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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知晓心意（第2页）

没了暗器干扰，再加上纪殷的助力，局势渐渐反转，他们这边很快占了上风。

“撤！”那个持锏壮汉大吼一声，所有刺客一时间都快速地作鸟兽散。

卫瑾见纪殷蹙眉看向他，哑着声音道：“不用追了。”

才说了一句话，就握拳轻抵着唇干咳了两声。

纪殷得了命令，止住想要带人追上去的冲动，随即单膝跪地，俯首请罪，“属下来迟！”

“起来吧，我无事。”卫瑾摇了摇头，干哑的声音显得十分虚弱，显然是没有什么力气说话。

顾漘看向卫瑾的目光透着复杂，又渐渐化成淡然，默默隐藏了所有心思。

将卫瑾扶上马车，顾漘又安排了杜仲杜衡两人去检查其他侍卫的伤势，转头吩咐纪殷：“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刺客，你去附近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平静的声音已然找不到怒火的痕迹，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言罢，自己也上了马车坐到卫瑾身边。

看着他肩上被剑划出的两道伤口，顾漘皱起了眉，最早渗出的鲜血已经凝固，伤处的皮肤和衣料黏在了一起。顾漘小心翼翼地撕开他的衣襟，手上动作极致轻柔，生怕过于用力的撕扯会伤及周围皮肤。

衣料剥离皮肤的疼痛令卫瑾不禁咬了咬牙，但终是将一声闷哼咽了回去。

一条足有五寸长的伤口从肩胛几近蔓延到胸口，还在不停向外冒出血珠，看起来略显狰狞。

顾漘不置一言，只是眉头皱得更深，拿起布巾沾了茶水，耐心擦去伤口周围的血迹，再从自己的药箱中拿出止血治伤的药粉洒在伤口上，待止了血，才取出布带缠好伤口。

好在伤口虽长却不深，没有伤到骨头，那几人的兵器上也都没有抹毒，修养些时日便能好。将处理伤口的所有步骤都做完，顾漘终于吁出一口气，紧皱的眉头也慢慢松开，好似心里悬起的大石落了地。

顾漘道：“我已经给你上了药，伤口不深没有大碍，只是这两天先不要骑马了，以防伤口再裂开。”淡淡的语声还是那么平静，这一次不是溪水潺潺流过的平静，而是汹涌波涛过后的安宁。

从方才开始，顾漘所有的神情和动作尽数落在了卫瑾眼里，一个不落。

情愫悸动，想要抱住身边这个人的冲动漫上心头，即使会被他一如既往地推开也无所谓。然而抬手的动作实在太大，会牵扯到未愈合的伤口，只得作罢。

“扬采……”卫瑾低声唤出他的名字，眸光熠熠闪动亮如天星，抿着唇角轻轻笑道：“我好开心……”

顾漘闷闷讽刺：“是受伤了很开心？还是因为有人要杀你很开心？”

不明白伤成这样有什么好高兴的。

直至顾漘收好药箱，身边的人也没再说话，转头看去，卫瑾已经就着刚刚的坐姿睡去。

许是一连多日顶着炎阳行路的疲惫，加之刚刚动武消耗体力过多还负了伤，着实太累。只是这个直挺挺坐着的姿势睡着必定难受，顾漘盯着他俊美的侧颜，良久，伸出手轻轻掰过他的头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睡着了的人似是感觉到了柔软触感，用脑袋舒服地蹭了蹭，还发出一声极模糊的梦中呓语，“扬采……”

安静的睡颜将他的光华和清贵都敛去，只剩下俊逸，顾漘默默地看着他，从眉鬓眼睫，到鼻尖唇角，安静而专注。

良久，顾漘缓缓地伸出手凌空描摹着他精致的五官，纤长睫毛轻扫过掌心有些微痒。

感受着卫瑾绵长的呼吸和起伏的胸口，顾漘轻声应了句：“是……幸好......”

方才卫瑾受伤时，自己的心慌与不安骗不了人，只觉得天地间骤然灰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生怕那些人的刀剑上藏了剧毒，幸好……你还安好……

他终于看清了自己内心的答案。

不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也非“高山流水遇知音”，而是明明白白的喜欢，男女之情的喜欢，从很早之前就喜欢。

顾漘从怀中摸出一块青白玉珏，与卫瑾腰间的那块别无二致，整好能拼成一对。

透过帷裳的阳光变得柔和，照得两块青白玉晶莹剔透，通体无瑕，唯有玉珏正中央有一个用紫金深深刻出的猛虎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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