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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话落，他冷冷地笑起，笑着笑着，嗓间凝噎，他竟埋头重重的哭起来。许久，他停下哭声，口中低语：&ldo;结束了，都该结束了。太让人意外了，我居然会这样向老天妥协。&rdo;

&ldo;阿四，你说什么？&rdo;这大声疑问的是钟师傅，指着他，道：&ldo;你、你、你说清楚一点，清流、清流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rdo;

阿四跪下回道：&ldo;是真的，听巧珠姑娘说，她端着药回房时，看到里面有火光，原以为只是小事故。谁知，走到门口一看，二公子和曲姑娘都在里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他们死活也不愿意出来。等我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难以控制，我想救，可大小姐却又阻止了我。我……&rdo;

钟七弦抬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小声说道：&ldo;够了！&rdo;是一阵沉默。半晌，他再度开口：&ldo;你先起来。我问你，叶老夫人那里怎么样？&rdo;

起身的阿四回道：&ldo;老夫人哪里撑的住，半夜的时候晕倒在那，我们听从大小姐的吩咐将她送回了房，也让老夫人房中的丫头好生照看。到现在，老夫人都还没有醒。&rdo;只听钟七弦再次无力的问道：&ldo;那清流的后事呢？&rdo;

阿四哽咽着：&ldo;大小姐在张罗，可是，二公子和曲姑娘他们，已经连尸首都找不到。我找了两个时辰，仍然不想死心，还想找，可大小姐劝阻了我。家里每个人都没空去理会别的事，大小姐只有差我来这么一会功夫将这件事告诉你。&rdo;钟师傅点着重若千斤的头部，&ldo;你先回去吧。&rdo;阿四回了&ldo;是&rdo;后，离开了琴行。

而如何处理清流后事也是做了一番争论，缘由是申云裳是否与清流合葬。锦香虽口中不言，心中却有不愿，言道：&ldo;娘，他们俩个怎么葬在一起？清流和她……&rdo;悬后之音，屋中三人知晓。

荀燕之接过话语：&ldo;锦香，你要知道，申云裳是清流大红花轿迎娶进门。不葬在一起的话，岂非要闹笑话？&rdo;他这一番话中隐喻之意，锦香自是明白。轻出一气，看向老夫人，问道：&ldo;娘，你说，到底要怎么办？&rdo;

老夫人长出一息，道：&ldo;说来，名份上，她确实是清流的&lso;妻子&rso;，就把她和清流的衣冠合葬吧。至于鸢鸾，我只有将她视为自己的女儿为她做最后能做的事。&rdo;锦香看一眼坐在床上的老夫人后，又与荀燕之默默相望。

这个冬日里，任旭日如何再度升起，又如何落下。对锦香而言，一切都哑然失色。荀燕之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却并未多言的陪伴在锦香左右，无论身在何处，总是默默跟随。

那日，锦香离开府中，独自在路上向前行走着。来到一处有两棵大榕树所长之地，她不禁忆起曾经的情景，总角之时的模样：

&ldo;大姐，你看，这两棵树好粗。不知道我们俩个能不能抱过来。&rdo;小清流指着眼前的榕树说道。锦香甩手在他头顶上就是一巴掌，&ldo;笨呐，爹说这棵树三个大人都抱不过来，我们俩个怎么可能抱得住。&rdo;

小清流学着大人的模样点头，道：&ldo;嗯，大姐你说的有道理。&rdo;锦香拉起他的手，&ldo;好了，我们快回去吧，爹娘该急了。&rdo;想到这，锦香的嘴角漾出微苦的笑意。

莫然间，她又轻叹一息，不觉道出：&ldo;想不到，清流始终没能躲过二十岁这一劫难。&rdo;说到这，她垂眸叹道：&ldo;两个月，只有短短的两个月。老天，你居然连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都不给她。清流，你和鸢鸾一起走了，扔下我这个姐姐。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rdo;越说情绪越压抑的锦香轻轻抽泣。

听得一声：&ldo;他怎么会舍得？&rdo;锦香回眸而去，荀燕之正立于她身后。他伸手搭上锦香的双肩，将她转过身来，道：&ldo;如果他真的舍得，又怎么会在离开之前要我替他照顾你？&rdo;

二人相视，荀燕之抬起右手为她拭泪，&ldo;你我都知道，他们俩个即使在人世，也未必能得偿所愿。清流心中顾忌甚深，否则，根本不会发生迎娶申云裳这件事。自然更不会萌生要与鸢鸾双双而去的念头。&rdo;锦香轻点一下头，&ldo;说的没错。&rdo;

却听锦香问道：&ldo;那你呢？&rdo;荀燕之发出轻声的疑问，&ldo;我？&rdo;锦香眼含渴望凝望他，&ldo;嗯，你！&rdo;荀燕之的嘴角扬起温柔的笑容，&ldo;我可是江湖儿女，没有清流那样的书生之见。&rdo;四目相对，锦香渐显笑意。

荀燕之依旧不改那柔情的笑颜，道：&ldo;锦香，我好想与你携手去漂泊江湖，可又担心你害怕江湖的陌生。&rdo;只见锦香暗笑道：&ldo;你刚刚不还说自己是江湖儿女吗？这会怎么又说出婆婆妈妈的话来？&rdo;

荀燕之低头一笑，&ldo;你说的是。锦香，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但我与清流一样不是真正的男……&rdo;余后的话语，他无法说出口。缘于锦香抬手压住了他的嘴唇，口中轻轻说道：&ldo;其实我早就知道。&rdo;

荀燕之掩不住内心的喜悦，将她紧拥在怀。靠在他肩头的锦香轻闭双眼感受着这份温情。莫然间，她开口说道：&ldo;可是，燕之，你得等我。&rdo;荀燕之笃定的一点头，&ldo;等！多少年我都等。&rdo;他自然知道眼下如此特殊的情况，锦香有未完的重责在身。

冬去春来，依旧是此景，却已非是昨日情。身在院中的锦香与荀燕之凝望着眼前的□□，不经意间，荀燕之轻叹一气。锦香侧头看去，问道：&ldo;你心里是不是有所遗憾？&rdo;他应道：&ldo;嗯，没有清流与鸢鸾，这再美的景色也确实无心欣赏。&rdo;

锦香更是凭添惆怅，说道：&ldo;是啊，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在一处很美的地方，彼此相依相偎，携手话缠绵。&rdo;不觉间，有一滴雨落在锦香的脸颊上。她伸出手指抚去，拿下时，静静凝视指腹上的雨水。

那一直注视锦香这些举止的荀燕之不禁念道：&ldo;春雨也知情何物，化作甘霖润娇色。&rdo;莫地，天空中有丝丝小雨袭来，锦香与荀燕之一左一右的看向前方。

却有一只春燕穿过丝丝雨帘掠过荀燕之的眼前飞向那高耸的屋檐。锦香则是发现花丛中有一只彩蝶隐于花叶之下。恰时，身后传来老夫人的一声唤打断了二人的翩翩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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