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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出征出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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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族的族人们准备好了出征所需要的所有东西，准备共同出征的有了子嗣的火族人穿上自己的盔甲，磨尖利自己的武器，跟自己的亲人们诉说自己的想说的言语。

在火族的心目之中，死亡并不是意味着一切的终结，只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之上旅程的终结，他们再也见不到这个世界上的亲人，他们注定将会踏上另外一段旅程，开启另外一段或精彩或无趣的另外一段人生。

殷九告诉殷天自己不会参与他们进入讨伐五邪神的活动，他有预感这里会发生另外一些不好的事情，决定留在外面。他交给了殷天一块玉佩，雕刻着一只倒悬的蝙蝠，告诉他这块玉佩来自一位强大的大人，紧握这块玉佩默想便可以传送他到另一块玉佩持有者也就是殷九的身边，殷九让殷天不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火铭灰双手张开着，拦着门口不希望他的父亲前去。

“父亲，不要去，我不想你去！”

火无伤用力推开火铭灰，使他朝后踉跄了两下，摔倒在地上。

“我要你记住，孩子，我要你记住我们火族的使命，不要拦着我，孩子！”

火无伤最后看了火铭灰一眼，就离开了。而火铭灰大声哭泣着，哭的那么的悲伤。但是没人看见从火无伤面具下流下的一如溪流般的泪水，那是自从成年后再为流过的泪水，在此刻一如暖春之后冰封的泉水被破开，便再也无法止住，咬紧了牙关，咬的生疼都毫无用处。

深长的叹息，火秋明从阴影处走出安慰着火铭灰，“你的父亲很爱你，很在乎你，他只是不清楚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罢了。”

火秋明将头埋在火秋明那黄色的麻质长袍之中，只是哭着，泪水一如奔涌的水流。

火灰来到了自己老友的衣冠冢之前，没有名字的低矮墓碑之上，放着一块棱形的海木项链，中央镶嵌着巨兽的长爪。

为他送上了自己的鲜花，采摘自清晨的鲜花上带着露珠，他抚摸着老友的风衣，告诉他火族人即将出征的消息，颓丧地坐在那依然潮湿的地面之上，“老友啊，又到了出征的日子。”

“我本来想亲自到你的身前，告诉你，关于你让我好好照顾你孩子和孙子的事情。”

“但是火秋明去让我留下，让我去当火种。”

“我要告诉你，你的离去和我的失责，杀死了两代人。”

火共安慰着自己的新婚妻子，他的妻子舍不得火共的离开。他亲吻着妻子的额头，轻轻将头靠在妻子的腹部。

“你真的要去吗？共。”火伈轻声的问着，声音清脆婉转。

火共将火伈的手握住，“是的，我亲爱的妻子。”

“我要你们能拥有更为美好的未来，可以不用守在这片美丽多变而又荒芜平淡的大海之上，可以在这片土地之上自由奔行。”

“请好好地照顾我们的孩子，请你传授他什么是勇气和爱，什么又是责任和担当。”火共梳理着火伈的长发，感受着发丝从指尖滑落，“而后教会他奔跑，教会他如何在新的世界找到自己的去向。”

火伈将火共抱住，“会的，我的爱人，我会教会他，使他明了，学会。同时我会告诉他，他的父亲是如此的爱他。而后我回来找到你，我爱你。”

火伈抚摸着火共的脸颊，轻声安慰着感觉内疚的火共。

在这个世界之上，痛苦总是不期而至，一如夏日午后的雷雨。但是人们依然坚强的生活着，没有任何的美好不需要人的牺牲，这像任何华丽的建筑之下，都垫着不见日月的根基。

没有过多的话语，一如沉默的永夜。

火族人准备了黄昏之时举办的出征的仪式，火族人穿着黑色的麻质长袍，即将出征的勇士们同样身穿着黑色的长袍，在火族村落的广场之上，这里是千百年来火族人举行出征仪式的地方，火族人站立在这片被黑色大理石岩石铺成的广场之上，头顶上，黄昏之时的天空，太阳洒下他最后的疯狂，赤红的颜色在天空边缘燃烧着，被黑色的乌云逼至绝地。

同样身穿黑色长袍的火族祭司站立在广场之前，面对着火族人，他背对太阳而立，面具在昏暗之中模糊不清，他高举着手中的手杖，阐述着被火族传承千百年的传统，述说起火族对于火焰的理解。

在这片黑夜之中，黑暗一直无比深沉而又步步紧逼，一如这片乌云终将遮蔽这片天空。在天边最后的赤红被驱逐而去，乌云带来黑暗，这世界上的一切都陷入痛苦之中。

倾听吧！这萦绕于此处从未散去的绝望痛苦与死亡，乌鸦的嘶哑叫声，这将死的存在一遍遍述说着死前那呢喃和痛苦呻吟的含义，这缠绕在骨肉血之上的哀嚎，这一直逃避一直抗争，却最终无法逃离的结局，然后这世界变得无比漆黑。

火族的祭司述说着，陷入最为纯粹的癫狂，他身上的火焰升腾而起，将黑色的长袍焚烧殆尽。

但是看吧！在这黑暗的最深处，总会有火焰燃起，那是即使绝望，即使死亡将至亦然抗争的觉悟，那是你内心深处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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