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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天子动手削相权（第1页）

林佑首先到天牢查看最重要的证物——翠柳的尸体。司狱用钥匙打开存放尸体的房间，一股强烈的腐臭味从室内传出，所有人都只能捏着鼻子，一步一步靠近白布覆盖下的尸体。

司狱掀起白布，一只肥硕的老鼠从尸体上跳下，爬过官员们干净的朝靴，吓得他们面容失色。

等到他们回过神来，发现原本躺在木板上的尸体变成一堆死透的耗子。这些耗子排列的顺序十分有序，围成一个人一般的形状。

旧的流言还没消除，新的流言又升起。宫人们传说宫中出现一只耗子精，专门吃少女的尸体。更有一些夸张的传言，说翠柳是耗子精转世，看不过侧妃欺压正主，所以为逐报仇，放火烧宫。事后精力全无，只能变回原形。

林佑整宿待在天牢之中，一想到好好的证物被认带去喂了豺狼，脑壳救十分疼痛。既然天牢里没有线索，林佑就到朝日殿照和翠柳朝夕相的婢女们问话。

自从命运被修改后，秦蓁兰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所以林佑一踏入朝日殿，就遇到一只拦路虎。

“官员不得随意进出后宫重地。丞相大人是要以身犯险？”

林佑立刻拿出圣旨，表明自己的身份和职责。秦蓁兰看见圣旨的内容，于是配合丞相大人的行动，将朝日殿内的所有人召集到庭院之中。

“丞相大人，还有几位宫女不在场。”

林佑拿起点名册，发现有一排宫女的名字没有被圈住。这些宫女的名字林佑都很熟悉，她们都是林素素的随嫁丫鬟。

“请问太子妃，这几名宫女现在在哪里？”

秦蓁兰将林佑手中的点名册交给颜如玉，颜如玉指着她们的名字，对着林丞相说“她们是侧妃的奴才，自然不在正殿。侧殿发生火灾，她们救驾不力，已经被太子辞退。”

“请太子妃配合调查，交出宫女的下落。”林佑话毕，他的手下拔剑相向。

锋利的剑刃划破秦蓁兰肩上的披肩，恫吓秦蓁兰。秦蓁兰在掌心汇聚内力，用火焰掌包住剑刃。手上的火焰随着她的意志越烧越旺，银白色的剑身开始烧红发烫。

林佑的手下受不了高温的灼烫，自动松开剑柄。

“林丞相，如玉已经将宫女的情况跟你说的明明白白，我不知道林丞相是如何看出不配合几个字？朝日殿有宫人三十，林丞相为何只着眼于这五位？”

秦蓁兰说完，朝日殿的宫人们按照点名册上的顺序排好，自动自觉的为林佑提供线索。林佑等人坐在椅子上，手中的毛笔一直没停过。他们这边在为破案努力工作，秦蓁兰等人则在隔壁磕着瓜子品着茶，一副看戏的模样。

林佑看秦蓁兰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拍案而起。

“林丞相审完了吗？我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需要他们准备午膳。”秦蓁兰说完，将桌子上堆起的瓜子壳全部扫入垃圾桶中。

奴才们看见太子妃亲自动手清洁，也不管林佑有没有问完，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林佑看着高高叠起的文书，暂停了审讯，坐在椅子上整理信息。

林佑一目十行，过滤无用的语句后，将内容整理压缩到薄薄的几页纸中。这是他辛苦了一整天的成果，但是他并不想交给陆萧。

纸上的内容和翠柳的死因没有多大关系，只能证明翠柳在朝日殿中颇有人缘。她为救秦蓁兰的性命，和林素素抢御医，虽然最后只有一场空，但是不少人都为她的勇气所折服。

纸上还有另一条线索太子是翠柳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夜晚的亥时，是陆淮越难得有空的时段。林佑特意挑选这个时间，打算和他彻夜长谈。

陆淮越听到太监的通报，非常配合的开门迎接。林佑拿着自己整理的内容，交到陆淮越手中，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质问“太子殿下，翠柳是不是你杀害？”

守夜的侍卫听到林佑的问题，全都无心工作，竖起耳朵偷听。陆淮越看见屋外侍卫的举动，第一时间关上大门，锁好窗户，带着林佑坐在靠墙的位置。

“林丞相，你这是在玷污我的名声。我虽然是最后一个面见翠柳的人，但是我见完她后就去参加小皇子的寿辰。寿辰的时间有多久，想必林丞相心中也有数目。我要是能在仵作提供的时间段内杀人，我必须要习得分身术才行。”

林佑记得陆淮越曾经中途离席，便对着他说“殿下确实不会分身术，不过殿下会金蝉脱壳。宴会之上，殿下曾经中途离席。殿下一回到昇夜厅，宫中就传出翠柳自杀的消息。发生如此巧合的事情，太子要如何辩解？”

陆淮越收起脸上的笑容，他忽然凑近林佑的身前，将桌子上的沙漏翻转。林佑看着堆满沙土的瓶身，知道自己还剩下两天的时间破案。

“我中途离席不是去见翠柳，而是在昇夜厅附近的房间内更换衣服。我在回去宴会的路上偶然遇见秦蓁兰的侍卫，和他多聊了几句。”

一切又回到原点。林佑需要好好休息一夜，补充精力，再研究案情。他打开房门，扶着额头走出殿外，迎面撞到一个人。他跟对方说了一声抱歉，抬起头一看，发现对方是镇守西关的少年名将卓凡。

卓凡跟丞相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进入到书房之中。陆淮越问卓凡林佑是否已经离开，卓凡老老实实的回答没有。陆淮越示意卓凡先到暗处掩藏，然后推开书房的大门，巡视一番。

陆淮越没有在书院发现丞相的踪迹，于是安心的关上房门，和卓凡谈论西边防卫的事宜。其实林佑并没有真正离开，他只是翻过书院的围墙，通知林素素的手下千耳，让他在书院附近偷听太子和卓凡的对话。千耳蹲在围墙脚，贴着墙壁传话给林佑。

他们二人里应外合，窃取到一个重要的信息陆淮越会在林佑第一次设计的路线中严加把守，将主要的兵力集中在路线图上的重要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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