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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许可显然愣了一下，&ldo;没有，没有生气&rdo;。

&ldo;你骗人&rdo;，她站住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

&ldo;真的没有&rdo;，许可对她笑了笑，&ldo;可能是晚上睡得太晚有点头痛&rdo;，他胡乱扯了个理由。

除此之外，他还能怎么说？说他很懊恼，因为想和自己的姐姐上床？说他对她的欲望愈加强烈，无法控制？那样肮脏的欲望，从十四岁就已经开始，一个人的夜晚，光怪陆离的梦境里，她的身影无处不在，醒来时，大汗淋漓。

伦常和诱惑相互纠缠，他一时极力的想靠近她，一时又想疏远她，再也不要见到她，如同那个分别的七年，再见时他已习惯戴上冷漠的面具自欺欺人。

然而此时，他已经看到那扇虚掩的地狱之门，只一步就能跨了进去，那里也许有极致的欢愉，却教他不寒而栗。她的决绝回避，曾让他痛心沮丧，可是现在，她对他已不再排斥，而他，却想到了退缩。人性之中的矛盾，永远都无处不在，世人终究是爱自己多一些。

许可的眼神有些闪烁，姜允诺却没有追问下去。愈是在乎一个人，心里愈加的敏感柔软，强烈的自尊只是最后的保护屏障。

餐厅里的早点是自助形式，姜允诺在热牛奶和冰橙汁之间有些犹豫，并非无法选择，只是心不在焉。

&ldo;姐，你喝什么&rdo;，他的表情似乎在暗示她，两人之间从不曾有任何逾越。

她不说话，只是拿起一杯牛奶，沉甸甸的满满一杯，杯身微微倾斜，牛奶差点泼洒出来。她双手捧着玻璃杯，人们有时需要温暖的接触，无论在什么季节。

山里的天气有些微凉，因此被冰橙汁淋了满身是很不好受的。此时是十点左右，用餐的人并不多，服务员已开始陆续把食物端进工作间。餐厅的另一端，雷远的浅色上衣上满是混黄的果汁印记，关颖放下手里空空的玻璃杯，拎起小包冲了出去，经过姜允诺他们身边时，带起一阵旋风。

事发突然，等姜允诺回过神来时，已是芳踪难觅。

&ldo;怎么回事啊&rdo;，两人端着托盘走过去问雷远。

雷远把手里的纸巾捏成一团掷在桌上，&ldo;我他妈怎么知道啊，女人真是不可理喻&rdo;。

姜允诺说，&ldo;肯定是你欺负人家了&rdo;，关颖的修养定力一向很好，绝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出格的举动，&ldo;关颖生气了，后果很严重&rdo;。

&ldo;我只不过和她说了句，毕业后我打算出国&rdo;，雷远挺委屈得撇撇嘴。

&ldo;你一个读法律的出什么国啊&rdo;，姜允诺瞪了他一眼，&ldo;你又不是不知道，关颖是准备留校读研的，你这一走还怎么和她在一起啊？&rdo;

&ldo;我又没说不回来，又没说和她分手&rdo;。

&ldo;你还有理了，你也没说要和她在一起吧&rdo;。

&ldo;她根本就不给我机会说&rdo;，雷远扯了扯湿漉漉的衣服，&ldo;你们这些丫头怎么一个比一个泼辣啊&rdo;。

&ldo;然后呢&rdo;，许可剥了个煮鸡蛋放进姜允诺的盘子里，&ldo;快吃啊&rdo;。

&ldo;然后她就问，那她怎么办。我就说我不知道。再然后，就这样了呗&rdo;。

&ldo;什么叫你不知道啊，你他妈把人吃干抹净了，就说要走，换谁谁不生气啊，要是我就直接泼热牛奶了&rdo;，姜允诺把跟前的盘子推到一边，&ldo;吃不下，气饱了都……关颖怎么不好啊，你这么耍人家，人家又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孩，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你什么意思啊你&rdo;，姜允诺越说越来气。

&ldo;我也不是随便的人啊&rdo;，雷远被她说得一楞一楞的。

&ldo;随便起来不是人，是吧&rdo;，姜允诺不由提高了嗓音。

许可在一旁握住她的手。姜允诺看了他一眼，&ldo;你们这些半成品男人，真不上道，既然没有决定在一起，一开始就不该招惹人家，在一起又想分开，不是有病吗&rdo;，说着甩开他的手，走出餐厅。

&ldo;你姐怎么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激动啊&rdo;，雷远气哼哼靠在椅子上，&ldo;受不了这些女人，才多大点事啊&rdo;。

&ldo;你错了，这次我也不帮你&rdo;，许可拿起姜允诺盘里的鸡蛋，突然心里一痛，将一整颗塞进了嘴里，如同嚼蜡。

他们都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姜允诺回到住处，关颖好像知道她会回来，正拿着行李站在门外。姜允诺打开门让她进去，把许可的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扔回隔壁的房间。

&ldo;算了，再和他谈谈，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有时候还真是南辕北辙&rdo;，姜允诺拉着她在沙发椅上一起坐下。

&ldo;你们都知道啦&rdo;，关颖看着她轻轻一笑，&ldo;他肯定还觉得自己特委屈吧。我喜欢他比他对我始终要多一些，这种感觉太累了，就这样分手也不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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