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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交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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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着獠牙的猎犬在一棵大树下，嗅着地面上正冒着丝丝热气的一摊水渍，猎犬发出的叫声似乎是感到不解。它沿着气味追赶苏图到这，气味还在，但却寻不到人。不时用鼻子去轻轻触碰那潭散发着尿骚味的水渍......

它听到主人在呼唤它，它回过头刚要张开嘴通过吠声向主人报告它的位置。一条人影突然从天而降，猎犬猝不及防把身子贴附在地面上躲避，头顶长长的一条树枝因为失去承载的重量而不停摇晃，一双铁钳般的大手狠狠钳住猎犬的嘴巴，苏图一脚踢在猎犬的下腹部，没等猎犬有所反应，苏图已经抱住它的身子，一用力，猎犬的脖子被生生折断，软绵绵的任由苏图将它的尸体扛在肩上......

茂密的丛林中寂静无声，古越在二十多名雇佣兵的相互拱护下，沿着猎犬留在地上几乎不可察觉的足迹赶到大树下，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尿骚味，而猎犬和苏图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到了夜晚，苏图很幸运的找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山洞，并且在山洞中享受了一道美味的烤狗肉，因为长期接受训练的缘故，猎犬的肉质紧致，嚼起来很劲道，苏图用匕首砍下猎犬的四肢丢弃在火堆里，其余部位则被苏图郑重其事地埋葬，他在猎犬的墓前叮嘱：“如果你有来世，不要再做走狗。”

沿着一条清澈的河流走着，沿途他从河滩中搜集了大量的鹅卵石，每一颗鹅卵石在月亮冰冷的寒光照射下，显示出圆润柔美的细腻光泽，拿在手里晃一晃，可以听到石中发出清脆的水击石壁声。

他再一次燃起火堆，当火势正旺时，他将鹅卵石一股脑丢进去，离开了。

今晚的月亮很明亮，苏图卧在山坡上，抬头仰望寂静的银河，微风轻轻拂过脸颊，舒爽而温柔，如此惬意的时刻，苏图可不是在欣赏良辰美景，他仔细分辨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风吹草动......雇佣兵小心翼翼地靠近火堆，火光映红了一张张黝黑黑的脸，那是常年征战饱受风吹日晒的脸庞，不时有窃窃私语声传来，夜间林中湿气重，气温低，有人围拢在火堆周围坐下，并招呼伙伴一起烤火取暖，看起来战斗经验更加老道的雇佣兵谢绝了同伴的好意邀请，在距离火堆较远的位置持枪巡视四野。月光下万籁俱寂，偶尔几声鸟叫在宁静的夜里清脆响亮。

在如此静谧的夜晚，古越手下的队员或躺或仰谈笑着，古越望着这批新加入雇佣兵组织的年轻人，他们朝气蓬勃，把自动步枪的准星套在活蹦乱跳的人头上扣动扳机时还会心惊肉跳，看到血腥四射脑浆爆裂的场面还会噩梦连连。古月不担心，总有一天他们会适应血腥的生活，对杀戮习以为常，就像有一天面临死亡，雇佣兵这一行当总有一天会面临死亡。杀戮之人，死亡是唯一解脱，是宽恕，是迟早都要到来的一天。他们还年轻，年轻到可以无所畏惧，肆无忌惮。但在老兵的周全保护下，他们对待第一次追捕敌人的任务，显得过于儿戏了。年轻的雇佣兵们围坐在火堆边谈笑风生，声音盖过了火焰煅烧木材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当古越意识到不妙时，厉声大喊离开火堆时，火堆边的雇佣兵们早已经完全卸下防备，相谈甚欢的雇佣兵错愕地望着颜色严厉的队长。甚至有胆大的雇佣兵与古越开起玩笑：“队长您不会以为敌人藏在火堆里，正准备向我们发起一次致命的攻击吧。”

佣兵们先是低声悄悄的笑，最后竟哄堂大笑，不断有人接话，“队长您太紧张了，我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只差把一颗子弹镶在那个中国军人的脑袋里。”

“队长，您小题大做了，我们都相信您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但是您确实有些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

对于部下的玩笑有没有侵犯到一个长官的权威，这些初次走入战场还不自知，不懂得尊重一名老兵，无条件贯彻执行指挥官的命令有多么重要。

古越咬着牙齿，鼓起腮帮子，他恨不能打死这群蠢的要命的废物。跟随古越并肩战多年的老兵们见形势不妙，纷纷握着枪站起来离开，聚拢在古越身后，十几名老兵怜悯地注视着尚在火堆旁被古越的气势所震慑压迫不知所措的年轻人们，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火焰在他们茫然闪烁的眼中跳跃......

