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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校园里的传说（第2页）

王强呆呆地望着她，似乎在审视一个怪物。

“再给我点时间好么？”自茹的眼神里不是乞求而是命令，”等我调整好心情后咱俩再开始一场恋爱。”

王强呆若木鸡，“这么说你从没喜欢过我，而是在利用我？”

仿佛站在眼前的不是王强，而是回来认错的梁子，自茹搂住他身子把头贴在他的胸前。“除了身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但你不能逼我，好不好？”

一周后，欧自茹应聘上南山一家牙科诊所的护士，并在附近租了一间单房。她正式上班前，王强把班长马哲亮、娘炮龙冬冬以及艾薇、高妹和波霸等同学请来家里做客。按照各自年龄不同，娘炮有人叫自茹嫂子，马哲亮喊她为弟妹。对此王强笑而不语，自茹却禁不住一阵阵脸红。从内心深处来讲，她爱的依然是远在千里的梁子，也打过他的电话，只响了一声后就被挂断，明白自己被拉了黑。一种被抛弃的伤心与孤独让她积郁于胸，想找人诉说却无人可对。她不敢去看哥哥欧自强，也不敢联系上表姐吴琴。

每天晚上王强都想留下过夜，也屡屡被她以拥抱的奖励给打发出门。面对他时，自茹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李梁，忆起本应该忘却的往事。“再也不能这样心痛下去了，得找个机会和他认真谈谈。”

趁着换休，自茹带王强来蛇口码头散步。“原来这就是大海。”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海洋，“你瞧，那是什么鸟？”

王强顺她手指方向眺望空中盘旋的海鸟，“肯定不是海鸥，也许是白鹭。”

“白鹭不是淡水的吗？怎么会来这里？”

王强回答不上来，只好顾左右而言他，“自茹，明天我们要举办毕业典礼了。班长要上台代表我们体育生发言，你能来围观不？”

“明天我得上班。”自茹朝离岸远去的渡轮摆摆手，“你毕业后想做什么，还是回古墓镇养猪？”

“肯定不会再与猪为伍了。”王强牵住她的手，“姑父要我留在深圳当他家私城的销售经理。自茹，拿到毕业证后我想先带你回福建见我父母，你能请掉假不？”

“为什么要带我去见你父母？”自茹移开他的手，“我现在又不是你的女朋友。”

王强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难堪与羞辱一并浮上了眼帘，他痴痴盯住自茹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其实是我离开的他。”自茹不忍直视他受到伤害的样子，独自沿海岸走去，“你不知道有时我很任性，就像这次跟你私奔一样。不，咱俩不能算私奔，因为你还没给我足够的时间，让我把你当做王强，与你心甘情愿地投入一场恋爱……”

第二天“06届毕业生誓言大会”上，其他系的学生代表在台上宣读演讲稿，台下的马哲亮发现身边王强表情发呆两眼深沉得见不到底。

“奋斗，是昨晚你兴奋得睡不着，还是做爱的次数太多了？”

王强木然摇着脑袋，“都不是，是失恋了。”他向后排的艾薇伸出手，“该我上台了，把稿子拿来。”

艾薇是体育班赫赫有名的“女秀才”，这份演讲稿本来是马哲亮写的，人高马大的马哲亮没有那个胆量上台演说，经过班主任同意后才换做了王强。

上了台的王强似乎还没从深沉和阴郁中醒来，他照本宣科地读着：“借用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一句名言：生活赋予我们一种巨大的和无限高贵的礼品，这就是青春。为即将踏进社会的体育生，我们牢记使命，继续坚忍不拔地耍俏，无上光荣地卖俏……”

当夜操场上举办了告别嘉年华，男生们带来了各自的女伴：马哲亮与艾薇勾肩搭背，凤凰男和波霸卿卿我我，就连班里相貌最猥琐的整蛊王也勾上了比他高半个脑袋的高妹！王强只能坐在草坪上望着他们独自灌啤酒，把心中的愤恨洒向他从没见过的李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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