到了。事情出在凯尼恩的房间。赫尔姆太太闭着嘴唇，在屋里转啊转、看啊看，只见凯尼恩的旧棒球手套，他的沾满泥点的工作靴，那副可怜的被弃置一旁的眼镜。她一边看着这些东西，一边自言自语道：&ldo;这儿有点不对劲儿，我感觉到了，我知道的，但是我不知道哪儿不对劲儿。&rdo;不久她终于明白了。&ldo;是收音机！凯尼恩的小收音机哪儿去了？&rdo;

这些发现合在一起迫使杜威再次考虑把&ldo;普通抢劫案&rdo;作为动机的可能性。那块手表绝对不是偶然进入南希的鞋子里的。当时正躺在黑暗中的她肯定听见了某种声音‐‐‐脚步声，也许是说话声，这使她猜想可能屋里进来了贼，因此认为必须立刻把表藏好，这是她父亲送的礼物，她很珍视。至于收音机，一台灰色的奇尼斯牌小型便携式收音机，毫无疑问，是不见了。同样，杜威无法接受仅仅为了这么一丁点儿微不足道的利益，&ldo;几十美元和一台收音机&rdo;，就杀害一家人的假设。接受这个假设违反了他对那个凶手，或者说那几个凶手的设想。他和他的同事确定凶手不是一个而是几个。犯罪手段之老练足以证明其中至少一个凶手冷静而狡诈，而且一定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家伙，没有明确的动机决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接着，几件特别的事越发增强了杜威的看法，至少其中有一个凶手对受害者动了感情，即使在杀害他们的时候，也对他们表示出同情，显示出某种扭曲了的体贴。否则，怎么解释那个用来装床垫的纸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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