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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四节 山里的工作室（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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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薄钊扶着有一点虚弱的刑天。沈桐离和骆妌一前一后跟在季薄钊的后面。他们在一个山洞里行走，山洞有一些弯曲，走不远，就会从主通道挖出一个不太大的空间，像一个个黝黑的陷阱散发出阴凉的气息。骆妌在脑海中缠身一种奇怪的想象：自己似乎行走在一个巨大的植物的茎秆里面，不时的路过这个植物结出的果子。整个通道弥漫着一种类似水果发酵的醇香味。骆妌可以分辨出来这是粮食酒的味道。沈桐离他们行走的主路很狭窄，无论长宽高都很狭窄，刚好过一个人，季薄钊因为扶着刑天，行走的非常缓慢。因为黑暗，沈桐离和骆妌在山洞里一开始什么都看不到。可是眼睛慢慢适应了之后，可以发现那些从主路延伸出去的“果子”其实是存储空间，里面整齐的放着一些陶罐，骆妌心想：应该是酒窖。自己并不是在一个巨大的植物里面行走，而是一个巨大的酒窖，这个酒窖就生长在一座山里。

沈桐离看着季薄钊有一点蹒跚的背影，在想刚才季教授说的话。季薄钊：“关于东西壁朝元图，特别是西壁朝元，谁都没有见过。骆冰煜和乾祁昆他们也是在画出了西壁朝元之后，将这幅图藏在昆仑山山脉的脚下，也就是现在的吐峪沟。传说昆仑山是西王母的府第。所以，桐离你要和刑天一起将西壁朝元画出来。骆妌才是核心力的关键，西壁朝元即便画出来了，他们也得不到核心力。骆冰煜在生命最后一刻要到八十七神仙卷那里，一方面是告诉你持荷玉女就是妇妌，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告诉刑天知道八十七神仙卷的寓意，告诉刑天自己的使命。”说到这里，季薄钊眼中泛着泪光：“墨钤何尝不是。虽然我们都不是守卫，但是愿意帮助守卫。”

沈桐离到现在也并不明白骆妌有什么神奇的能力可以让东西壁朝元图焕发出核心力。关于这一点，自己其实也非常好奇。骆冰煜曾经告诉过自己，守卫是那些对好奇心能够坚持探索下去的人。很多时候，好奇心会变成一个笑话或者一个想法，但是很多人不太有勇气将好奇心坚持下去。当然，骆冰煜更重要的一句话则是：“将好奇心坚持下去需要笃定的心态和良好的学识积累。更重要的，需要时刻明白，当好奇心将自己带往一个并不正确的道路时，要有能力承认错误，并且回来彻底的抛弃它。”沈桐离这样想着，自己即将和自己想要杀死的人一起合，心理很不情愿，可是这个时候关于西壁朝元和神秘核心力的好奇心占据了自己，没有刑天，自己真的无法完成这样两幅长卷。

按照辛宇琦的安排，他们将在这个山中酒窖的一处可以做工室的地方开始绘画东西朝元图。刑天和沈桐离合。辛宇琦则控制着季薄钊和骆妌。所以当警方找到那栋尚未完工的别墅时，辛宇琦等一众人马已经转移到了这座山里。这里手机没有信号，没有和外界的任何联系方式。辛宇琦已经在这里存储了食物和水，更重要的，这里还有上好的绢布和笔墨纸砚。这里几乎像是一个绘画的天堂。

辛宇琦的伤需要换药，但是经过幽暗的通道来到一个宽敞的洞府，他的好心情溢于言表。

辛宇琦：“这座山里不同网络和手机信号，几乎没有人可以找到我们。”看到大家似乎都没有动，拿起桌子上的葡萄酒，到了几杯，一杯一杯递给季薄钊、骆妌、沈桐离和刑天。“这里是一个酒窖，你们来的路上都看到了，藏了很多葡萄酒。吐鲁番除了被骆冰煜用来藏那幅西壁朝元图之外，还是北纬41度的最好的葡萄产地。所以，大约4年前，我和你爷爷”辛宇琦用酒杯指了一下骆妌：“一起买下了这座山，并且从那个时候开始挖掘酒窖和绘画工室。想不到吧！很多事情都不像我们表面看上去那样。各位，欢迎来到我和骆冰煜的山中画室。现在，大家可以开始干正事啦。”

追踪芳烃的警官继续追踪购买生理盐水和解毒试剂的人，一些外籍人士引起了小刘的注意立即汇报给明力。继续追查，发现这些外籍人士中有几位属于一个国际保安集团，也就是国际保镖。一些国际保镖出现在这个离海最远的城市，他们保护的对象一定非常重要。沿着这条线索，明力重新查了李德酒店的监控，发现在警方抵达之前，这些国际保镖也到过酒店30层，并且肯定进入了3028房间。明力安排警力寻找这些国际保镖，一旦在乌鲁木齐或吐鲁番任何一个地点出现，立即汇报并跟踪。

