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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山雨欲来（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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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婉一直不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下来。莫黎很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他希望每个人都能说些什么，哪怕是嘲笑他也好，哪怕是他当小丑也好。所以他常常说一些烂话，因为他害怕这种感觉，或者说，害怕孤独。

“想不到你还是老司机啊！”

项婉不语，莫黎只好头歪在一边看飞驰而过的街景。

天色又阴暗下来，云黑的如同可以滴下来铁一样。车还在继续的提速，莫黎看向仪表盘，数字速度显示屏已经到了差不多300kmh，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这辆车上，它就像一头正在发情的野兽，拼命喘息奔跑。

所有的车辆都不自觉靠边减速，这样的车速下追尾，造成的结果是毁灭性的。这个时候钢铁会像干挂面一样脆弱，一碰就会折断。安全气囊来不及弹出，钢筋就会像子弹一样洞穿身体。

在路人和车主惊叹，嫉妒的眼神中。亮黑色的跑车如一道光线闪过，眨眼就会消失在视线里。只能勉强看清车上的小伙子和姑娘。

途中莫黎一直在想着万一发生车祸自己会死的怎么惨烈，也在想他还来不来得及反应，扑倒姑娘保护她，或者临死吃一口豆腐。

跑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莫黎知道这样的跑车刹车也十分夸张，高速刹车距离仅有不到几十米。可能是项婉怕他受不了，才缓缓刹车把。

心想苏晓烽这人命不错，项婉多好的姑娘啊！

“到了。”项婉在前方带路，莫黎抬头，看着cbd中高耸巨大的建筑。他们进入一幢高楼，全透明观光电梯迅速上升，脚下的行人和车辆渐渐变得微小不可见。

走出电梯，就是房间。或者说，这个百米高空之上的整个楼层，就是一间大房间。楼层是环形的，四周全部贴满了高强度玻璃，每个角落都可以欣赏到高高在上的远景。莫黎上次间这样的建筑，还是班级组织参观东方明珠塔236米观景平台。

正对电梯口的茶几上，苗然正在俯身喂猫。将猫粮倒在小碟子里，两只膘肥体壮的橘猫正挤在一起疯狂地吃，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橘猪。猫咪吃的从容，看来是早就习惯了这几百米的高空。老人伸手在猫咪背上抚来抚去。

在这近一千平方米的房间中，装饰十分精巧。名人字画，屏风奇石。博古架上是各种各样玲珑剔透的小物件，书架上除了薄厚不一的书，还有几只松鼠跳来跳去。高贵，奢靡，却精致。

“你来啦，来，坐。”

老人坐在沙发上，示意莫黎坐在对面。中间的茶几上，茶杯中氤氲着清香的蒸汽，似乎这些茶具也是某个朝代的官窑古董。

莫黎没有见识过这种阵势，心里有些发虚。项婉已经转身出去了，他只好坐在老人对面，不知是否应该喝茶。也不知道是否该先开口。

老人泯了一口茶，示意莫黎也喝一点。莫黎并不懂什么是品茶，茶道，他只是觉得有些苦。也许面瘫脸还懂得一点这些吧。

“来这里看看吧，景色还是不错的。”苗然显得慈祥大方，反而莫黎开始拘谨。

两人站在大型落地窗下，外面是灰色的天空。暴雨将至，甲壳虫大小般的车辆来往，豆大的行人来去匆匆。

“在这样的高度看世界，和在下方看世界是完全不同的，有趣的是，它们却是同一种东西。”身后的橘猫吃完了猫粮，又过来蹭苗然的腿，“今天刚好有任务，你愿意陪我去吗？苏晓烽在学校回不来，雨要下了，这种天气需要两个人一起行动。”

“好。”

雨已经稀稀拉拉的下了起来，莫黎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许许多多钢制伞骨将大伞撑了起来，即使是刮起大风也不会将雨伞吹翻。老人在伞下不紧不慢地走。莫黎也放慢节奏，同时开始看着周遭的人，就像是老师带着学生在散步。

人群都已经散开，或者回到温暖的家里，或者回到某个可以躲雨的地方。雨已经渐渐大了起来，雨滴打在地上，激起一摊水雾。苗然在一个街角忽然站定，莫黎也跟着停下来。望向长街。

“它要来了，你能感觉到吗？”

莫黎点点头，空着的手摸向背后。他走的匆忙，没有把吉他包背在身上。

“没有带刀吗？以后不管如何，最好可以随时带上。因为危险总会突如其来，如果你有刀，存活的几率会很大很大。”

老人背着手，莫黎看见一柄匕首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匕首看起来十分锋利，它很短。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是一把危险的武器。匕首端部开齿，另一侧是锋利而狭长的刀刃。刀身上的放血槽由深到浅，组合成一个神秘的花纹。

匕首是纯黑色的，有着黑刀般的色泽。

“跟紧我就好。被淋湿的感觉，很难受。”

莫黎无声地点头。长街上一个妇女紧张地快步向前走着，她因为恐惧而不敢奔跑。后面紧紧跟着一个人，帽子遮着脸，显然是要对妇女图谋不轨。

妇女看到了街口的莫黎两人，仿佛看到救星。祈祷着他俩千万不要离开。她甚至可以听到身后男人迫不及待的呼吸声，她加快脚步，在接近两人时小跑起来。而苗然在原地岿然不动，仿佛雨夜黑沉大海的灯塔。

身后的男人感到了威压，伫立在大雨中不再追。大雨已经将他全身的衣服打湿了。妇女走到两人旁边，感激地冲他俩笑了一下。

“跟紧。”

话音刚落，他已经腾起，他一只手拽着莫黎，另一只手反握着匕首。几乎是巨大的力道在扯着莫黎移动，瞬间苗然已经到了男人身后，手起刀落，男人的帽子从脖颈处被割开，帽子掉落在街道的积水中。露出了它的真面目，黑色的鳞片贴合在它的皮肤上，头颅和人类大小相似，骨骼却是畸形的。

苗然后跳拉开距离，猎物回头，没有眼睛的眼眶骨中，黑气悠悠地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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