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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面对庄琳媚态中裹胁着咄咄逼人的质问，耿岚起身下床，有些不快他说：

&ldo;你也太着急啦，我们才认识几天，你总得给我些时间吧。&rdo;见耿岚不高兴，庄琳忙跳下床，撒着娇说：&ldo;人家是怕你不当回事嘛。

行啦，行啦，不催你还不行？&rdo;过了一会儿，庄琳去厨房准备晚餐。耿岚在卧室呆了一阵，也踱进厨房和庄琳聊天。

&ldo;你们单位都印些什么？&rdo;&ldo;啥都有。内部刊物、报纸、资料，赶上什么印什么。&rdo;正撕扒鸡的庄琳头也没抬。

耿岚试探地：&ldo;能不能给我搞几份看看？&rdo;&ldo;你……&rdo;见庄琳要询问，耿岚连忙接着说：&ldo;大陆报刊上的文章官话太多，千篇一律，我感到特别闭塞，所以想看点客观性强一些的东西。&rdo;庄琳满不在乎地：&ldo;这事儿好办，过些天我给你拿几份。&rdo;几天后，当庄琳揣着耿岚所要的内部资料找他时，她才听说，一天前，耿岚被&ldo;请&rdo;进了国家安全机关。

耿岚来华任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以&ldo;出国&rdo;为诱饵，欺骗、玩弄了多名中国妇女，并利用她们为掩护，进行特务活动，先后发展了3名特务，搜集了大量政治、军事情报。耿岚终究未能逃脱中国法律的制裁。耿岚被捕后，留下了几组耐人寻味的镜头：

镜头一：审讯室。

耿岚交待了来华期间的特务活动，在谈到和几个女人的接触时，耿岚交待：&ldo;我和她们交往的目的有两个：一是玩弄她们，二是利用她们搜集情报、方便活动并从中物色合适的发展对象。我发现她们都急于出国，就利用这些弱点，拿好听的话欺骗她们。头一个目的达到了，后一个目的也部分地达到了，没想到……&rdo;

镜头二：某工厂保卫科。

郑丽听了国家安全人员披露的情况后，愣怔片刻，泪水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痛不欲生他说：&ldo;我好命苦哇。摊上个没能耐的丈夫，又遇到一个大骗子，今后我还有什么脸见人那。呜呜……&rdo;

镜头三：苏秋萍家。

听了事实真相，苏秋萍苦笑一下，显得格外平静。&ldo;我说也不会有这种好事。我不后悔，人要闯出一条路，不磕磕碰碰是难遂心愿的。我只后悔一件事，就是不该把姐姐介绍给这只人面兽心的色狼，让她和我一起蒙受耻辱。&rdo;

镜头四：苏秋媛家。

面对办案人员的陈述，苏秋媛流泪了：&ldo;我好悔，奔50的人了，竟然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这对我将是一次终生难忘的教训。&rdo;

镜头五：某派出所。

&ldo;什么？他是特务？别蒙我了。就他那瘸儿吧卿的样子，还能搞情报？

谁信呀！&rdo;办案人员出示了耿岚的部分犯罪证据，庄琳跳了起来：&ldo;整个一玩我哪，好你个老花棍！他在哪儿，你们让我见见，我非骗了老&tis;&tis;的不可。&rdo;

镜头六：某市国家安全局办公室。

一位年过5旬、参与此案侦破的老侦察员感慨他说：&ldo;一个年高体衰的老特务，仰仗自己的外籍身份，竟能迷惑这么多名中青年妇女，尤其像苏秋媛，已近知天命的年纪，为了子女能出国，和耿岚见面仅几小时就发生了两性关系，要不是亲办此案，我真不敢相信。好糊涂的人啊，为了出国，她们舍弃了女人的一切，结果却是竹篮打水。&rdo;

自杀，在黎明

当波音747客机沿波多麦克河飞进华府国家机场时，李钊透过舷窗肃然起敬地俯瞰那白宫、华盛顿纪念碑、林肯纪念堂和杰克逊纪念厅。他还看见机翼下整座现代化大都市的全貌：整齐宽阔的林荫大道；小巧别致的私人别墅；汽车如蟒蛇般爬在城市的每一条街道；广告牌密密麻麻，赫然醒目……

&ldo;啊！这就是美国！&rdo;他不禁感慨万千，眼圈也泛起一片潮红。

他捋了捋鼻尖。这是他的习惯动作。自从生活的艰辛过早地降临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习惯。1967年，他才5岁，父亲受不了造反派的批斗和折磨，在一个风雪交加之夜跳楼自杀了。母亲饱尝艰难，几年后他又倍受歧视。直到12岁以后，父亲终于平反昭雪，他也考取了声名显赫的高等学府。然而，他的心已枯槁，他说他的心是那个时代的殉葬品。

李钊走出机场。广场上早已停满了各种大小车辆。他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朝着一辆车身上招贴有&tis;&tis;学院名称巨幅横条的b走去。

&ldo;嗨，伙计！&rdo;一位金发青年扬着手招呼李钊，&ldo;你是去&tis;&tis;学院吗？&rdo;李钊答应了一声，快步赶到车前。飞机上，他还一直担心学校没派车来接，那样的话，偌大的一个华盛顿，让他怎么去找呢？

金发青年帮着李钊把两只旅行箱提上汽车。&ldo;我说伙计，看样子你是第一次出远门吧？&rdo;李钊点了点头。他怕陌生，仿佛整个世界是一张带血的虎口，会把他活生生的吞下去，更何况现在又是独自来到陌生的异国。

&ldo;你好！&rdo;突然，从李别的身后传来了让他感到熟悉而又亲切的国语，&ldo;我叫林友良，是从台湾来的。&rdo;&ldo;你好。&rdo;李利有点喜出望外，&ldo;我叫李钊，来自上海。&rdo;&ldo;上海？啊！太妙了！我的父母都是上海人，上海是我的第二故乡。&rdo;林友良边说边情不自禁地拥抱住了李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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