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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痴心一片（第2页）

如果说缘，她和顾晓又何尝不是孽缘一桩？

她现在心中就只有满心满腹的恨意，而这个女人，却还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真是让人嫉妒啊。

白潇垂下眼帘。她推开了松开手的紫虚真人。

“你爱得痛苦吗？”

“何尝不痛？”方锦闻言，厉声道，“我爱他多年，也追逐了多年，费劲一切心机，只希望能和他在一起！可是，你凭什么和他在一起？”

“我和他在一起？”白潇轻轻一笑，她抬眼，冰凉的眸子盯准了方锦。

紫虚真人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看向白潇。

白潇道：“很遗憾的是，我是他的徒弟。我们并没有在一起。”

她的话叫方锦露出狐疑又惊喜的神色，但是还没等方锦说话，白潇就继续道：“但是他宁可随便找个徒儿作替身，也不愿意接纳你，这其中的意思，你不明白？”

“我虽只拜师几日，但也明白师父是个坦荡随性之人，他不爱之人，你逼不得，他爱之人，你伤不得。”

“方锦，你觉得，你会是那个所爱之人吗？”

方锦高声道：“我可以的——”

“不，你不可以。”白潇向天慈伸出手去，一手搭在天慈的肩膀上，借着力道站了起来，她轻轻掀开裙摆，这时候，一双扭曲无力的腿脚露了出来。

方锦下意识捂住嘴巴。

白潇笑道：“我这双腿，正是我所爱之人所废。”

她复又指向自己的眼眸，笑道：“我这只眼，正是我所爱之人所挖。”

“但我很庆幸，他没能夺走我的性命。”白潇道，“想当初，我可是爱极了他，日思夜想着……”

能与之成亲。能与之在一起。能与之长长久久。

不料天命难测，她还是看不透人心，被利用了个彻彻底底。

失了心，失了眼，失了腿脚，更失了孩子。

方锦不自觉地被白潇带了话去，“你现在可还爱他？”

白潇闻言，温柔缱绻一笑，轻声道：“爱啊，如何不爱。只恨不得爱得杀了他，如何能换来我腹中孩儿的性命……”

方锦大张着嘴，她倒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向白潇的腹部，“孩子——”

白潇低低一笑，她的眸光瞬间变得冷漠起来。

“姑娘，男人的无情远比你想象中还要深。在一切不可救药之前，放手吧。”

方锦一愣，她歪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她的目光从白潇清丽绝伦的脸庞上划过，最后又落在紫虚真人身上，眼里闪过挣扎、怀疑，最后定格为痴迷。

在这时候，白潇知道，这女人无可救药。

方锦抬起下颌，她轻慢地抬起鞭子，斜睨着白潇，说道：“你左右不过是为了说服我离开紫虚，你名为紫虚的徒儿，本质上还是觊觎紫虚。我是不会上当的！不过若你所言不虚——”

她微微笑起来，眼里闪过嘲讽的神色，“像你这样一个失败的女人，为什么不直接去死呢？”

“方锦！”紫虚真人喝道。

白潇瞳孔一缩。

紫虚真人瞥了一眼白潇冷淡的神色，对着方锦厉声喝道：“谁教你说的这些话？我的徒儿还轮不到方姑娘教导，这里不欢迎你，还请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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