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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灰色韶华（..）”！

“已经抢先了，别的国家早就已经建出来了。我们要做的是现在努力追赶上去。”父亲解释说，“当前形势，刻不容缓。”

父亲意识到了形势紧张，也希望大家都能意识到。只有所以人都紧张起来，才能仅靠打算盘，也能算出大数据。

“居安思危，高瞻远瞩。”章老前辈替父亲总结一句。

父亲这次只是说了自己的想法和研究的迫切性，并没有将研究步骤和困难搬上来，至于更多的知识问题，更是来不及说。

这时坐在底下一直紧盯着影布的一个同事开口发问了。

“觉民同志，我知道这个是必然的发展方向，可是以我们现在的发展速度和能力，我们可能几百年，都不会用上这么大的电力，发展这个为时尚早。我们不如把有限的时间，不多的人力物力，投入到开发火力发电上。怎样把火力发电做到最好。节省能源，增加开采量，提高利用率，这些更加实际。而且这些才是未来或者说近几十年的发展方向。我们从这个方向上，至少可以找到可行的研究方向，就比如改进发电装置，从电机，运行冲程上下手。总之这些更加可行，也是国家目前最需要的。换言之我们连现在的火力发电都没有做好，还没有变成英国那样发达的工业国根本没有必要考虑污染的事。”

军首长回头看见这个气定神闲，侃侃而谈的年轻人。陈蔚然倚在椅子上，令首长没想到的是说出这番话的竟然是一个这么娇小的女生。

“陈同志，你提出的问题也是实际的，国家需要的。可我们不能仅仅只看到眼前，也要看到更长远的以后。中国土地广袤，可是再广袤的土地，也不能无限度的开采，再富饶的国家，也要考虑以后的资源问题。现在火力发电确实不成熟，改进火力发电也确实是必要的，以我们目前的技术要建成一个核电站也确实是不可能的。但我们不能因为这些就不研究了。这是长远大事，或许我们这一辈不会资源枯竭，下一辈也不会，但这一天早晚会来，我们不能等到那一天来了，再手足无措，无法应对。”

陈蔚然笑笑说：“国家的发展无法预测，这一点我同意。可是核电站，没有地方实验。”

父亲看着陈蔚然，沉默起来。他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确实没有地方。这是一个庞大的复杂的工程，需要的是严格的保密，也需要很多科研人员。父亲想到了那天会议上，所有人的集体沉默。父亲再看看章老师，他白发苍苍，早已暮年。父亲在心里想“除了自己，竟无一人。”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觉民，这些不要担心。先做前期工作。”章老表了态，这令陈蔚然心里一动，不禁肃然起敬。陈蔚然站起来冲章老前辈鞠了一躬。

大厅里静了又静，只剩父亲一个人站在影布旁边。看着底下沉头思考的同事们。

军首长突然站起来说：“你把详细报告给我，做好准备。”

“啊。哦。”父亲急忙将报告双手递给军首长。父亲看着这份报告上自己留下的汗手印，才发觉自己头上都是汗。

“果然心思都在研究上。”军首长对父亲说。军首长抬头看着这个年轻人，不住地高兴。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老章，你收了一个好学生啊。”军首长赞叹。

章老师陪着军首长下楼，回头看看跟在身后学生说：“这是捡了个好学生啊。”

“主要是这。”军首长用拳头捶捶自己胸口。这里面是一颗砰砰跳动的心，坚强有力。

父亲跟在他们身后，等到军首长车走了，父亲才发现自己脚步虚虚的。父亲看着老师回过头来，突然心里一震。

章老师板起脸对着父亲，一句话也不说，甩开父亲径自回了办公室。父亲已经被调到章老师手下了，两人一个办公室。父亲只得快走几步跟上去，脚上脱力，胸前也全是汗，湿湿的。父亲一连好几天没好好吃饭，没有休息，又经了刚刚这一场大仗，怎么能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