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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45 章（第4页）

云烟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仿佛置身于腊月的山顶之巅。她以为自己很快会追上自己的母亲，可是她却落入了一个怀抱。

那个人在腊月的山顶之巅，给了她一丝来自春日的暖阳。

在生死关头，云烟被另一个男人救了。她缩在男人的怀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远离母亲，远离这个包容着她生长的村庄。

男人将她交给村庄里幸存下来的村民，又回到了村庄里，因为这些人当中不见村长的踪影。

云烟已经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昏迷了许久，一直高烧不退。等到醒来时，她已经来到另一个地方，救她的男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而她，竟不会说话了。

两年的时间，不发一言。整天坐在门槛上发呆，看着门里门外，来来往往的村民。

云烟在等待、在期盼。

两年后，她终于又见到了那个救她的男人。

她发出了两年来第一个音节，竟是嚎啕大哭。

因为，她看见那个救她的男人身上沾满血污，好像刚从忘川河里捞上来。

云烟想到了被大火湮没的家人，以及母亲那张温和的脸，在利刃下逐渐变得扭曲。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唯一的希望。而如今，她的希望好像就快要随着记忆一同离去。

烈火皱着眉听完云烟的讲述，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平复此刻的情绪。他希望因为他在身旁，能让云烟显得不那么难受，而此刻，他能做的，唯有紧紧握住那只手。

云烟冲他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说道：“没有关系的，都已经过去了。”

烈火道：“救你的人，最终也活过来，是不是？”

云烟点点头，说：“他活过来了。”

烈火问道：“那个人是谁？”

云烟另一只手握住烈火的手背，说道：“是阁主。”

烈火好像已经知道了会是这个答案，他沉默着用另一只手包裹住云烟的手。

云烟笑笑，忽然又想起儿时，母亲在织布机前织布的模样。她说：“也许在生死瞬间是阁主救了我，所以我决定跟着他。无论是因为他带给我安全，还是想跟着他为家人报仇。他痊愈后，我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倔强地不肯放过每一个能跟着他的机会。”

“后来，阁主终于答应替我报仇。但他只是教授我学问武功，他总说仇恨会毁掉一个人，报仇与否，等到我长大再决定。届时，我已经拥有足够的能力为家人报仇。”

烈火看着云烟，眼神有些复杂。

云烟说：“你想问我有没有报仇？”

烈火点头。

云烟说：“虽然我无时无刻不在恨着那些夺走我亲人的人，可是我终究还是决定先去爱一个人。没想到，当我爱上一个人，就忘记了怎么再去憎恨。”

烈火的眉头舒展开，显得有些惊讶。

云烟笑笑，说道：“烈火，谢谢你。”

谢谢你及时阻止我毁掉自己，否则，我又如何能遇上如此不完美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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