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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 梦忆阿昌(第1页)

阿昌族,现居yn的少数名族之一,热爱舞蹈与乐器,除了万人齐舞的目瑙纵歌,当然还有他们的阿昌刀,也就是户撒刀。户撒刀有着刚柔并济,削铁如泥的美称,一行两名愣头青,爬山涉水自驾游来到陇川,一是为了贴切感受阿昌族崇尚的万物有灵,二便是为了这户撒刀。

恰逢雨天,一辆改装牧马人疾驰在野。车轮激起泥泞,留下深深的车辙印,惊扰着这片净土的神灵。车中后排座位上的男子穿着连帽衫,帽子遮掩他的样子,口中默念着经文,在进入山区之后他便开始,他是在向这里的神灵们致歉。

驾车的是个少年,眉目清秀,神态严肃,开车要专心,所以念经文这种事只能交给哥哥来。

这些年yn的旅游业发展迅速,不少人来此度假,许多酒店民宿都会提供停车位,只是把车开进大山的,他们是头一个。外来者远离喧嚣,来这寻求片刻的安静,也为当地居民带来财富。

“我们到了哥,这真是你梦见的地方?”少年敲敲自己的脖颈,在泥泞的山路中飞驰,当真是惊心动魄。

青年睁开眼看向四周,他的瞳孔中看不见一丝年轻人该有的朝气,仿佛一位老者,一位智者。

他又闭上了眼,继续念着经文,足足将一本涩口经文念上了两遍才下车,这时已经过去三小时。

“有情绪?”青年突然问道,少年的情绪表达于形,多半是因为觉得青年太拖拉。

“你就是太小,太躁,我们这次来必然是惊扰这里,做我们这行,心中要有对自然的敬畏,刚才两遍经文,有一遍是帮你念的。”青年一边说着,目光看向四周的花草树木,此刻的雨朦朦胧胧,两位少年像是被这大山热情拥戴的客人,置于其中。

这对兄弟,哥哥叫木南,弟弟叫木北。

两人一袭黑衣,与这片大自然朦胧的绿色格格不入,空气中湿气很大,发丝很快就凝结了水珠,一路行走了两里,鞋子裤管早已湿透,泥泞小路的终点是一户人家,标准的阿昌族土屋,冒着炊烟,伴随着金石击打,嘹亮的山歌绵绵不绝。

“听这声音,老龙头在用叠锤法,看来没偷懒,对得起我给他带来的两条老牡丹。”木北怀中用黑色塑料袋厚厚包着两条牡丹330,这烟虽然谈不上稀奇,但前些年,也是闹出点小名气。

方圆几里,只有老龙头一户人家,祖上是皇家御用的兵器匠人,他早年走南闯北,凭着力气与手艺打下过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拐了个漂亮媳妇,生了两娃,归隐山林,据他自己说,是看破了人生,用木北的话说,其实就是老了,闯不动了,格局不够,回了山,落叶归根。

远远看着两个身影,老龙头赶忙让自家那个有着好皮囊的媳妇温上一壶山楂酒,热上三五个下酒菜,自己急急忙忙得跑上前迎客。

“老叔,麻烦了,”木南轻声问候,几里路山路走得他实在疲惫。木北则是于老龙头勾肩搭背,手里摆着两条他心心念念的烟,老龙头想一把抢过,却失了手,这一老一少就这么打闹着。

“快,屋里坐,喝杯酒吃些东西。”老龙头的媳妇是个风韵犹存的老娘,只是眼里透着的如狼似虎,让两个少年发怵。

酒足饭饱,各点上一支烟,在老龙头意犹未尽之间,木北问道:“什么时候交货?”

“明天,我这没空屋子,烟留下,明天来取,”老龙头话语间不自觉往他那媳妇脸上瞟,这老娘皮不停用眼神向这小哥俩暗示着什么。

“好,今晚我们自己找地方住,明天来取,”兄弟两一路小快跑出了门,相互看了一眼,又都默契得笑着摇头。

“我提醒过这老东西,这种级别的狐媚子他管不住,他倒好,直接给关回了山里,你看他那媳妇的眼神,像是要把咱俩吃了,真可怕,迟早得出事。”

“本是露水情,能让他拐回山里,也是本事,不过不会超过半年,这强扯的缘分也就到头了。”木南金嘴一开,给这段孽缘下了定论,“你明天劝劝他,缘尽了,勿强求,别最后苦了两个孩子,自己还得受牢狱之苦。”

“难,这老头啊…”木北往向雾蒙蒙的天,星光遮蔽,他正感叹人的脆弱无力,老龙头于他有恩,他能做的,唯一就是帮着照看一下两个孩子,将这门手艺传承下去。

这一夜,木南木北两兄弟在车中度过,对于老龙头的事,虽时间未到,但已然预知,木南对于自己的能力从不怀疑,因为他从未出错,这是他修行所得,木北则是从不怀疑哥哥,因为自打哥哥带着他,从没见哥哥失手过。此时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在看一个冷漠的事实,不过这样的情况显然是他们的生活常态,他们明白自己不是救世主,自己的人生只能自己负责。

阿昌刀的特色是刚柔并济,重点在于锻造的工艺而不是刀型,不同的发力方式能够给招数带来变化,不过对于不通武术的木南,他需要的是方便隐藏携带。

清早,木南稍微醒来,木北独自取来他亲自设计的阿昌刀,留下一张记着联系方式的纸条交代了老龙头几句话便离开。这柄阿昌沿用唐刀的外形,笔直坚韧,套在牛皮刀鞘中,能够变成皮带,隐藏在腰间。尽管木南内心是拒绝的,但木北强硬的态度让他不得不每天腰间盘刀,因为如果不答应,木北就会阻拦他进入毫无人烟的原始大山,而来自他灵魂中的呼唤,让他无法停下脚步。

“方圆一公里,这是你能靠近我的距离。”

“200米”

“不行,太近了,你的杀气会影响我。”

“最远500米,不答应我就不让你进去。”

“行吧,你收敛一点,”兄弟两达成协议,木南背上行囊,先行进山。目光中透露的情绪万千,有期待,有恐惧,有疑问,但更多的是兴奋。

木北没有装备厚重的行囊,轻装上阵,唯有背上的条型背包,让他看上去格外高大毕竟在他的计划中,48小时内,不管木南愿不愿意,都将被他带离这片湿漉漉的原始森林。深吸一口气,闭目三秒,再次睁开双眼时,木北浑身染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而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他将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我的灵魂一直漂摆着,仿佛在寻找什么,或许是一种认同感,或许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情怀——木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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