随着起伏不断的爆炸声，古越大喊“卧倒”，身后的老兵们立即执行命令，等到爆炸声偃旗息鼓，老兵们各自检查伤势并无大碍。对周遭发生的一切猝不及防的年轻雇佣兵们被火焰中爆裂而发的飞石击中，有三名年轻人在爆炸发生的前一刻已经起身离开火堆，所以碎石没有击中要害，此时捡回一条小命。但是还坐在火堆旁的两个人，却没有这样的好运气，碎石击中了其中一个人的双眼，他已经看不到眼前的吐着火舌的光芒，突如其来的厄运降临，使他陷入短暂的失控，为了能重获光明，扑倒在火焰里捧起火红的木炭放在眼前，猛烈燃烧的火焰瞬间将他吞噬，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挣扎，依旧保持跪地端详凝视的姿态结束了年轻的生命，给世界留下一具散发着臭味的焦黑尸体。另一个年轻人更加不幸，碎石切断了他的颈动脉，此时正瞪大了眼睛，双手捂住脖子不让生命流逝，但很快就奄奄一息了。古越翻身抽出匕首，抬手合上他的眼睛，匕首没入他的胸膛。年轻人不敢相信，平时十分严苛却在生活上对年轻人们爱护有加的队长会对他痛下杀手，当年轻人咽下最后一口气，古越仍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脚下的尸体，剩下的三名年轻雇佣兵虽然身上各自挂着不同程度的伤势，但好在性命无虞。其中一名叫阮涛的雇佣兵早已经若寒蝉没有勇气直视古越的眼睛，古越浑身散发出难以名状的悲壮和残酷，他一步一顿逼近三名年轻的雇佣兵，迫于古越的气势，他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恐惧在三个人之间蔓延。

尽管古越是个杀伐果断之人，但面对朝夕相处的年轻人他也不是全无感情，他说：“你们几个回去吧，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不要过这种亡命天涯的日子了，回家吧。”

连几个老兵也在认真聆听古越的话，但古越突然像被扼住了喉咙，不知该如何教会这三名年轻人面对未来的生活，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目光投向深邃的夜空，漆黑的夜空如同一双充满诱惑危险的眼睛，星空与他对望却不给他任何启示。“将来各安天命吧。”

苏图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他正为没有让古越受创而气恼，苏图只能安慰自己削弱了敌人的战斗力也不错。他紧紧盯着那三个看起来惊慌失措的雇佣兵离开的方向，他们几乎像畏惧战争的逃兵一样丢盔卸甲，也许他们只是一群血管里流淌沸腾热血的年轻人，在此之前他们的生命中并没有你死我活的斗争，但当血腥和杀戮赤luoluo的呈现在眼前时，才终于目睹了杀伐世界的残酷。他们不过是一群涉世未深的懵懂青年，投身战争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靠一腔热血撑不了多久。

古越放任阮涛三人离开，但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不该让他们三人带走武器，尤其还是火力强劲的ak47自动步枪。

苏图看到阮涛背上的ak47自动步枪，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苏图突然回想起安如山的话。

“我们是保卫国家领土安全，捍卫民族尊严，抵抗一切侵略者的武装力量，世界永远不会缺少战争，这就意味着追求和平之路漫漫无尽头。当战争来临时，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敌人更加肆无忌惮，到那时，你所能做的就是冲锋，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让敌人痛苦的醒悟，侵略中国要付出多么沉痛的代价，中国军人早已经有了随时与战争同归于尽觉悟。”在苏图刚刚进入野狼特种战大队时，安如山代表大队做了一次慷慨激昂的演讲，如今想起来犹在耳畔。

演讲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兵马俑一般岿然不动，安如山又继续说下去。

“我们的战场不只在国内，战争的局势瞬息万变，如果有一天战争爆发，为了全歼敌人不得不走出国门在别国战，在没有得到他国允许前，我要你们牢牢记住我下面说的话，和平崛起是中华人民共和国21世纪早期提出的外交政策，这个政策主张是中国的经济和军事发展对世界有利，中国不希望与其他国家有任何形式上的冲突，所以我要求你们必须拼劲全力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全歼敌人绝不留下任何活口，落人以口实，留下攻击我国的把柄。”

苏图在黑暗的掩护下缓缓向山坡的背面移动。

古越重新整合人员，一个跟随他多年名叫潘革的老兵小心地在地上寻找，当发现一片沾满血迹的碎石时，他眼前一亮，拾起交给古越并疑惑的向他提出笼罩在心头的疑问：“队长，我想知道他是怎样判断我们一定会靠近火堆，又是怎么将石头爆炸的时间控制在我们停留在火堆的时间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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