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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花开彼岸5（第2页）

“嗯。”

“你受得住吗？”眼前是一张关切的脸。

我点点头，笑着安抚他。

这次天劫过后百年我便可修得正果，这身修为虽勉强可敌那天雷，事后必定会落下病根。

眼前仿佛出现忍冬那张犹豫的脸，迷蒙从梦中醒来。自那日忍冬握住我的手说：“阿姐，不怕。”便匆匆离开之后，我便心生恍惚，兀自又呆了一会儿。

不久之后，听闻忍冬私自盗取金钟罩被帝君发现压在岐山地牢之下。我曾偷偷去看他，忍冬见了我之后甚是开心，拉着我的袖子不肯撒手。

“你怎么那么傻呢？”

忍冬扯扯嘴角说：“阿姐，爱上一个人就会变傻。”

我不语。忍冬像是想起什么傻笑起来：“阿姐，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只比我高一点儿，却装作小大人的模样教训我踩坏了湖里的花草，明明我们差不了多少。后来我天天去找你，你也不理睬我。我寻得那些玩意你都看不上眼。

语气颇有些不甘：“其实那些都是宝物，就说上次那颗夜明珠，我好不容易从东海二公子那儿哄来，你瞧上一眼就扔到一旁。还有上上次那把八宝琉璃梳，我趁母后出宫时偷拿与你，后来被发现后我咬死说摔碎了，挨了好一顿打。

“阿姐，我不后悔。”忍冬定定的看着我，“我都看见了，那贝壳中放的都是我送你的什物。你心里是有我的。”

此后，我自帝君前试探过，他虽言辞闪烁，我便也能猜出七八分，果真我是那小子的情劫。若是助他渡劫我千年功力自毁不说，天劫时我如何自保？若是不助又非我所愿。这要我如何自处？

在心中暗叹一声，也罢，不过搭上我这条命吧。

取出伴我多年的画笔，忆起多年前他曾央求我为他画一幅肖像，我却拒绝，如今还能想起他不甘却不敢怒的神情。现下想为你画却不成了，我苦笑。

把画笔放在扇贝上，算留给他做个念想。

在帝君前求见，不信他会放任自己的儿子不顾，他似不解问我为何这样傻。

“爱上一个人就会变傻。”

他眉头紧蹙说：“也罢，你可想清楚了？”

“自然清楚。”

他微微一叹说道：“这情劫却不知是你的还是他的。”

帝君自我颈后抽取内丹，挥挥袖手我便回到故乡，自此从新变回水蛇，不过畜生罢了。

那天劫并无下到我身上，听闻帝君似乎消了忍冬的记忆。也罢，本非族类。只是记得他拉着我的袖子说爱一人就会变傻。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梦了。

在我还可以做梦的时候总会梦见少夜站在苏门山下，背着满包袱的食物向我招手。他是远古巨鲸的遗子，化出的本体堪比鲲鹏，他的脚下踏过无际汪洋，万丈高的巨浪将他托到山顶，他站在殿外将满包袱的食物扔到我怀中。

少夜看着我，微微笑道：“阿萝，你还饿么？”

我很诚恳的点点头。

少夜想了想：“阿萝，你把我吃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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