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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剑心第一式（第2页）

风无涯愣住了。

“呵呵，倒是有两把刷子，只是现在，你一个剑修没了剑，如何与我相斗？”季明岚唇角扬起一个弧度，但是在红莲业火的折射下，有种令人不寒而栗之感。

他没有回答。

反而慢慢蹲下身子，去捡拾那一粒粒冰晶，面上无悲无喜。

季明岚一副饶有趣味的样子，现在的风无涯如同俎上鱼肉，任他有通天能耐，也翻不出季明岚的手掌心。

她倒要看看，这个家伙要做些什么。

反正在她眼里，他和慕容复已然是个死人了。

风无涯看着手中的碎末，陷入了沉默。

记忆里，就是这一把剑，伴随着他的童年。

是母亲曾经亲手拿起这把剑，扶着他细弱的手臂，他幼小的身躯微微颤抖，却在母亲温柔不失坚定的动作下，慢慢稳定。

他们慢慢在空气中挑、刺、提、崩、穿……慢慢的，小小的风无涯似乎能感受到手中之剑的嗡鸣喜悦之意。

他抬起头询问母亲。

母亲笑了笑，他记得，她笑时将眼睛弯成月牙儿，嘴角有着浅浅的梨涡，那时候的母亲很好看。

她将手放在小无涯的头顶，温柔道，“涯儿，你要记住，剑，也是有生命的。剑，就是剑客生命的延伸。这把剑……是你父亲的，说不定父亲他正在看着你呢。看咱们的小涯儿练剑呢，看他练得多好。”

这时候，一直板着脸的小无涯终于咧开嘴笑了，他的笑容，还未经过血与火的锤炼，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还没有浸到世俗的大染缸中，涂抹上万千颜色。

他相信母亲的话，这把剑，就是父亲生命的延伸。

直至后来……母亲也离开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剑。

可却日日擦拭着它。

在风无涯的心底，这把剑已经不单单是父亲生命的延伸，更是母亲生命的化身，它将那些日日夜夜与母亲一道练剑的日子与回忆都封印进了这把剑中，他珍之慎之，就连睡觉也把它悬挂在床头，似乎这样，第二天一早，便能看见母亲与父亲。

再后来，他遇到了叶粥。

那个女子帮助他解开了心结。

他仍然记得她在万千兽潮下的那句怒吼——何不拔剑？

为何不拔剑？

那一刻，他如同被仙人点化了般，拨开云雾见月明，恍然大悟。

一直以来，是他自误了，是他的剑心锈了，是他在逃避与懦弱，他害怕，自己在某一天，仍然会像那个夜里一样无能，只能躲在黑暗中哀鸣。

那一天，他拔剑了。

而后的日子，他几乎除了修炼就是练剑，虽然很累，但是很快乐。

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些个与母亲一同练剑的日子。

有这把剑在，母亲和父亲就与他同在。

只是现在，剑，碎了。

那把陪伴了了十九载的剑，碎了。

他蹲在地上，面无表情，这一次，他难道还要像迷途的羔羊一样，只能在月光下无助地哀鸣吗？

不。

他选择，不。

“腾！”

风无涯通身气势骤涨，整个人陷入了心神合一的通明之境，他在悟道。

剑碎了又如何？

手中无剑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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