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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至海底,穿过珊瑚裙礁,顺着白色贝壳铺成的小路,海的巫婆就住在那里。她有着长长的指甲,以孩子的心脏为食,用他们的头发制成灵药,换取自己的永生。”
渔火笑着摇了摇头:“你哪儿学来的这种童谣。”
泉客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不是很多孩子都这么唱的嘛!”
虽然那童谣的后半部分的确是虚构的,只是人们的想象,但那位置描写却是正确的。
不远处能看到一个被泛着淡淡荧光封印笼罩着的小房子。门口追挂着一帘由各式的海螺贝壳串成的珠帘。在海底伫立多年却经久不倒。
触到封印的一瞬,渔火将鱼尾化成了双腿,安稳地站在了地上。不管来过多少次,渔火依然感到惊奇。明明身处海底,却像在陆地上一样呼吸空气。
泉客撩起珠帘,将头探进去张望了一下:“祝镜婆婆?”
许久也不见得有人回应,泉客拉着渔火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屋里很昏暗,墙上的壁烛不安地晃动着。
一抹黑影从两人身旁闪过,掀起一阵微风,带起两人的衣角,不过一回头的时间,就又消失不见。
泉客吞了口唾沫,不禁握紧了渔火的手,往她身边靠了靠。
再一回头,一张苍老惨白的脸映着微弱的烛光突然凭空出现。
泉客几乎是被吓蒙了,伫在原地,双腿止不住地发颤,手也条件反射地加大力度紧握着渔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下一秒才反应过来,长舒了一口气。
“祝镜婆婆。”泉客随着渔火一起微微鞠了一躬,带着虔诚与尊重。
凑近些才看清,那老者柔和的面部线条突现出一种慈祥,花白的头发用一根造型古老奇特的簪子盘了起来。身着灰黑色的长袍,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半脸,手里拄着一根深色的橡木拐杖,顶端镶着一颗祖母绿色的宝石。她弯曲着脊背,和那拐杖一般高。即便如此,却依然让人肃然起敬。
被海洋选中的巫女,连皇室都要敬畏三分的存在,是良师益友,也如同长辈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渔火第一次见到她时,一个念头就在心里根深蒂固。直到现在,渔火依然这么觉得。婆婆年轻时,一定是个顶好看的人儿。
祝镜打了个响指,一团火花在指尖燃烧了起来。她轻轻一吹,“唰”的一下点燃了所有的蜡烛,整个房间立刻亮堂了起来。
“你们两个小丫头怎么想起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了?怎么没见子君一起来呀?”祝镜吹灭了指尖的火花,眯起眼睛打量渔火了一番,突然收起了那浅浅的笑意。
泉客抹了一把头顶上的虚汗:“他在上面放风呢,阿火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估计现在已经有人出来找她了。”
“婆婆……”泉客看了看渔火,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不安,“我们此行,是因为阿火。”
祝镜往门外看了看,转身向屋里走去:“你们跟我来。”
房间里的地上,壁上,画着各式的阵法,架子上零零散散地放着一些草药和书籍。
祝镜关上了房门,走到渔火面前,一双布满皱纹的手抚了抚渔火的脸,又看向泉客:“先说说她的情况。”
“阿火的眼泪,已经不能凝结成鲛珠了。”
鱼妖的眼泪落下来,就会化成类似于珍珠的东西,称之为鲛珠。鲛珠可为一种十分名贵的药材,有延年益寿以及极强的疗伤功能,而鱼妖皇族的眼泪效果更为明显。鱼妖一族生来骁勇好战,性格高傲,即使用严刑拷打也无法使他们屈服,因此这也是种不能轻易获得的药材,在黑市里已经被炒到了天价,且还在不断上涨。
“比我想象地更快……”祝镜走到书架上,慌忙地翻找着什么。
“您说更快是什么意思?”渔火有些摸不着头脑。
“阿火,”祝镜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渔火,“你有多久无法正常使用妖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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