曾宣尝试和辛宇琦联系，辛宇琦的手机没有接通。季薄钊、骆妌和沈桐离同时被绑架，曾宣此刻的焦急的希望找到一丝线索，曾宣几乎没有这么害怕过。如果说骆冰煜教授的死亡，曾宣事先毫不知情，意外的悲伤大约恐慌的话，那么此刻，明明知道骆妌、沈桐离他们在危险当中，自己却无能为力，曾宣感到恐慌和害怕。辛宇琦究竟和这个案件有多少瓜葛？还有季薄钊，实在有太多的不合理的地方。这时，曾宣想起来辛宇琦去美国要找的那个人——自己曾经的情敌——王璐媛。曾宣打通了王璐媛的电话。

王璐媛知道曾宣是辛宇琦的前妻，口气非常客气。

曾宣：“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知道你们在上海发现了什么？”

王璐媛：“辛宇琦还是非常信任你。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吗？”

曾宣：“你们没有发现朝元仙仗图？”

王璐媛：“只有一个题跋。那副画儿消失了。”

曾宣：“题跋？是不是如桐如椅，其实离离，黄绢幼妇，其实昕晰。”

王璐媛：“我可以发给你。”

曾宣接到了王璐媛发来的题跋的照片。看到了那几句诗。曾宣似乎知道了什么。赶紧给明力打电话：“明力，骆妌他们可能现在并不危险，辛宇琦和他背后的人要的是利用他们画出西壁朝元图。”

明力：“有道理。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很好。”

明力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虽然此刻的明力事实上在焦灼当中。

曾宣：“我可以帮助你们找到他们。因为你们在各个交通枢纽都布置了警力，他们这么多人离开这个城市不太可能。可是白描人物画所需要的绢，画笔，墨在这个城市并不普通。何况八十七和西壁朝元，两幅画加起来接近30米。”

明力赶紧派人调查乌鲁木齐和吐鲁番地区的各个文化用品销售点。

曾宣：“我可以去找你们吗？如果是绘画白描长卷，需要一定的空间才可以，不是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画。”

明力沉默了一阵，点头同意。虽然曾宣此刻的嫌疑最大，但是刚才的信息的确很有用。

曾宣在前往警队的路上，回忆辛宇琦和骆冰煜的交集，突然意识到也许几年前他们一起在新疆做过画室，“西周荒壑凤欲离”曾宣后悔没能早一点想到这一点：事实上这句诗不一定是指藏西壁朝元的地点，也是指骆教授自己曾经在新疆建筑的画室。

明力就像是第一次见到曾宣一样，脸上露出教科书式的迎接的微笑，可是曾宣似乎看出了什么，眼神有一些异样，却什么也没有说。

在曾宣到来之前，明力已经决定将暗中监控曾宣。小罗就是最好的人选。曾宣直截了当的说：“从辛宇琦和骆冰煜几年前合的画室入手，应该可以找到线索。”

明力赶紧从李德集团4年前的财务信息中找资料。找到其中有几笔钱是支付给一个施工公司的，立即追查这家公司，得知4年前这个挖掘工程的项目地。

曾宣：“如果辛宇琦的目标是重新绘制出西壁朝元图的话，那么这些人暂时都是安全的。不过，诗句也告诉我们，一定有巨大的力量隐藏在其中。”

明力：“我是唯物主义者。到底是神秘力量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抓住他们就知道了。”

其中一个国际保镖出现在吐鲁番一个超市里，明力赶紧派人跟踪。可是，对方离开城区，来到城郊时，跟踪的警察很快被发现，带着警方又回到了城区，竟然甩掉了。

明力拿着施工队给的这个地址，前面两次的出警都扑了空，这一次，明力不太敢轻举妄动。这时关于绢的消息传来，目前，没有任何文具商店的任何销售记录显示有人曾经购买过那么长的绢布。曾宣告诉明力：“关于绘制东西壁朝元图所用的绢，需要上浆之后才能画，而且不能拼接，所以一定需要整幅。从宋代起就是这样。”

明力和曾宣陷入沉思。曾宣突然想起来，在自己和明力前往季薄钊家里问询的时候，曾经在季薄钊的书房看到过这么长幅的绢，已经被剪裁过。

明力调出机场的监控找到季薄钊下飞机时的画面，没错，季薄钊带着一个大行李。明力觉得这个信息并不太有帮助，但是曾宣心里则对季薄钊有一些怀疑，建议明力可以派人到季薄钊的工室调查，明力假装应允，并没有重视。

明力将曾宣安排到另外一间办公室，自己则悄悄部署前往那个山中的尚未完工的画室的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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