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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窗外缠粘的千叶草（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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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走于烟波浩渺的江渚上，掩映在缥缈恍惚间，洒下一路芬芳。我追随你的足迹，一路相随。

破碎的星辰，漫不经心地点缀在黑幕的天穹上，黎明沉浸于****的的气息中。模糊的轮廓，在浅显的光晕中隐绰，静谧的氛围中可以嗅得到孤独的呼吸。背影急促，一路泥泞连缀成延伸至未知尽头的阶梯。

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但你知道自己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你紧攥可怜的梦想，眼中强忍着泪光。你告诉自己要有跨父追日般的勇气，你也害怕过恐惧过，你曾在失败前茫然无措，止步不前过。但后来你不再害怕，只因你不再有曾经的感觉。

时间是你的筹码，岁月留下了痕迹。可你依然踽踽独行。

前进的征途中充满荆棘牵绊，前行是无力的抉择。你目睹枯落的黄叶，听见死去的声音。你感觉到骨头碎裂般的声音，你感受到眼泪凝结成冰冻。你仿佛看见了遥远地方漫无边际翻飞的雪花，然后你的血液开始凝固。呼吸出的气息涣散成模糊的幻景，接着你在其中看见了你前世的阴影。

你曾在黎明前骑着车子行走在路上，让车轮碾碎凝结着的冰渣，明晃的手电犹如一把利剑划破黑暗。你憧憬追寻着所谓崇高的梦想，或许在不远的地方就是你渴望企及的辉煌。可你的内心却是一派汪洋深海似的茫然。你如同一个泅水者，凭着并不熟谙的水性拼命划着水。你不知道哪里会是真正的彼岸，于是你干脆闭上了眼。然后你便听到了“哐当“的声音，感知到骨头摔碎时麻木了的疼痛。那是你跌倒的地方。

星星总把白昼偷换成夜晚，黎明到来前总有一段让人手足无措的黑暗。伫立窗前，你是否曾有过无力挣脱的恍惚？

幼时的你不曾匆匆忙忙，偶尔的早起只是为了图个新鲜，呼吸着****的晨雾，你感觉到的是心旷神怡的舒畅。当你背着书包和同伴来到尚无一人空旷校园时，你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大战得胜的将军那样，校园完全成了你的管辖之地。那时的你不会从流水的倒影中看见自己容颜的流逝；也不懂得将闹钟摆在朝向夕阳远逝的窗台上，看指针和夕阳余晖哪个滑动得更快；同样不知道校外多条路中的某一条究竟通向哪里，你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大。可你却将耳熟能详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熟记于心，尽管你不了解它的真正意义，也可能是你认为自己将会永远停留在那个年龄的角落里。

然后你便听到了冬天的声音，感知到凛冽的寒意。接着你的生命便进入了寒冷的并封期。

或许只有在泛黄的旧照片中才能发现你年幼时眼中纯粹的明净。可岁月匆匆，不容你停留在往日的美梦中时间便将你推到了现实面前。你有种前所未有惊悸的害怕感，感觉到自己似乎准备不足，你想掉头重新开始却再也找不到返回的道路。你待在现实新的起点啜泣，感受到的只有自己微弱的心跳。

只是后来你把什么都忘了，你觉得自己仿佛是在一夜长大，然后世界便被你踩在了脚下。只有望着电视画面上某些幼兽成长的轨迹，你才会有种似曾经历的相似感。

当你某一天的某一时刻伫立在萧瑟的秋风声中，拾捡着飘落的枯黄落叶，把凋零的破碎时光放进自己珍爱的书页间，你的心中有种微妙的悱恻感。你希望把自己融进时间的间隙里。你的思绪飞得很远，一群海鸟从你心海的沙滩上飞起，把画面弄得很模糊，内心的渴望却更加明显。它们飞向晚霞那边，同样很远很远。你听到了雨声，很狂躁的那种，伴随着暴怒的风声几乎要撕毁掉一切。你独自行走在雨中，雨水打湿你的脸庞。堆积的恐惧击碎了最后一缕清醒的理智，你倒在浑浊的雨水中，滂沱的水势携裹着你流向了大河。在惊涛骇浪里你逐渐下沉，你进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那里有深邃的蓝，以及相同的鸟鸣。

当你满怀失望地从现实面前走开，蜷缩在无人知晓的角隅，你仿佛置身于无人知晓寒冷的冰窑，呼吸着稀薄的空气，感到的是被整个世界忘记掉的无助。你惊觉到似乎只有努力去呼吸时，才能感到自己的明确存在。你在别人空洞的目光中幻化成虚空的景象。你承受着从未有过的深沉的孤独和落寞，内心是一种泛滥成灾的空虚。你如同一只被抽剥成空的蚕蛹，内心失去了一切的支柱和足够的给养。麻木代替了鲜活的感觉，你茫然地生活着，就像行尸走肉那样，徒劳地存活于忙忙碌碌的人世间，却察觉不到人间烟火的温馨。

后来某一天流星划过，你发现那才是你曾经的梦。

我在时光的阴影中把你打捞，却发现你的轮廓有种不曾熟悉的陌生。

（大雁文学WwW.XiaoYanWenXu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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